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紫发女子惊骇地看着天空当中突然出现在自己神识范围内的黑色道袍少年。
是实力远远超出,还是特殊隐匿法宝?
灵鹤大喜,抓紧时间修补自己已经残破万分的百兽空间:“道友不愧是从下界贫瘠之地飞升的炼虚修士,实力不同凡响。”
“不过是突然偷袭占据了一些先机罢了,论实力是比不得灵界玄妙传承的。”赵石微微摇头,看向紫发女子等三名枯木族人:“炼虚修士两名,已经做不到围杀,几位不如就此退去,来日再战?”
现在已经基本确定了灵界是一个种族隔阂与仇恨极为剧烈的世界,不出意料的话他必须要坚定站在人族这一边,但目前还是不敢出太大风头,多杀炼虚阶异族。
一是灵鹤等人之言样本数据太少,不能百分百确定,二是他在人族内没有任何根基,如果引来了太多异族炼虚地围杀甚至渡劫修士出手,人族内部能不能迅速高效地支援?
后者没有任何把握。
至于实力之说,也不是谦虚,如灵鹤等普通宗门炼虚他应该是不惧的,但是如果遇到炼虚天骄,修为同阶甚至高过数级,能不能打得过心里没底。
听到赵石之言,枯木族三人踌躇片刻。
“下阻挠我族大计,好自为之!”紫发女子冷哼一声,也不再做什么纠缠,化作三道遁光消失在天边。
神识无法发现和被一剑逼退引起了她极大的忌惮。
灵鹤一直紧盯着天边,直到确认三人真的离开之后心下一松,朝赵石深深一稽,感激道:“多谢道友大恩,在下答应过的事情定会做到。”
“道友客气,同为人族,守望相助本是应有之意。”赵石也迅速进入了角色。
“道友大恩……”
在刻意亲近之下气氛很快就热络起来,在灵鹤的邀请下两人乘坐一只银翼巨鹤向御灵谷方向飞去。
“不知道友如何确定我就在那处的?”闲聊中,赵石状似无意地问道。
“惭愧,叨扰道友清修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灵鹤上人拱了拱手:“我御灵谷虽然只是二十八宗的末宗,比不得那等前列宗门,更远远比不上三大圣宗,但幸赖祖师庇佑,虽然多有波折,但传承至今还未断绝。”
“宗内有一秘法,可以知晓新生飞升者所在,本来在我宗鼎盛之时是用来吸收新弟子所用……”灵鹤上人露出缅怀之色,怕赵石误会,连忙取出一枚玉简递给赵石:“这便是秘法,还请道友过目。”
很显然,现在的御灵谷没有资格吸纳一名炼虚修士成为弟子,将宗门基业送出一半还差不多。
“多谢。”
赵石拱手,接过玉简细细查看,心中不由得一凛。
御灵识灵法,作用是通过观察天地灵气的异状,通过变化的灵气脉络推演出灵气冲突的一点,从而精准定位,百万里也无法阻隔。
关键是构思、定位方法极为巧妙复杂,超过了赵石对修仙的理解,他的那点遮掩之法在御灵识灵法之下就像是没穿衣服的妇人一般。
这个似乎只是灵界末宗的御灵谷在漫长的历史中出过渡劫修士。
沉默良久,赵石直接问道:“在下对于传说中的仙人极度好奇,道友可否为我解惑?不知世上是否存在过真实不虚的仙人?”
灵鹤上人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没有修仙者不想知道仙的存在,这是无数修仙者苦苦追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存在。
“道友当面,在下不敢搪塞。仙是否真的存在……极为复杂,难以确定。”他沉吟许久,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哦,怎么说,人族内没有相关的记载吗?”
“倒不是如此。”灵鹤上人摇了摇头:“在我族记载里,一纪元三千六百万年之前,人族出过渡劫无敌者,带领人族横扫灵界四方,奠定巅峰种族基业,而后在万众瞩目之中破空飞升仙界。”
“那为何……”
“因为枯木族也有类似的记载。”灵鹤按了按自己的光头,显然也对此极为不解:“不止枯木族,鲛人族,龟族,还有堪称霸主之姿的灵族、黑尸族等,基本上每一个种族都有此记载,说自己的先辈出现了一个如何了不得的人物,飞升成仙,留有真仙传承,真仙底蕴,关键时刻可以召唤真仙一击灭敌等等。”
“但这不可能,即使再如何宽泛,灵界诞生的仙也不会超过三指之数。”
“其中以讹传讹,竖大旗披虎皮之事极多,仙人又不可久存于灵界,更是难以考证。”灵鹤上人看了一眼赵石:“当然,我人族和别族不同,必定是出过真仙的。”
“自然,这毋庸置疑。”赵石附和道,心中却是一沉:“那人族殿真仙传承之事……”
“人族殿是我人族各宗强者历代汇聚无数资源建造的种族底蕴,传说初代殿主就是那位真仙,内部汇聚了人族至高传承,开启时间不定,大致在三万年到十万年之间。”
“想要进入其中必须要得到三分之二宗门和一圣地宗门的支持,道友如果有意,御灵谷可以站在道友身后。”
灵鹤解释道。
“多谢,可惜我这下界之人,此生都看不到踏入人族殿的希望了。”赵石幽幽一叹。
不用想就知道这个机会有多么难得,无数天资、历练、背景强大的炼虚修士为此死拼,渡劫修士也必定会参与其中,不会高高在上的无视。
能进入其中的,必定是三圣宗的弟子,连二十八宗都只是陪跑,影响的不过是哪个三宗之人踏入人族殿而已。
这个机会没有人会放弃,哪怕是出现一个更加优秀的人,哪怕是有种族大义加身也要先弄死竞争者再说。
更何况,论忠诚可靠,论天赋,没有哪个渡劫修士会认为自家弟子会不如人。
这点,从灵鹤并不如何心疼地送出御灵谷支持名额就可以看出,炼虚修士对更上的境界都有深入骨髓地渴望,但凡有一丁点希望,他都绝不会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