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重逢之后，犟牛和蛇女似乎有了默契，总能在丛林中相遇，和蛇女在一起，犟牛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轻松，蛇女知道哪里有山羊，可以跑过去在什么地方伏击就能打一只；哪里有野猪，或哪里隐藏着危险，应该怎样避开；哪里有蘑菇，哪些是有毒的哪些是可以食用的；哪个地方的那些水果到了采摘的季节，再不采摘就被野兽和鸟类糟蹋了，甚至下雨时，哪些地方可以躲雨，哪些地方要被雷击；哪里山道可以走，哪里不可以走，因为是河道，随时都会山洪爆发。哪里水可以喝，并且还很甘甜；哪里水不可以喝，会中毒等等，她在小岛上修炼上下几百年，对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河甚至每个动物都了如指掌。永远都不会迷失方向，总能带犟牛走出丛林赶回家。渐渐的，若婉也就放心了，可以安心在家修炼玉女魔经，随便写她永远在穿越永远在路上的网文了。

和上回一样，我们在丛林中踱步，偶尔随意走进一个密林，或者坐在一个河滩上的大石头上歇脚，之后又继续踱步，等到该吃晚饭时送犟牛回家后便互道再见。她还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她好像有自己喜欢的公蛇，只是蛇王子已经死了，离开了娑婆世界，让她痛心不已。

犟牛说若婉已经吃你的醋了，说我们在人蛇之恋，但她似乎并不很在乎。

“希望她不要太在乎，”蛇女道：“我又不是娜娜，何苦吃我的醋？”

“你怎么知道娜娜？”犟牛惊了一跳，“难道你是娜娜变的？”

“海里的龙鱼认识娜娜，”蛇女道。“我们都属于龙族，不过她是大龙，生活在大海中；我们是小龙，生活在小岛上而已。”

“噢！”犟牛道。“我还以为你跟踪我们很久，要对我们图莫不轨呢。”

“呵呵……”蛇女嗤笑道。“怪不得你们人类是高智商的高级动物，原来很善于自我多情，原本龙鱼跟我提起过你，你们在大海中纠缠了两天两夜，她说你即痴情又多情，我只是不信，今日见了果然不假；痴情的犟牛，希望你一直痴情下去，永远守住你的若婉妹妹，我们龙族的姐妹们几千年来还没有出现个龙人之恋，请不要自我多情！”

“这也不尽然，”犟牛道。“白蛇就爱上许仙了哩。”

“白蛇就是一个异类，”蛇女道。“她现在还在雷峰塔下哩。”

“可不是扯谎，”犟牛道。“雷峰塔早就倒塌了，现在是什么时代了，自由女神都恋爱了。”

“你们的雷峰塔倒了，”蛇女道。“我们的还在呢。”

“在哪里？”犟牛道。“带我去看看。”

“你是看白蛇还是雷峰塔？”

“看白蛇也看雷峰塔。”

“在心里。”蛇女道。“在每个龙族人的心里，就是你们人类太绝情，建造一个雷峰塔，所以我们龙族的姑娘再不敢留恋凡间了。”

“你现在不是在凡间么？”犟牛道。

“这哪里是凡间了？”蛇女道。“这里是绿岛，是你们人间传说中的世外桃源，书中说的藐姑射之山就是这样的。这里自从一个姓徐的来过，寻找长生不老药，后来又去了东边的一个岛国，就少有人来过了。”

“那前山海边几块大石头是怎么回事？”犟牛忽然想起那文明遗址来，急忙问道。

“说来话长，”蛇女道。“那里曾经就囚禁个一个蛇女。”

“就刚刚还说你们龙族没有雷峰塔，”犟牛道。“怎么也囚禁起蛇女来了？”

“人无完人龙无完龙，”蛇女道。“谁让此蛇女走了彼蛇女的老路哩。”

“罢了罢了，”犟牛道。“我也听不懂你们的蛇言蛇语，何况是龙族大道理，就是若婉讲人间大道理我都头痛。”

“知道就好，”蛇女道。“这里向来是我们龙族修炼之地，是你俩被魔法龙卷风吹晕了头，漂到这里来，你们闯进我们的领地，而不是我们来到你们人类所说的红尘中自我多情惹事生非。”

关于龙族蛇族之类的话题犟牛也就不怎么留意去听话、回话了。因为此蛇女无异彼蛇女，不妨把它当人来看吧。

犟牛若高兴起来，会谈谈彼此的生活或小时候的事，但尽是些片断的话，没什么关联性。因为蛇女跨越的年代太久远了，少年蛇妖幼年就有五百年，何时能说的完？所以他们只不停地踱着步，从一个山头一个山林走进另一个山头另一个山林。幸亏绿岛还不算小，不管怎么走总是没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