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009章 首次配合(1 / 1)唇上墨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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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梦船,是一栋三层高的画舫,它这次要在狄州停靠一段时日。城西的码头素来是最冷清的,但入梦船一停,码头立刻人满为患。

远远就能看见富丽的织锦窗帷如仙女的长袖般随风摆荡,窗帷在强烈的阳光下投出斑驳的色彩,使得还未来到码头就颇有一步步走进迷离仙境的错觉。

周围的巷口停着许多入梦船的小轿专做来往寻芳客的生意。小轿很精致,两面很时兴地嵌着玻璃的小窗,轿顶也仿着画舫的设计铺上了五彩的瓦片。

穆因音揉了揉眼,她不是被这景致给看花了,而是昨晚与沁儿一夜没睡。沁儿一直在帮她改着今日要穿的衣服,穆因音就在旁陪着,通宵把送给戚老太太的手套给完成了。

说来也奇怪,就在缝完最后一线时,她看见三行楷书映现在暖炉前…

【读取完成|零一二卷:老太君的宝贝】

【卷首入话:五指连心寒室暖,忽如春来万花开】

【存档完成】

这五指手套在清朝还没有呢,是穆因音亲手做出来的,原书中根本不可能出现。看来她不仅能开启新增卷,原书的剧情内容也能被改写。

老太太原来的宝贝被她做的手套给替代了?若真是如此,那可得好好找个时机献出来。

祝酒站在一侧,忍不住打量起穆因音来。

这位二少姨娘眉眼清秀,镶珠流苏的簪子精致而不夸张,深紫色的明纹大氅甚至有些中性,在花枝招展的姑娘中明显黯了几分,看着就不像是一个会应酬的人。

刚靠近船身,穆因音就捂住口鼻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戚即安似乎早已习惯了浓烈的脂粉香气,若无其事地牵着她踏入画舫。

舫厅内挂满西洋来的镜子,入夜时灯光齐亮一定会璀璨得如晶宫一般。顶部则绘满了尺度极大的舞女图,俨然是一座供人欲海求欢的仙岛。

穆因音没走几步就觉得脚下无力,原来地上铺了极软极厚的毯子像棉花一样,让裹了小脚的女子无法好好站立,一个个如风吹杨柳般只能乖乖地倒在男子的怀中。

她撩起大氅的下摆,用天足踏起坚实的步子来,跟在两人身后的祝酒看着她走路的姿势愈发担心起来。

画舫是木质结构,但顶楼最尽头却有一扇厚实的石门。戚即安伸手搭上石门,脸上现出一抹冷冷的笑,穆因音心里一沉,忽然拉住他的手。“等等!”

“呵,是不是后悔昨天没有坚决地拒绝?”

穆因音没有回答他,眼睛愣愣地看着石门。

“好了,没时间磨蹭了。”下一秒,她的腰就被戚即安的手紧紧揽上。

喧哗声与酒气扑面而来,偌大的房间中摆有六张圆桌,桌上都砌着光滑的圆台。舞女们手执筷子,一边踩着三寸金莲慢慢起舞,一边替客人们布菜。

“哎哟!戚二爷来了!稀客啊,能请到你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穆因音本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房中的近三十名男子都口口声声称呼戚即安为戚二爷或爷,仿佛他稳坐戚家的第二把交椅一般。

男子们双手作揖,祝酒在两人前方一一回礼,戚即安点头浅笑。

穆因音忍不住低声问道:“你不是常出入风月场合的吗?为什么他们还说你是稀客?”她一边等着戚即安的回应,一边十分配合地笑着看向众人。

戚即安眉头一蹙,故意臂上用力将她抱得更紧,待穆因音眼中带着愠色瞪过来时,他笑着答道:“别那么相信我三弟说的话。你待会儿就知道了,这样的声色场子,换作你是我,也很少会愿意再来。”

你不愿意来干嘛还拖着我来?!穆因音心里骂了一句MMP,不禁想到了在石门上看见的那两行楷书…

【载入读取|零三二卷:遭受侮辱】

【卷首入话:隐忍不发承欺辱,空手而回嫌隙深】

穿过前来问好的人,祝酒来到房间深处推开另一道门。

穆因音咬紧牙关,做好了心理建设,把原主的玻璃心深深埋起来,调整到战斗模式。不管是谁被侮辱,反正不能是自己。

里面已经摆好一张赌台,五个衣着光鲜的公子哥和姑娘们玩得正尽兴,酒水一杯杯泼在姑娘的身子上,随着她们左躲右闪洒了一地。

一见戚即安来了,公子哥们先笑着将穆因音认真瞧了一番,然后冲屋内的珠帘一喊:“郝哥哥,还不快瞧瞧是谁来了?”

珠帘一动,有男子嘴里吐着烟走了出来,一头长辫被女人用簪子盘了起来。他左耳挂着一副茶晶大墨镜,右耳被砍得只剩下一半,脸颊油亮发红,细细的眸子像一把尖刀。

“郝公子。”戚即安松开了穆因音,双手做了个礼数。

郝多钱笑着将墨镜带到眼上向四周一瞧:“秋天了,我怎么还听见蚊子嗡声呢?哎,你们刚刚让我瞧谁来着?我怎么没看见有人进来啊!”

“对对对,没有人,根本没人进来!”公子哥们抱着姑娘笑成一团,把她们的肩窝当成杯盏喝起酒来。

“二少爷,不如我们…”祝酒小心翼翼地看向戚即安,二少爷依旧浅浅地笑着,但手中的骨扇被捏得咔擦一响。

嫌隙深,与谁嫌隙深?穆因音来不及细想,忽然换了个站位挤到祝酒和戚即安中间,她一把握住戚即安的手和扇子,将头往他肩上一靠,捏了个娇柔的嗓音喊道:“郝哥哥~~!”

郝多钱咧嘴一笑,摘了墨镜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这个面生的女子,点头问道:“哟呵,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自然是戚二爷新纳的妾室了。”珠帘又一动,一个女子手捧着镶金的象牙烟枪,梳着半斜庸散的发髻,扭着水蛇腰走了过来。

戚即安脸色一沉,祝酒暗叫不好,不由向后退了一步。柳姑娘怎么会那么巧也出现在这儿?!

柳裁烟领口的扣子耷拉着,面上的潮红未褪,一双脉脉含情的眸子看着就要滴出水来,极为妩媚动人。

她坐到郝多钱身上搂住他的脖子,红唇微开,牙齿轻咬着抽出他辫上的簪子,再插到自己的发间。

“妾室?什么时候的事?不是应该把你纳入房内才对吗?”

柳裁烟佯嗔着锤了一下郝多钱的胸口,顺势整个人都倒入他的怀中,将蘸着红色唇脂的烟枪送到他的嘴边:“人家堂堂戚二爷哪儿看得起我这样的女子?”

“什么叫你这样的女子?我倒要听听这做小的出身何门?她爹是皇帝老子吗?”郝多钱向来口出狂言,不知分寸。

柳裁烟笑着俯在他的耳边道:“她呀可比我干净多了,整天待在河边清爽得像条鱼一样…”

“不论是妻是妾,她现在是戚家的人。”戚即安的宽掌揉着穆因音的肩,似是在安慰。“是会汐榭第一个,也会是唯一一个女主人。”

看油嘴滑舌的人一脸正经地说着胡话,倒有趣得很。穆因音憋住笑,将头在他肩上蹭了蹭,一手在他背后轻轻捋着。

说得真好,说得真妙,这个时候穆因音说几十句也不及他吹上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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