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多睡一会儿?”第二天一大早,阿土就叫住犟牛,让他多睡一会儿,反正天还在下雨,可以睡个懒觉。
“不管怎么样我们也要去,”犟牛说,“我觉得有信心猎杀一头公牛,无论如何如何也要让你见一见这种动人的大场面。”
“你真的要猎杀一头公牛,可我还没哪里存放哩,”阿土笑道。“现在我们的盆盆罐罐可都是肉了。”
“唉!真想猎杀一头公牛给你看看。”
“我昨晚已经见识了一头韧性的公牛了,”阿土道。“用海明威的话说,真是呱呱叫,丛林里的野公牛,我也不想见识了,下雨天还不如睡懒觉舒服。”阿土一边烧饭一边道。她今日炖的是排骨汤,野猪的那根鞭都给他炖了。
“你对我太好了。”犟牛看着锅里的美食,脸一红有点自我多情的羞涩。
“你想得美,这么好的东西怎能让你独吞?我也要尝尝。”蠢阿土说话就是那么直白。
“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表演一次。”犟牛有点回味无穷的说。
“什么表演?打野猪?一次打不死,两次也打不死。”阿土一边烧火一边道,“快去洗脸,马上吃饭了。”
“我不是说打野猪,”犟牛搂抱起阿土道。“我是说昨晚的事,没想到那么完美。”
“你这头贱牛,吃饭了还想着昨夜的事。什么时候累死在田地里也不知道怎么死的。快去洗脸刷牙去。”
“好吧。”犟牛亲了亲阿土,去小溪边洗脸刷牙去了。
阿土为了炖排骨汤,是昨晚就把排骨放在锅里,用炭火炖了一夜,真的把排骨肉炖的稀巴烂,汤里又有中草药,美味极了。
“其实我不敢和公牛面对面的,”吃饭时,犟牛道。
“为什么?”
“我怕我有个三长两短,你怎么活?”
“我怕的就是这个,我也是整日提心吊胆的,怕你出了什么事故,让我怎么过?所以你要好好活着。”阿土说着,眼角有些微红。
“猎杀公牛是不怕的,公牛又不会爬树。”
“我多么想看到你的表演啊。如果把野兽的脑袋打得稀巴烂是可爱的话。”阿土道。“你却说公牛不会爬树。”
他们吃罢美味无比的早饭,天还在下雨,就又睡了一觉,也许年青人精力旺盛,也许那滋补汤真管用,睡又睡不着,他们不知不觉的就又缠在一起,一直快折腾到中午。直到中午,天放晴了。
“吃午饭啦,”阿土说,“你不要去猎杀公牛了,看你就是一头公牛。”
“为什么是一头公牛呢?顶多是一头猪,一头爱拱大白菜的肥猪。”
“唔,你总算说了一句实话。”阿土道。他们坐在小溪边吃午饭,看见河里的那些圆石和河对面那长着树的高高的岸。
“啊如果真能遇上一头野牛,和它对决,”他说,“真的会很有意思,你不知道我多么盼望那天的到来啊。”
“还是多吃点肉吧。”阿土道。把自己碗里的大块精肉拨给犟牛吃。
“味道不好吃么?”犟牛说。“你全拨到我碗里?”
“堵住你的嘴,别老想着打野牛,当你要冒险时,就想一想身后还有一个我,人生不是一场大冒险的,哪怕平平淡淡的活着,平平安安的才是真的”她说。
“真是的。”犟牛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道。“我只是说说而已,痛快痛快嘴而已。谁个老想着打野牛了。”
“这就对了,”阿土笑道。“如果你老惦念不忘,放在心上,就算打死一头公牛,也是你输了。”
“嗯!”犟牛道。虽然听不太懂阿土的逻辑狗但觉得有道理,很有玄学的味道。
“我真高兴,我又能怀孕了。”阿土道。
一提起怀孕,犟牛就想到殷红一片,那不仅是他们的骨肉,也是阿土的献血,犟牛就像中毒了一般,好久不能言语。
“咋啦?”阿土道。“你不高兴吗?”
“为什么不把那想法放在心底,若婉。”犟牛一边说,一边叉着碗里的肉,还有山药。“就像我忘掉要猎杀公牛一样。”
“我想我能做得到,”她说。但犟牛不知道若婉是能做得到怀孕还是把怀孕的事忘掉!
“今天晚上,咱们要喝二锅头,庆祝我们顿顿大鱼大肉,在这世外桃源里,”犟牛说,“中午它太热了。”他们还有一瓶二锅头。
“啊,二锅头,”若婉说,“我已经把它给忘啦!”
“再来点后腿肉,真香。”犟牛把碗伸到若婉面前。
那天下午,时间已经有点晚了,犟牛提着火枪带着大黄大黑就出去了。若婉待在家里,她还有许多活要做,缝缝补补浆浆洗洗,还要摆弄她的草药,还要到田地里拔草。
“现在出去太热啦,”她说,“明天一大早我们一起去。”
犟牛出发的时候,看到若婉站在一棵大树底下正洗着衣服,天太热,她几乎没穿什么衣服,腰间缠着花藤,她那副模样儿与其说她长得美丽,倒不如说她漂亮更恰如其分,水里的鱼儿都沉入水底了,天上的大雁也落在小溪对面的树枝上。她的黑头发从脑门上梳到后边,挽成一个髻,低低的垂在脖颈上,她的脸色滋润,他想,此时的阿土跟她原来在魔法学校时的若婉时没什么变化吧。她在向他挥手,让他早点回来。这时,大黄已经一路穿过野草长得很高的洼地,拐一个弯,又穿过树林,大黑也钻进一座座长着果树的小山中间去了。
大黄大黑发现果树丛中有一群羚羊,犟牛立即端住火枪,轻手轻脚地走近一只老公羊,它那一对长角叉得很开;隔开足足有五十多米那么远,犟牛开了非常漂亮的一枪,把那只公羊撂倒了,吓得其他那些羚羊发疯似的逃跑,它们蜷着腿一跳就跳得老远,互相从别的羚羊背上跳过去,像是在水上漂似的,简直叫人难以置信,只有在梦中,人才可能会这么跳。
“这一枪打得妙极了,”若婉淌着溪水跑了过来,赤、裸、裸的在明晃晃的日光下像条活蹦乱跳的银鱼,可爱极了。
犟牛吹了吹冒烟的枪口,道:“那跑过来的真是我的婆娘么?怎么会那么美呢。”
“羚羊的脑袋值得要吗?”犟牛拎起羚羊问。
“很名贵,”若婉笑道。“你枪法这么准,我听到枪响,就看见它倒下了。”
“你觉得咱们明天找得到野牛吗?”
“好机会多的很。它们一大清早总要出来吃东西,如果运气好,咱们会在原野上碰到它们的。”
“我张皮更漂亮,”犟牛盯着羚羊漂亮的皮毛说,手却抚摸着若婉的肌肤,“手感好滑呀。”
“你这两天真在发情期,恐怕看见母猪都是双眼皮,我哪天不是这样?偏偏这两天就格外好看了。”若婉狠狠捶了一拳他的后背,“我们快把它拎回去吧,真不知道这羚羊肉要放到哪儿了?”
“要么晒腊肉?”犟牛道。
“这么热的天晒腊肉?”若婉道。“脑袋进水了吗?”
“不能晒,就用火烤烟熏,风味更独特。”犟牛道。
“好吧,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