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事真的很复杂,很复杂……不走到最后,就不知道有多简单。就如来到绿岛上,漫山的大石头,他们需要的也许只是一个小石磨来磨粮食而已!想想做石磨就很复杂很复杂,上下两个圆盘,要一般的大一般的圆,上下还要齐整,还要雕刻花纹,还要合岩合缝。才可以磨米,磨面,磨花椒,磨辣椒,磨韭花,还能磨豆浆。桃花寺那个石磨太大太远,不太方便。孩子的爷爷奶奶在这时,每次都要背着粮食翻山越岭去桃花寺去磨面,真的不方便。
犟牛弄了两个月,终于搞出一个桃花寺那样的一台大石磨,又用了七天,弄出一个操作起来很方便的小石磨,一个人用单手就可以操作。石磨的诞生,让他们从原始社会大踏步的直达封建社会,绝对是一个大大的进步!
“你到底心里还是有物
呀。”娜娜一边用纺车纺织羊毛线一边道。“每天都忙忙碌碌的,五谷杂粮,盆盆罐罐,还是石磨……”
“没有这些东西怎么生活呀?”犟牛道。
“你没听说北宋天台山翠屏岩的佛窟庵结庐修行的惟则禅师的故事么?”娜娜道。“他就能无物而生万物。”
“据说他每天的生活十分简单,黄叶盖屋顶,清水润喉咙,野果充饥腹,一心一意禅修观照,最初入定月余,后来常常一坐经年,尽管夏有烈日、冬有雪,却丝毫不影响他的纯粹禅心,用自己的一心来求正道。”
若婉一边在脚踏斜织机上忙活着一边道。她俩似乎达到坐禅境界,共同织出美丽的布匹。
“一对孔夫子,难道不知佛祖曰: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就错,学于佛死于佛的大道理么?”犟牛道。“山中虎豹成群,虫蛇乱窜,人家大师不怕危险的,我若学他,不是饿死就是被虎豹吃了。”
“俗话说河东狮,母老虎,”娜娜道。“这么多年了,我俩可把你吃了?”
“我似乎明白了,”犟牛道。“我今虽是凡夫,但非凡夫;虽非凡夫,但不坏凡夫法。还是踏踏实实的种庄稼,做陶器,做石磨,明个,怎么再做一条船才好。”
“你还是再做一个筛子筛面粉才好,”若婉道。“这纺车织布机是孩子爷爷奶奶做的,筛子也是他们做的,已经七八年了,不能再用了。”
“好吧,”犟牛道。“娜娜得纺织出来很细很细的线你再织成网才好,硬度也要好。”
“毛,棉,麻我们都有,”若婉道。“就差蚕丝了,我们要驯化养一些蚕才好。”
“说起蚕,还有一个典故,”娜娜道。“在远古时代,有个姑娘的父亲外出不归。姑娘思父心切,立誓说如果谁能把父亲找回来,就以身相许。家中的白马听后,飞奔出门,没过几天就把父亲接了回来。但是人和马怎能结亲?这位父亲为了女儿,就将白马杀死,还把马皮剥下来晾在院子里。不料有一天,马皮突然飞起将姑娘卷走。又过几日,人们发现,姑娘和马皮悬在一棵大树间,他们化为了蚕。人们把蚕拿回去饲养,从此开始养蚕的历史。那棵树被人们取‘丧’音叫做桑树,而身披马皮的姑娘则被供奉为蚕神,因为蚕头像马,所以又叫做‘马头娘’。”
“那有没有双头的?”犟牛道。
“什么双头?”娜娜一时没有明白过来。
“有双头的,”若婉。“等我俩死了,你化作马皮,把我俩裹起来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