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魔法书上说：如果持续烧练一块金属，金属将会把自己的各种属性升华，最后只留下天地之心。”凌波拥抱着若婉，望着渐渐升起的明月道。

“炼金术听起来总是有点故弄玄虚，”若婉整理好衣服，和他并排坐着说笑。“炼石还是有可能的，比如我们刚才就再炼石。”

“你怎么会这么说？”凌波道。一屁股坐下，他俩在两棵大树上搭建一张床，此刻依偎在一起。

“你没听女娲炼石补天么？”若婉道。“你现在就好比一块顽石，我就像那女娲，用熊熊的烈焰正在锤炼你哩，最后把你升华，变成天地之心。”

“感觉到了，”犟牛道。“刚才那大火把咱俩烧的，在空谷里鬼哭狼嚎一般大叫，把耗子都吓得缩在洞里不敢出来了。”

“这叫释放自我，懂不？”若婉道。“你不是说像大鹏一样天地任遨游么。”

“噢，”凌波道。“你不像大鹏鸟，倒是有点荆棘鸟的味道，当尖刺插入你的心脏，那发自内心的一声啼鸣，上帝也来听。”

“唉。”若婉有点汗颜，幸好这孤岛上除了上帝，就他俩了。

“你刚才说的那个天地之心是啥玩意？”犟牛又问道。

“这个天地之心将帮助我们了解天地之间任何事物，因为它就是宇宙万物共同的语言。”

“这个我懂，”犟牛道。“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我们每个人都是一个小宇宙。”

“对，”若婉道。“你是我的天，我是你的地，我们的爱就是天地之心，就是我们共同的语言。”

“你不是常常说痴汉偏骑骏马走，巧妻常伴拙夫眠。世间多少不平事，不会作天莫作天，此时怎么又说我是天？”

“我这是激励你的话，所以你要好好做天。”

“怎么样才算好好做天？”

“很简单，”阿土道。“不要塌下来就行了。”

“操，”凌波道。“天塌地陷是常有的事，就如春夏秋冬自然的变换，这才是自然之理人间之大道。”

“就你懂得多，懂得那么多人间的狗屁大道理。”若婉瞪了他一眼。

“练金术士们把最后提炼出来的东西叫做‘元精’－－这又是一种什么东西？”犟牛赶快岔开话题道。

“一种半液体半固体的物质。”若婉道。

“你见过？”犟牛道。

“没见过。”

若婉笑道。

“真没见过？”

凌波笑道。

“知道你还问。”若婉死掐了他一下，犟牛顿时痛得吃呀咧嘴。

“什么爱呀情呀的，”犟牛望着东山升起的明月道。“爱情毕竟是看不见摸不着虚无缥缈的东西，我们还是整点实用的，就像刚才那牛奶一样的元精。”

“说起牛奶我想起来了，刚才你有没有戴那个？”

若婉如梦方醒道。她说的那个就是若婉用绵羊肠子制成的安全套。

“有没有戴你没感觉得到？”

“就知道你没戴，又不好中途打断你。”

“你不是有麝香做成的肚贴贴在肚子上就好了么？”

“麝香虽好；毒性却大，用多了以后怀孕容易流产的。”若婉嗔怒道。

凌波搂抱起若婉在怀里，心痛的道：“以后注意就是了。”

“你也不要自责，”若婉也心疼的望着老公道。“知道你戴羊肠的不舒服，感觉不好所以总是不愿意戴，下次我给你做鱼鳔的。”

“鱼鳔的？”犟牛吻了一下若婉道。“感觉起来应该很光滑。”

“不说这个了，”阿土道。“到时试试就知道了。”

“你说炼金术士炼的元精究竟是什么东西？”犟牛盯着若婉的粉脸看着。

“想必就是你身上流出的东西你会不知道？”若婉又白了他一眼。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犟牛道。

“书上说：‘元精’的液体部分就是‘长生露’，它可以治百病，也能让练金术士维持长生不老；而固体的部分就是‘哲人石’。”若婉道。“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们生活在一起这么多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有点意思！”犟牛笑道。

“夫妻间的生活就像一个大熔炉，让后把两块顽石投进去锤炼，最终水乳交融和睦融洽当然身心舒畅延年益寿永葆青春，也就是术士所说的长生不老了，”若婉道。“只是哲人石很难得到，让人难以理解。”

“练金术士们花了多年时间在他们的练金室里，观察烧练金属的火焰。由于他们投注在炉火旁的时间这么长，到最后他们就渐渐脱离世俗了。他们发现，净化金属到最后也净化了自己，所以就是哲人石了。”犟牛道。“哲人石说来说去终究还是石头，”

“有这点觉悟，能从魔法学校毕业了。”若婉道。“男人原本是一块顽石，后来经过烈火的锤炼，成了一块闪闪发光的金子，最后又返璞归真，成了一块哲人石。”

“闹来闹去都是套路，男人就是一块石头呗。”犟牛道。

“总算明白了，”若婉道。“以前怎么从没见你大彻大悟过，挖掘自己的宝藏，把自己变成一块闪闪发光的金子？”

“我的慧根浅呗，”凌波吸了一口水烟，叹道。“大彻大悟的都出家当和尚了。还是难得糊涂的好。”

若婉不说话了，搂抱住凌波打起了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