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是谁?魔法学校的校花呀,学生会的学习委员,万千魔法弟子追慕的对象,凌波也有幸进了学生会,成了一名学生会干事,虽然不是校草但也有幸认识了她;本来若婉和凌波二人之亲密友爱处,在班里里亦自较别个不同,课堂上则同行同坐,放学图书馆则同读书同玩乐,真是言和意顺,略无参商。不想如今忽然二人的世界又多了一个娜娜,年岁虽大不多,然品格端方,容貌丰美,人多谓若婉所不及。凌波亦多喜与娜娜去玩——不,因为学生会有许多事去做,都是学习委员和干事一同去做的,因为工作的原因他俩也常常在一起,因此若婉心中便有些悒郁不忿之意,娜娜却浑然不觉。那凌波亦在明与不明之间,况自天性所禀来的一片愚拙偏僻,视同学皆出一意,并无亲疏远近之别。其中因与若婉是同班同学,故略比别个熟惯些。既熟惯,则更觉亲密,既亲密,则不免一时有求全之毁,不虞之隙。
这日不知为何,他二人言语有些不合起来,若婉又气的独自垂泪,凌波又自悔言语冒撞,前去俯就,两人正在夜幕下的操场的那一角赔礼道歉,用手擦拭若婉眼角的泪水,不觉又顺手拈了若婉脸上的胭脂,心想怪不得若婉身上有种淡淡的幽香,原来是这这胭脂膏的香味。凌波往口边送,尝尝这花蕊做的胭脂膏甜丝丝的,并不像若婉身上淡淡的芬芳,就把鼻子凑近若婉的脸庞上,想嗅一嗅那香气到底是从哪里来到,到底是衣服上的熏香还是若婉身上的体香时,就这时魔法校长突然出现在他们身边,一束明亮的魔光照在他俩身上。
校长这一大驾光临,就如李清照的小船误入莲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他俩当时就羞愧难当有口难辩,正在偷食禁果的鸥鹭都飞了,规规矩矩啥也没干的他俩却逮个正着,校长让他俩别跑,然后又去追其他鸥鹭了,他俩真的就傻乎乎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等校长回来,校长追了一圈一个鸥鹭也没追上,回来时发现这还站着两人,惊问道:“你俩在这里干嘛?”他俩正要逃跑,老校长忽然之间想起这一对正是自己最初抓的那一对,而后用手擦了擦自己的近视——不,金丝眼镜,把他俩又打量一番,道:“跟我走吧,就是你俩了。”
金丝校长把他们带回办公室,他俩进了校长的办公室,就看见正中的墙上挂有一副渔翁的画像;但见那画像上的老人:消瘦而憔悴,脖颈上有些很深的皱纹。腮帮上有些褐斑,那是太阳在热带海面上反射的光线所引起的良性皮肤癌变。褐斑从他脸的两侧一直蔓延下去,他的双手常用绳索拉大鱼,留下了刻得很深的伤疤。但是这些伤疤中没有一块是新的。它们象无鱼可打的沙漠中被侵蚀的地方一般古老。他身上的一切都显得古老,除了那双眼睛,它们象海水一般蓝,是愉快而不肯认输的。
“坐吧”金丝校长道。
他俩面色羞愧恭敬,心里却颤颤抖抖的不知所措。
金丝校长又说了一遍道:“你俩坐吧。”金丝校长没有一点校长的架子和蔼可亲。
恭敬不如从命,他俩坐下了,校长倒来的茶水也不敢喝,不知老校长茶壶里泡的什么茶,更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校长坐在大办公桌后的逍遥椅上,茗了一口茶,道:“你们俩来渔村魔法学校几年了?”
“回校长,快一年了。”凌波道。
“哦,一年级的新生,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竟然敢践踏学校的校规。”
“我们……”凌波张口又有口难辩,若婉拉了他一下,让他别作声。
“你们的魔法学的怎样了?”
“能耍几样兵器念几句口诀经咒,别说腾云驾雾,踏波而遨游都费劲。”凌波道。
“你呢?若婉。”金丝校长道。原来金丝校长认识他们俩的,或者注意他们很久了也未可知。
“只会几样变化。”
“嗯嗯。”校长从金丝眼镜里打量他们,道,“这就够用的了,可以下山了,你们已经长大了成材了,不用修习魔法了。”
一阵死一样的沉默之后,校长语重心长的问:“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俩来自同一个地方,打小就认识,一起十年寒窗考上我们渔村魔法学校,不说鱼跃龙门,出人头地光宗耀祖了,以后也会有一个光明的前途。然而让人痛心惋惜的是你们这对魔法学校的新星还未升起来就淹没在黎明前的黑暗里,就如花朵刚绽放就枯萎了,可惜呀可惜。”
请校长明示。”若婉道。
“聪明,还是女娃子聪明,男娃子都是呆头呆脑的一群家伙,真是我们魔法学校最大的悲哀,如果男娃子都像女娃子那么聪明,我们魔法学校早是一等一的学府了。”
凌波心里暗笑道:“其实我们的魔法学校在魔法界是不入流的小学校,只是在老校长不懈的努力下,赶上帝国魔法教育局的好政策,原本不入流现在也有了编制,摇身一变成了最末流的学校;但也总比不入流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