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文身穿白大褂，戴着一个加厚的口罩，手上套着一双乳胶手套，看上去像是一个医生，但是他胸口前挂着的工牌上写的却是护工。

没错，谢承文并没有转行，他只是利用严家的关系，混进了某个民营医院的护工队伍当中。

对于民营医院，谢承文并不了解，他对民营医院的认知，大多是从手机新闻中零散的获取，而这些新闻，往往都不是什么褒扬的新闻，因此，谢承文对民营医院的印象大体是收费贵、服务好但是很坑。

谢承文觉得来这里就医的，大概不是不差钱的人，就是智商欠费的人。

当然了，病人是哪种人跟谢承文来此的目的并无关系，谢承文来这里只是要找一些小白鼠罢了，至于小白鼠是否自愿，谢承文并不在意，他又不会进行什么危险的试验，比起那些每天拿病人练手的医生来说，谢承文的试验危险性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嗯，这是一个身体富态的老人，作为一名护工，谢承文需要提供周到细致并且贴心的服务，所以，他赶紧迎上去帮着老人的家人一起扶住了老人。

“您好，阿姨您有熟悉的医生么？有没有预约呀？”

“我们约了心内科的杨主任，已经在网上挂了号，你带我们过去就行。”

“好的，请跟我来，心内科在五楼，我们从这边坐电梯上去。”

谢承文态度温和的回答，让陪着老人的家属很满意，于是三人朝着电梯走去，谢承文趁机下手。

“两位老婆，可以动手了哦。”

谢承文并不是要谋财害命，只是请两位老婆动手对这位老人进行一次尽可能详尽的检查而已。

虽然隔着手套和衣物，但是光辉和小初心仍然能将自己的力量渗透过去，成功的搭建起信息通道。

事实上，生物学上一直都有一种不怎么主流的学说，那就是异体间的激素信息交换，这种生物之间的信息交换，是通过微小的激素分子进行的，最明显的当然是以气味进行诱捕，以及雌雄动物之间依靠气味配对了。

而修行圈中则更进一步，认为至少在人与人之间，存在着生物波信息交换，这也是很多秘术得以生效的理论基础，同时，也将这些种类复杂的生物波笼统的称之为法力。

而光辉和小初心则认为，法力实则是信息体本身，包括结构、内容和能量，而人的精神力波动完全符合以上定义。所以，光辉和小初心现在用的就是谢承文的精神力波动来作为媒介，精神力波动的传播损耗极大，所以只有在近距离内才能生效，不过，精神力波动的穿透力极强，几乎没有物质能挡得住精神力波动的传播。

于此同时，精神力波动又是所有智慧生物都有的东西，谢承文有，光辉与小初心也有，而且，三者的契合度极高，由此产生的共振能将谢承文的精神力波动强度放大许多。

而选择使用精神力波动作为媒介的最后一个原因，则是检查对象身上也有精神力波动，两者之间虽然不可能简单调谐，但是，由于其能量本质类似，所以当一方的精神力压制了另一方时，是可以强制谐振对方的精神力波动的。

这也是秘术起效的本质机制。

闲话休提，言归正传。

光辉的操控能力更强，所以探测由光辉主导，小初心负责信息的记录和归类，至于分析整理，那需要稍后才能进行。

首先，精神波动渗透成功，然后用一个诱饵波动，引发受体的精神力反噬，检测对方精神力结构和波动特点，进行计算分析，得出对方的数学建模，然后击溃其结构节点，再增大自身的精神力波动强度，强行协调对方的精神波动。

第一步入侵和压制完成、强制调谐完成，确认对方主体意识没有受到精神波动被压制的影响，然后就可以展开第二步了。

第二步类似核磁共振的原理，不过共振的是人体细胞内的精神力，不要问为什么细胞内会有精神力，人体是一个完整严密的系统，每一个细胞都连接在整个系统的信息网络之中，而整个信息网络中运转的主体就是精神力。

引发精神力按照既定的方式震动之后，光辉就可以开始收集反馈数据了，人体内的细胞数量是一个天文数字，所以这个数据量是极为庞大的，光辉必须进行筛选，这就需要光辉具备精湛的人体学知识和数学知识，这样才能准确的将数据进行初步的分类，按照组织、器官、系统这样的层次原则进行数据筛选和收集。

这个数据收集的过程需要多少时间完全取决于光辉的工作效率，其中，经验也占据了很重要的一个比重，而光辉还是第一次进行这样的数据收集，之前都是在谢承文身上试手，这跟异体检查还是存在区别的。

