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茜的心死了吗?看样子好像是的,文仲已经走到不见了身影,叶茜也没有追上来。
文仲是一个自私的男人,他为了他从小坚持的大义,舍弃了一个爱她的人,他真的自私吗?
叶茜是一个自私的女人,她为了她最爱的男人,舍弃了衣食无忧,过着此般担惊受怕的生活,她又真的自私吗?
此般亦是晚上了。
文仲又是来到了,三井的幕府邸。
做着参选者之一的宾客,而这本次比试的条件也是相当诱人,权贵皆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而这参选者也是乌泱泱一大群人,所谓是龙蛇混杂。
所有人都在话里话外努力得打探着对手的底细。
唯有这易了装的文仲在角落里,痴痴傻傻得坐着,痴痴傻傻得坐着,在嘈杂的人声中痴痴傻傻得坐着。
此般文仲亦是不禁想起阳鼎之来,想得:“当年阳鼎之前辈,何尝不是这样啊,从小便流离,亦是一个亦正亦邪的人,行侠仗义几十载,最后也是为了虚无,放弃了爱人,这真的是我,是我们想要的吗?”
又道:“我是谁啊?我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做的这些事我好像并没有很开心呐——”
“小伙子,我能回答你这些问题~”
此时文仲亦是心不在焉,不知旁边已然是坐着了一个人,瞧得此人戴着斗笠,身着一身略显老旧的灰褐色长衫,吐着气,靠着墙坐在地上,身旁亦是竖着一把十二尺长刀,而这人也是看不见面容。
“你是谁?”
“我吗?哈哈,我是一个被时代忘了的人~”
“你刚才是在和我说话吗?”
“我在和一个内心深处较迷茫的人对话~”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不希望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吗?”
“......”文仲不语!
“我可能能帮助到你~”
“......”
“你是谁?”
“对,我是谁!”
“你是一个志在四方的人~”
“是吗?”文仲声音失望得说道。
“你的四方在于四个方向,生于南,长于北,意于东,行于西。这便是属于你的四方~”
文仲眼神里充满着期待等其说道。
“而你的名字却是中,所以你注定是一个失败的人~注定失败得很彻底~”
文仲低下头来。
“孩子,如此失败的人生,活着的确没什么意思~”
“......”
“但汝且不必失落,你失败的人生,唯有两个女人可以拯救~”
“女人?”
“女人~”
“两个?”
“两个~”
“娘?吗?”文仲支支吾吾得说道。
这人拿起酒葫芦喝了口酒亦是并没有回话。
“娘,的确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我应该不舍得失去她吧...”
“你的人生就是因为她才变得精彩吗?”
“还有...还有吗?”
“这个问题属于你~”
文仲摇了摇头道:“嗯,没有了~”
“没有了吗,真的没有了吗?”这个人突然扭过头来狠狠的盯着文仲,文仲也是往一旁看着,又道:“真的没有?真的没有的话,你不会逃避我的眼神的——”
“是吗?有,又有什么关系呢?”
“关系,你前半生最爱的女人她没有离开你,但她不能照顾你后半生。”
“她已经离开我了——”
“不,她没有离开,她就在你的心里!”
“我有事要做,我不能让她有危险!”
“这就是你的意义~”
“额...额...啊?”
“你所做的事,没有必要非要开心,无愧于天地良心,便是人间正义~”
“你是谁?”
“我吗?我是一个被时代忘了的人~”
文仲此般听得站起身来,单膝跪地抱拳低头揖礼道:“多谢,高人指教!”
抬头之际,这人也且是没了踪影。
想,这一番话,也正是叫文仲找到了自己得方向,可这个人究竟是谁呢?
也正可谓是:“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知足者富,强行者有志。不失其所者久,死而不亡者寿。”
想得这般,文仲便又是没想其别的事,原地休息了~
想罢,
日坠虞渊烛影开,沈沈烟雾压浮埃。
剡川雪满子猷去,汉殿月生王母来。
檐挂蛛丝应渐织,风吹萤火不成灰。
愁人莫道何时旦,自有钟鸣漏滴催。
且然~
一夜便过了去,文仲也是早早得便在院子中的擂台上站好了,不知是早醒还是未睡~眼神也是比往时更得那般坚决。
此般天也是渐曚曚亮,只是不知是这上天怜爱还是巧合,这海岛之上也是起了茫茫大雾——这大雾也是叫文仲在这异域有了些许的安慰。
“茜儿,应该已经回去了吧~她应该会伤心的吧——”
“小伙子,你还真是个性情之人呐~”此般在文仲的深思中,飘来了一个声音~
文仲听得这声音,心中一想正是昨日那神秘人的声音,但却不知是从哪儿传来的,这也是很让文仲纳闷儿,若是生物...且不说生物,就连死物,文仲的知秋功都能够感知得到,可文仲却感知不到这究竟是何处传来的声音,也是不禁叫文仲有些心慌~文仲不语!
此般又道:“我能看透人心,但却看不透人性,一开始我就觉得人性嘛,定是很好琢磨的,但我错了,人性的恶叫人简直用屁股都能想到那是一个相当糟糕的东西~”
“很糟糕吗?”
“相当糟糕,糟糕得叫这日出之国都看不见光亮~”
“的确啊,这里叫日出之国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讽刺~”
“包括你~”
“我?”
“对,我自知天下女子自动情便如坠入深海一般,无不痴情,男子却个个薄心,根本不值得女子真心付出,”
文仲略显惭愧般冷哼一声说道:“的确,的确包括我~”
“但是你却是个例外,我想的是天下男人定是如乌鸦一般黑无一例外。”
“不,我很爱她~”文仲激动的反驳道。
“哼,你这毛头小鬼,我一声阅尽繁华,却历尽凄凉,我用命换来的道理,你却不信,好,那我就看看,这张脸,能不能换一个地久天长。”
文仲摸了摸脸上的人皮面具。
“面具戴久了,你就是面具了。”
文仲听得抬起手来便要撕去,但是却迟迟不肯下手。
“哼,果然是个窝囊废,你仔细想想,你这从小到大可有一次不是被别人帮到大的~”
“我...”
“你对这张脸没信心?我对人心没信心!”
——————————(完)
此时,天亦是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