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茗蔚来到汪澜身旁,两人相视点头。
有系统在内穿针引线,他们之间的联系要比所谓的配合默契强悍的多,很多东西根本不需要说,早已经靠玄之又玄的心灵感应互通消息。
张易无言看着两人,深刻体会到做男人的艰难。
再强大的男人,也不可能站在所有人之上,总有你要去和别人配合的时候。
但人与人之间最大的差异,就在于自我意识不同而形成的思维差异,即便是有着共同目标的人,也会在如何达成目标上,生出天堑一般的距离。
有时候,你用尽全力去配合一个人的工作,却发现和对方根本不在一个节奏上,这是很伤的一件事情。
男人之间潜意识根深蒂固的互斥性和对领导权的争夺欲,让这种配合更显艰难。
但女人就不一样了,长久以来的男权社会现实,让男人已经习惯于包容和保护女人,越是强大的男人这种可以彰显自己权势的心理和行为就越是强烈。
所以女性助手或者副手,对当权的男人来说,最重要的存在意义,并不是工作能力,而是男人的心理需求。
做的不好不重要,因为男人很乐意通过帮助女人来彰显自己的能力和权势。
当然,如果女人的工作能力也很强,那就更加完美了。
相比之下,男人想要做好辅佐大佬的工作,那真的是难了不知道多少倍。
做的好了,那是你应该的,否则大佬凭什么给你这个位子,凭什么把权力分给你?
做的不好,那就是你的严重失职,等待你的只有大佬的问责。
更令人糟心的是,你做事永远绕不过大佬身边的女人。
如果这个女人情商很高,能够理解自己的权力来源,不到处傲娇也就罢了。
万一这是个很有野心、很强势的女人,那就完犊子了。
多少大佬都是直到众叛亲离、跌进泥淖的时候,还死不承认根本原因是他宠错了女人,导致手底下的男人们慌了神。
想远了……
张易回过神来,感觉自己最近思考的有点多,这是个很好的转变。
终于在向靠脑子吃饭的方向前进了,易哥开心。
苏茗蔚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此时才开口问道:“听说过系统么?”
张易心中一动,被封印起来的记忆,似乎被某种能量给激活了。
“是那些匪夷所思的手段么?”
苏茗蔚点头道:“是的。”
张易奇道:“我怎么觉得,系统应该是很隐晦的东西,怎么现在好像到处都是?汪澜有系统吧,那个雷动应该也有。”
“没错,他们都有,”苏茗蔚看进张易的双眼深处,“我也可以算有。”
张易暗叹一声,因他终于明白了苏茗蔚的意思。
“必须得和你一样,才能继续留在公司么?”
张易开始头疼,有系统存在,之前考虑的那么多,全都变的毫无意义。
系统加身,就算是一头蠢猪都能变成凶猛的老虎,普通人的努力还有什么意义?
就像那个鬼上身一样离奇崛起的小弟,让他在上河场的所有坚守,一夜之间尽化乌有。
才不过几年时间,江湖上就再无袍哥,只剩和那位离奇大佬一样的抄哥。
是系统的错,还是这个操蛋时代的错?
张易不想知道答案,他只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为了什么狗屁系统,而放弃曾经在坚守,现在还在坚守,未来也会继续坚守下去的,信念。
得到系统,变的超出常人的强大,真的能更好的坚守信念么?
易哥对自己没有信心。
因为他收拾过太多一朝得势就忘乎所以的小弟,他害怕自己也会像那些自己曾经无比鄙夷的人一样,一旦得到系统,就彻底忘了初心。
苏茗蔚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张易脸上的神色变幻。
“等会儿我把账目跟你交接完就走。”
苏茗蔚笑了:“你想多了,我只是想问问你,想不想搞个系统玩玩儿,跟组这么无聊,总得找点事情做,才好打发时间嘛。”
张易苦笑摇头:“现在系统这么不值钱的么?”
苏茗蔚耸肩:“上头有个沙雕到处发系统,当然不值钱喽。”
妈耶,要是哪天人手一个系统,那还玩儿个屁呦。
“考虑一下吧,想要随时来找我,新时代很快就要来了,我们要早做准备。”
张易皱眉,看着苏茗蔚走向孟星衣,心里难受哭不出。
坚守个锤子哦,哈戳戳滴……
当坚守只剩自己可以欣赏的时候,坚守还有什么意义?
张易轻轻铲了自己两个耳屎,自言自语道:“说多少次了,不要再做这种神戳戳的人了,咋就不听呢!”
张易一个人黯然神伤,吃了一大袋泡椒鸡爪,抽了两根烟,如果不是自己规定了拍摄时间禁止喝酒,他还真需要再来一瓶歪嘴儿。
孟星衣来了,蹲在张易身边:“易哥,你接受了么?”
张易摇头:“大老爷们儿家的,不需要什么狗屁系统。”
孟星衣像找到了指路明灯,长出口气:“我就知道易哥你不会接受的。”
张易愕然看向孟星衣:“你也没要?”
孟星衣拉开泡椒鸡爪的袋子看了一眼,发现已经空了之后,悻悻然丢开袋子。
“纯爷们儿,坚决不要系统!”
张易激动的一拍孟星衣肩膀,道:“好兄弟,是条汉子,以后哥罩你!”
孟星衣挠头道:“我就觉得吧,如果拿了澜哥给的系统的话,那我们就不再是朋友了,我没什么朋友,所以觉得朋友可能更重要一点,对我来说。”
张易拍在孟星衣肩上的手,用力捏了捏:“你说的对,拿了他的系统,我们就不再是朋友关系了,这很重要。”
易哥有点小汗颜,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呢!
亏自己混了十几年社会,还整天以袍哥自居,这方面的觉悟,还不如一个刚走出校门的小年轻……
苏茗蔚回到汪澜身边,轻轻点头。
汪澜松了口气,只觉心里某种莫名的担忧消失不见。
“好,过!收工!”
冯浪从旁边探出头,喊道:“汪导,还有两场夜戏呢,确定收工吗?”
孟星衣早就更大声喊道:“收东西,转场九耳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