所以，光辉花费了不少的时间，也消耗了谢承文不少的精力，直到谢承文扶着病人进了电梯，光辉的收集工作才告一段落。

接下来就是撤退了，必须清扫各种痕迹，并不是害怕有人会发现秘术残留，而是担心影响这位老人自身的生理状态。

光辉小心的停止了强制精神力谐振，然后使用一个温和的低强度震动，来平复对方杂乱的精神力波动，又等了一下，再次观察和计算对方的精神力波动数学模型，跟之前的模型对照，确认对方已经恢复到正常的模式，这才终止了所有的精神力渗透，结束了这次检查。

盘点整个检查过程，精神力渗透和强制谐振耗时不到一秒，而数据收集花费了整整两百多秒，然后收尾花费了五秒多，整个过程四分钟左右，精神消耗大概花费了百分之十二左右，对谢承文的影响不大，当然了，这还没算光辉和小初心的消耗，她们才是精神消耗的主体。

对于被检查的老人来说，她只是觉得精神稍微有些恍惚和疲惫，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成功的被完成了一次小白鼠试验。

光辉一边进行检查一边口述自己的操作，所以谢承文知道整个检查的过程，检查结束之后，谢承文并没有去询问光辉和小初心，他知道她们还需要花时间整理数据，现在询问只会打扰她们的工作。

于是谢承文一直将病人送到候诊处，又帮忙办好了排队手续，并送上两杯热水，这才转身离开，准备重新回到楼下岗位上去。

等谢承文进了电梯，脑海中传来了光辉温润好听的声音：

“亲爱的，检查结果出来了。”

“这么快，怎么样？”

“亲爱的是问什么怎么样？检查本身还是那位老人的检查结果？”

“都有啊，我都想知道，先说检查本身吧。”

“如你所愿，亲爱的。检查本身很成功，我们对比了网上可以找到的数据，我们检查获得的数据完全覆盖了现在医学诊断手段的检测数据，另外，我们还获得了更多的数据，暂时还无法定义这些数据在病理学上的意义，这些需要时间慢慢整理。”

“哈哈，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基本上相当于一个全方位的自走检查设备！”

“呵呵，原来亲爱的认为我们是机器啊！”

“诶？没有，绝对没有，我说的是我自己，而且这个只是比喻，老婆大人，你这是欲加之罪呀。”

“好吧，暂且相信你了，看你晚上的诚意了，嘻嘻。”

“......”

果然，今晚轮到光辉了。

“亲爱的所做的比喻虽然不大恰当，但是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我们的检查是全方位的，从细胞、组织、器官到系统，从影像到生化，所获取的数据完全能满足现有的病理学判断要求，换而言之，现在亲爱的就是最厉害的现代医学诊断专家了。”

“诊断？”

“当然了，现在我们还只能诊断，至于治疗，我们掌握的数据还很有限，尤其是药理学的数据。”

谢承文想了想笑道：

“那我该叫自走诊断仪才对，呵呵。”

“笨蛋指挥官！”

小初心不满的抗议了一句，人家是美美哒合法萝莉，才不是什么诊断仪呢。

“嘿嘿，开玩笑的，初心最可爱了！怎么可能是机器呢，哈哈。”

光辉意义不明的笑了一声又开口道：

“至于那位老人的情况就不大好了，她的脑血管和心血管都存在硬化变窄的情况，有局部甚至出现梗阻，心肌由于长期缺氧，导致心肌肥大，出现严重急性病变的可能性极大，随时都有可被一个诱因引发，比如病毒感冒。”

谢承文收敛了笑意，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道：

“还有么？”

“有，肾源性高血压，所以肾脏也很有问题，肾脏问题导致了血液问题，这些问题互相影响，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结论是，这位老人的身体正在迅速的崩溃中，如果不加以改善，随时可能出现危及生命的情况。”

“她应该长期服药的吧？”

“应该是的，所以，这种脆弱的平衡被药物维持着，但是她使用的药物显然没有办法改变这种崩溃的进展，只能缓解。”

谢承文点头：

“那，我们能治疗她么？”

“理论上是可以的，通过药物引导和激发，加上刺激病人的新陈代谢，改善已经退化的器官细胞，消除病变组织等等，运用多种秘术复合或者多层次施法，应该可以逐渐改善这种情况。当然，细胞衰竭的进程是不可逆的，所以，我们最终还是在缓解这个过程，但至少，我们能将这位老人从恶性循环中解放出来。”

“理论上？”

“对呀，没有实际操作，当然只是停留在理论上了，那么亲爱的，我们要尝试治疗么？”

谢承文皱眉想了想道：

“再看看，如果她住院治疗的话，我们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