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有这样的故事?”狄卡有些好奇。
“是的呀,当时我们几个学生被带到一间教室,里面每张桌子上都摆了一块水晶,教授让我猜其中那块水晶的价格最高来着,当时就有几个人感觉上当了,直接转身走人。”
“哈哈,所以我后来也不用这么明显的方法了,而且也是因为察觉到有人在觊觎水晶,都转移到了大英博物馆,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古斯特笑道。
“这么做怎么测试适性者啊……”狄卡刚问道一半,突然想通了其中的诀窍。
既然非适性者看到的水晶都是浑浊的,那么适性者自然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清澈的水晶作为问题的答案。
“嗯,真是简单有效的测试方法。”
“没错。不过想起大英博物馆的失窃,我也有到现在都没想明白的地方。”古斯特道。
“怎么说?”
“你也知道,全世界,包括大英博物馆、卢浮宫、卫城博物馆,禁城等等是同时遭到袭击的。可是对方是怎么得到情报的?”
“嗯……”狄卡想了想,接着说:“通常来说的话,首先应该怀疑联合国调查局内部有内鬼吧。”
“逻辑上没有错,不过同时知道所有水晶存放地的人只有局长,其他人包括我也只知道欧洲部分。虽然不是说不能怀疑权威。但如果局长是内鬼的话……”
“对方就不用费这么大心思搞事情了。”罗束接道。
“没错,而另一种有内鬼的可能性,比如说数个部长级别的联合叛乱可能性也是极低的,据我说知部长彼此之间的来往并不密切。所以我才会说现阶段我们对敌人的了解太少了,这也是一再叮嘱你们小心的原因。”
“嗯……”
狄卡心不在焉的回答着,脑中却回想起昨天见到塞特的光景。
如果说在没有内鬼的情况下还能获取所有水晶的位置,这种方法,狄卡是有印象的。
“七贤议会”。根据塞特所言,他们中的每个人都有能和所有水晶,他们称作‘卡诺匹斯’的圣物建立联系的能力。包括塞特自己也是通过这个能力联系到狄卡的。
而塞特和其余六人似乎是“刀兵相见”的关系,也就是说,如果塞特试图寻求自己的帮助,意味着其余六人很可能站在自己的对立面。
换言之,只要有一名“七贤议会”的成员是调查局敌人的成员,那么问题的答案就再简单不过。那么……
“鬼老师,问你个问题。”
“你说。”
“我的国家有本兵书《孙子兵法》里面写过:‘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
“喂喂,你这么说古斯特教授可听不懂啊。”罗束提醒道。
“不,虽然你们国家的古文我是看不懂,但你说的这本书有英文版的——《The Art of War》。”古斯特答道。
“总之我的意思是说,调查局的力量分布在世界,且彼此联系并不算密切。而我们的对手却能够同时展开攻势,说明他们至少是拧成一股绳的力量,那么为什么他们不集中击破调查局的势力,而要各自为战呢?”
“你的问题逻辑不错,不过还真是巧,根据我前天晚上刚刚获得的线索,对方并不是铁板一块。他们彼此之间似乎是竞争关系,但目标是一致的,都以获得所有的水晶为首。”
“之后呢?他们打算做什么?”
“这个我并不清楚,我只知道他们有一个‘客人’在提供给他们指引,而他们要做的事情一定要所有的水晶才能完成。”
“客人吗……这样的话,我们如果想办法销毁一块水晶,岂不是不需一席话语,敌军不战自退?”
“欧仁妮尝试过,常规方法对水晶连造成损伤都做不到。但如果真要销毁以人类的科技并不是不可能,大不了送到月球上。只不过我们对水晶了解太少,如果水晶蕴含的力量有让他们无论如何也要获得的动机,那销毁水晶对全人类来说是个损失。”
“说得对,如果真的如此,水晶在调查局手里更能造福人类,这值得尝试。”罗束说道。
狄卡却陷入了进一步的思考:
假设对方不是铁板一块,而他们有‘七贤议会’的成员相助来获得情报。那么还有一个矛盾点——所有水晶信息的情报不可能同时在所有的敌人间传播。
而解决这个矛盾的关键点,最具可能性的一种答案是……
“七贤议会”除了塞特以外,其他的六人分别在世界各地参与了抢劫水晶的计划,而情报的传递是六个人内部共享的。
到头来!罪魁祸首原来是这帮人啊!
这样的话,塞特身上的疑点也多出来不少。他为什么和其他六人分道扬镳,为什么找到的是我,还提醒我不要把水晶交给任何人,这里面显然包含了调查局的同伴。
一个非敌非友的人,他的目的又是什么?自己没有办法联系到塞特,只能等他自己现身再询问了。
狄卡没有将自己的思考说出来,多少是有些犹豫,尽管自己对调查局明显比塞特投入了更多的信任。但是塞特请求时诚恳的样子,也不能完全无视他的意愿。
至少,虽然他的信息很重要,但目前对调查局的工作来说没那么关键,留给自己的思考余地还存在。
“到了。”
不知不觉间火车站的主楼已经出现在车窗外,古斯特将车停在停车场,狄卡拍醒了旁边的欧仁妮,顺便递给她一张纸巾。
欧仁妮迷糊着接过来擦了擦嘴边的口水,整理了下衣物,将盘起的头发往大檐帽里藏了藏。
“我对贵族的认识真是刷新了一次又一次。”狄卡扶了扶额头。
“你们刚刚在聊什么吗?呵欠~”
“没什么,我们下车吧。”
狄卡背着自己的背包,拖着两个皮箱,用怨念的眼神盯了轻装上阵的罗束许久。
终于,罗束抵抗不住压力,接过了一个皮箱。
欧仁妮左臂的伤势好了很多,至少绷带的规模缩减了很多,不再像个木乃伊一样,只是绑住了左肩和上臂。
火车站的站台上,几人为了避人耳目,并没有继续谈论调查局的事情。不多时就等到了前往爱丁堡的火车。
英国的火车和天朝,包括大部分欧洲国家有些不同,火车票并没有指定车次和座位,更像是地铁。发车的频次也更高,换乘也很自由。
几个人跟随古斯特踏上车厢,穿过一间玻璃自动门,一个房间里面正好有四个座位,以及宽敞的行李架——毕竟买票的人是古斯特,狄卡在上车前就已经准备好享受头等舱的宽敞座椅了。
“那么,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