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羽憨然一笑,跟着李庭山朝青云山走去。
从山脚下有一条宽近一米左右,蜿蜒盘旋而上通天般的阶梯一直通向山顶。
数千米高的阶梯,这一爬就是足足数个时辰,一路顿顿停停,停停歇歇。
累的萧羽双腿直打颤,浑身发软,头晕眼花。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总算是从山脚下上至山巅。
山巅之上赫然立有一屋,宛如宫殿般雄伟,虽是远远一看,便清晰可见门匾之上赫然写着蜀山宗三个大字。
再观其殿,红砖绿瓦在阳光下尽显妖媚,高近十余米的主殿属实宏伟壮阔。
真不知此殿是何人所建,又不知何人把建造此殿的材料运送上山,宛如天宫仙人出手修建此殿一般惊世骇俗。
李庭山见萧羽双眼发光,似见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般。
他会心一笑道:“走了,萧羽,我带你进去见见我们蜀山宗宗主。”
萧羽忙点头应道,紧随其后。
李庭山敲了敲殿门,高声喊问道:“师傅,师兄们我回来了。”
叫喊声过后,殿内并无一人应答,李庭山又只好继续高声呼喊。
可,几分钟过去了,里面仍然没有半点动静。
萧羽问道:“是不是他们都外出了?”
李庭山脸上有着一丝尴尬,顿了顿,轻微地摇了摇头,并用力一推殿门。
还没用力,殿门便应力而开,发出一阵沉闷且又富有年代感的木头声。
殿门缓缓而开,就见殿内地面满是灰尘,屋顶四周也满布蛛网,殿中桌椅板凳东倒西歪,似很多年未曾有人打理过和居住过那般脏乱。
萧羽见此一幕,有些惊诧道:“这这这这是蜀山宗,是不是我们走错地方了?”
李庭山几年未曾归来,见此一幕自己也有些不太了解情况,只知当年外出时,蜀山宗就已乱做一团,但还不至于连主殿都如此脏乱,难不成蜀山宗在自己未曾回归的这几年就已破败衰落?
想到这的李庭山不由得思索迈步便朝主殿通往内堂后院的小门跑去。
萧羽也紧随其后而跟。
蜀山宗房屋修建房屋与别地不同,别的府邸宅子都是大门过后是院子,随之是主殿,再是后院。
蜀山宗却先是主殿,随之是后院,住宅。
后院不横竖少说也有三四百米,原有一池塘,不过如今也已干枯,池塘中有假山,假山上如今长满了青草。
地上满是灰尘,似真有很多年未曾有人打理过一般。
李庭山高声喊道:“师傅,宗主,大师兄”
可,这一通叫喊声过后,后院内空空如也,并无一人应答,似偌大的蜀山宗已经破败衰落。
萧羽见李庭山神色慌张,丝毫不顾自己,独自一人忙朝后院尽头那一排排房屋阁楼跑去。
可,推开一间房门便见,里面空空如也,蛛网遍布,灰尘足有半寸厚,似很多年都已无人居住。
这一找便将蜀山宗近三十间房屋一一找完。
房里大多如出一辙,很久未曾有人居住过那般。
李庭山不敢相信,短短三年未归,蜀山宗就已变成如今这番破败,他冲入兵器库,炼丹房,藏书阁,见所有地方都是蛛网满布。
渐渐陷入绝望的他,眼中再也止不住,泪珠顺着脸颊滴落而下。
萧羽见此一幕,心中更是有些失落。
虽说他早已知晓蜀山宗已经快要没落衰败,可没想到,竟然来得如此之快。
就在李庭山仍不放弃推开厨房门的那一刹那,便瞧厨房一堆柴火处此刻正躺着一名浑身漆黑,披头散发凌乱无比似乞丐般的男人。
在他的一旁地上还有几坛酒水,而他怀中还抱着一坛酒水。
李庭山忙跑上前去,随之一股令人作呕的酸臭味扑鼻而来,看来这人少说也有半年未曾洗过澡。
萧羽忙用手捏住鼻子,朝后下意识地退了几步。
反观李庭山不仅不觉得恶心,反倒轻轻用手掀开他披头散发地头发,只露出他那脏如灰碳,满脸络腮胡,脏差不已的脸庞。
没想到的是李庭山竟还能一眼就认出这人。
“林师兄”李庭山的这一声轻声呼喊和轻轻推让,使得这个被称为林师兄的糙汉子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满脸醉意,不厌烦道:“你你你你谁啊,不知道吵着我睡觉了啊。”
“林师兄,是我李庭山。”
他抬手一挥,嘴里嘟嚷着:“什么狗屁李庭山不李庭山的,老子根本就不认识,你给老子滚开,老子要睡觉。”说完他便头一歪,眼眯缝着,嘴里打起了呼噜,睡了过去。
见此一幕的李庭山只得缓缓地站起身来,一脸歉意地朝萧羽看去。
萧羽自从干爹死后便十分懂事,虽说此刻他的内心很想骂街,很想扭头就走。
可,他内心也很是清楚。
自己一旦扭头离去,便是对人极大的不礼貌,甚至会显得自己很没家教。
身为孤儿的他是决不能让任何人说自己没家教,因为这样就辱骂了自己的干爹干娘,故而他只得先呆着,静观其变。
若是蜀山宗真的就是破败衰落,届时再行离去方可,反正自己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李庭山此时此刻的内心早已动荡不已,也没有半点心思去照顾萧羽。
甚至他心中也已知晓,自己可能留不住萧羽。
五年以来,蜀山宗并无任何一名新的弟子入门,三年前蜀山宗里混乱不已,大量的弟子倒戈出走,一部分终日沉迷酒色。
而自己奉师傅宗主之命,于三年前外出招纳新的弟子入蜀山宗。
可是,三年以来,无论自己如何招纳寻找,学员们一听蜀山宗便唯恐不及,纷纷躲避闪开更有甚者宁愿不做斩妖师也不愿意拜入蜀山宗成为蜀山宗弟子。
令他未曾想到的便是,三年时日,蜀山宗竟沦落至此。
李庭山双眼含泪地看着萧羽,嘴里似想说话,但又不敢。
不敢的是只怕自己这一张嘴,五年以来第一次招纳成功的弟子:萧羽便会离去。
届时,蜀山宗兴许就真的要关门灭绝了。
二人站于厨房中安静无比,累了二人就席地而坐。
这一等便是足足数个时辰,直至天色渐暗,太阳也大有落山之意。
一直昏睡着的他这才懒散的伸了个懒腰,嘴里吧唧了几下,睡眼朦胧地睁开眼睛。
李庭山见此忙上前询问道:“林师兄。”
他斜倪了一眼李庭山,先是一副不屑,随后愣了下,瞪大着眼珠朝李庭山看去,顿时来了精神道:“庭山师弟?”
李庭山点头应道:“是,林师兄,蜀山宗这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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