前列县城外,算命先生一改之前懒散的做派,变得雷厉风行起来。
手持一块巴掌大的罗盘,健步如飞,比之年轻小伙都快了七八分。
“没想到长了一副小白脸的面容,还真有几分本事。”
瞥了眼紧跟在身后的宋思,算命先生目视前方,速度再次加快了不少。
两人都非寻常角色,王生跑半个小时的路程他们五六分钟的功夫就到了。
“应该就是在这附近了!”
算命先生在一家农户前面停下脚步,之后走上去敲了敲门。
“你是什么人?”
开门的是一个小伙子,二十出头,看上去很精神。
“老夫乃是一游方之人,路过此地发现一恶鬼……”
三两句话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个大概,算命先生问道:“就在刚才,有没有陌生人突然出现?”
“听老先生这么一说,还真有这事。刚才有一老妇人过来,说想给我们当仆人,只要能给口饭吃就行。我妻子就把她留了下来,现在还在家里面呢!”
“就是这个东西!”
算命先生冷哼一声,双眼之中闪过一丝寒光。
三个人来到院子里面,算命先生见到那老妇人顿时大怒,抄起一柄桃木剑就扑了上去。
“孽障!赔老子的拂尘!”
“到头来还是心疼那把破拂尘!”
宋思无奈的摇摇头,在边上看着一人一鬼打架。
说实话,算命先生的攻击完全没有章法。就跟前世电影里面的差不多,完全仗着法器克制鬼怪。
那恶鬼凶狠异常,但奈何桃木剑上充斥着浓郁炽烈的阳气,每一次碰到都像是热水浇到了积雪上面,将恶鬼的身体划出一道道狰狞的口子。
“滋滋滋!”
紫黑色的血液滴落到地上,发出一连串腐蚀的声音。
算命先生最开始处于上风,可随着血液的迸溅处境逐渐变得艰难起来。
不到五分钟时间,算命先生从正面压制到被动抵挡,动作越发的惊险。
“多管闲事的东西,给我死!”
算命先生被恶鬼一拳头砸过来,慌忙中用桃木剑阻挡。
然而脆弱的木剑怎么能扛得住如铁锤一般的拳头,瞬间断成两截,而算命先生也被一拳砸飞了出去。
“小子,我知道你非常人,赶紧出手,当老道我欠你一个人情!”
“早说嘛!”
听到算命先生的话,宋思纵身跃出。
就见一抹寒光闪烁而逝,宋思就跟没事人一样站在边上,而那只恶鬼却是再也没有了动作。
“噗通!”
丑陋可怖的脑袋连带着一个肩膀突然断裂,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腥臭的紫黑色血液像是喷泉一般,之后迅速的归于沉寂。
场面一时间安静了下来,算命先生咽了口唾沫,怔怔的看了看倒地的恶鬼,又看了看一脸淡然的宋思,表情异常精彩。
“本以为是个得了病的傻小子,没想到竟然是高人现世!小道凌云子,敢问阁下何门何派?”
算命先生站起身来拱手一礼,说道。
“你说话这么口无遮拦,就不怕挨打吗?”
宋思一阵无语,就算是真心话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来啊。
“人生在世,求得就是一个潇洒痛快。如果连真话都不敢说,还不如找个犄角旮旯躲着。”
算命先生无所谓的摆摆手,看他那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估计早就习惯了。
“无门无派,天生阴阳眼,又有一膀子力气而已。”
“既然如此,老道就此别过。这鬼怪身上应该最少还有一件画皮,你以后若是碰到那些大门大派的和尚道士,应该能够卖个好价钱。”
“你不要吗?”
“买不起!”
算命先生话说的铿锵有力,丝毫没有廉耻之心。
“别走啊,不是说帮你一把欠我个人情吗?就这么走了?”
看着转身想离开的算命先生,宋思赶紧拦住他。
“人情?那张珍贵的画皮不是给你了吗?”
听到宋思的话,算命先生十分疑惑的问道。
“恶鬼是我杀的啊?”
“我之前也动手了啊!要不是我拼了性命消耗了它大部分力量,你怎么能那么轻松的就杀了它?现在它身上最珍贵的的画皮给了你,我们也算两清了!就此别过,有缘再见。”
算命先生理所当然的说道。
“你说的貌似很有道理啊!”
宋思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之后默默地把金环宽背大刀举了起来。
“可惜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讲道理了!”
“虽然你我本该两不相欠,但老道我最爱惜人才,特别是能力出众的年轻人。”
看着瞬间就将恶鬼斩杀的大刀,算命先生脸皮一抖,赶紧把手里面的罗盘递了出来。
“这是阴阳五行八卦罗盘,乃是老道我采集九天之精,搭配万年极阳之木,耗费百年寿元炼制而成。其中蕴含着三清道尊的一丝力量,最是克制妖魔鬼怪。”
“九天之精?万年极阳之木?百年寿元?还三清道尊的力量?那你为什么被一只小鬼给打死?”
宋思嘴角一抽,感觉这老家伙的脸皮怕是已经无敌了。
“常言说得好,马有失手,人有失蹄。老道不过是想考验考验你罢了,看看你能不能配上这件已经通灵的宝贝。”
话音落地,算命先生一把将罗盘塞到了宋思的手中,之后拔腿就跑。
“这人……不过话说回来,你倒是把使用方法给我说一下啊!”
宋思无奈的叹息一声,他没有法力在身,这玩意放在他手中就跟个摆设一样,没什么用处。
将罗盘收进随身背包里面,宋思用刀划开恶鬼的衣服,果然在它贴身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小小的包裹。
里面是一张人皮,白嫩细腻,丹凤眼、柳叶眉、樱桃口,十足的大美人。想来就是骗了王生的那张画皮了。
至于老妇人模样的那张,则是在跟算命先生的激斗中被打的破破烂烂,跟乞丐服没什么两样。
“这件画皮是个宝贝,只可惜我用不上。”
看着手中这件美人皮,宋思感叹一声。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家姑娘糟了难,死后竟然被制成了画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