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龙渊静静的看着光珠一点点化为虚无，散落成无数星星点点，如银河一样流淌进戒指里。他不知道一个虚拟的世界模型为什么也会被戒指所吸收，在他的意识里一直觉得戒指需要的是稀有仙料之类的东西。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戒指不再响应他的控制了！

靠，他才刚刚答应先知要离开母体世界的。锡安和机器的战争马上就要打响了，凭他现实世界的小身板那岂不是随时都有陨落的危险？

燕龙渊心里正暗自祈祷戒指尽快完成融合，突然他身上泛起一道道电弧。这并不是他平时使用的茅山雷法，而是母体黑衣电脑人寄生在普通人身上时产生的绿色电流，在电流里还隐约能看见0.1.0.1的数字代码。

“真是神奇，”

先知眼看着燕龙渊身上的代码电流慢慢消散，露出一张与燕飞容貌迥异的面庞。“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正如我刚才所说，救世主来自母体程序设计中的一个错误的方程式，这种错误只有一个。我很好奇，你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程序？”

先知已经认定燕龙渊是一个非常稀有的流亡程序，现实世界的总机乔恩也是一脸茫然，就在刚才他看见代表燕飞的代码从屏幕上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大段大段的空白和模糊。

燕龙渊摸了摸自己的脸，看来他的灵魂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戒指给他做了一件相当逼真的外衣，让他和这个世界的土著燕飞一模一样，但是现在随着戒指的休眠，这件外衣也随之烟消云散了。“我说过了，这个问题代价昂贵。”

“做出选择，往往就会付出代价。就像我决定帮助人类，并指引尼奥。这几乎让我压上了所有赌注。”先知叹了口气，“不过，我很庆幸，今天你能来见我。”

“选择决定命运，所以人生就是这么多姿多彩。”燕龙渊苦笑一声，站起身来。他也算是久经战阵了，怎么会感觉不到四周渐渐涌现的杀机，不知什么时候敌人已经出现在附近，很可能已经把他们团团包围了。“不过，我是真的很后悔今天来见你。”

人生就是这么奇妙，他原本都已经再过几个小时就离开这个世界。现在却因为先知的礼物，而不知道还要滞留多久。就在刚才他发现自己已经连接不到乔恩的战舰信号了。随着戒指伪装外衣的剥离，他恐怕也没有办法通过燕飞的身体回到现实世界了。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燕龙渊和先知的保镖警惕的看着四下。虽然还没有找到敌人的位置，但燕龙渊不觉得先知的敌人能够成为他的朋友。而且能够成功躲过两大高手的感应，对方很可能被母体强化过的新型电脑人，恐怕是程序设计师专门用来追捕“先知”的。

在骇客帝国第三部的时候，“先知”在会见墨菲斯的时候，换了另外一幅皮囊。她自称是因为帮助尼奥，而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想想也是，有哪个皇帝会容忍自己的帝国存在巨大隐患，如果把对母体威胁性做个比较的话，墨菲斯他们也就是个占山为王的革命党，而“先知”才是割据一方坐用半壁江山的窃国反贼。

就连墨菲斯都有专门的史密斯小队去进行追捕，先知又有什么理由逍遥法外呢？

“我想你也不会花这么大的血本来骗我，不过，我很好奇，按理来说你这种级别的程序，应该很难被杀死吧？”

“赛若夫这些年一直保护我，他十分可靠。”

先知并没有透漏她是如何使用其他躯壳，只是看看身旁的保镖。

“希望这次也一样。”燕龙渊颠颠手里的八面汉剑，法国人的收藏都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精品，墨菲斯拿的这把剑无论是长短还是重量都十分趁手，剑身上镔铁云纹连绵不断，锋利异常。

燕龙渊默念咒语，手指在剑锋上一寸寸划过，鲜血顺着剑脊流淌。这是在倩女幽魂世界里，他从卷轴当中学到的祭剑之法，在之后穿越的许多世界当中，燕龙渊从未停止过寻找一把出色的法剑，但始终未能如愿。但在这个世界里，只要心无彼岸就能法力无边，燕龙渊曾仔细的研究过燕赤霞的宝剑，对他的每个细节都了如指掌，想做到以假乱真并不难。

随着鲜血流过，长剑的剑锋也渐渐闪烁起金色的光芒，上面的镔铁云纹也真的像天上缥缈不定的流云一样变幻莫测。

“龙啸九天万剑齐飞！”燕龙渊并指如剑，大喝一声。长剑凭空而起，在天上飞舞盘旋，剑锋所指立时化为无数剑影，向四周急射而起。剑光如掣电翻飞，河边的高草，堤上的大树，瞬时只见就被清扫一空，无处藏身。

只听树影之中当当两声，两条铁链如长龙出海，飞翔空中。燕龙渊的御空法剑竟然被抽飞到一边。

“剑归无极！”燕龙渊赶紧将长剑召回，在身前围城一道剑圈。

“是你！”赛若夫看着从暗处走出的黑影，吃惊的叫出声来。那是个极为高大的男人，燕龙渊的身高甚至连他的臂弯都不到。长长的铁链从他的袖口深处，被他蒲扇一样的大手牢牢的抓在手里。

“是我。”男人低沉着嗓音，满是络腮胡子的脸看上去满是沧桑，破旧的皮风衣上还镶嵌这钉子一样的装饰物。最显眼的是他的嘴角两颗尖尖的獠牙，即使在闭嘴的时候也露在外面，双眼还泛着幽蓝的冷光。

“他看上去不像是电脑人，你还真是树敌无数啊。”燕龙渊头也不回的对“先知”说道，和电脑人西服革履的特工形象不同，这个人显然是个杀手，或者独行战士，如果出现在生化危机里的世界里，燕龙渊一定会以为他是红色暴君出场了。

“狼人，芬里尔。”赛若夫全神戒备，慢慢叫出了他的名字。

“狼人和芬里尔，他们是一个人吗？”燕龙渊奇怪的问道。

在母体世界当中有的程序控制鸟类，有的控制日出日落，每个程序各司其职。而有的程序则出现了问题，这也就造成了传闻中的天使，魔鬼，外星人等。刚刚死在燕龙渊手下的双胞胎兄弟就是其中之一。

但据他所知，芬里尔是北欧神话中的巨狼，火神洛基和女巨人安格尔伯达的孩子，号称“摇动大地的魔物”，传说当他张开嘴时，上下颚可以顶住天地。如果说狼人是寻常僵尸的话，芬里尔就是冥河老祖一般的怪物，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这个世界狼人有很多，但普天之下只有他才配叫这个名字。他向来特立独行，应该是法国人出了大价钱雇佣他。”

先知话音刚落，芬里尔手臂一挥，粗长的铁链横扫而出正抽在剑圈阵法上，轰隆一声！剑圈上闪烁出一道金色的光圈，紧接着就是一声脆响，原本笔直的长剑被猛地抽到一边，铜墙铁壁般的防御剑圈竟被硬生生打出以一个缺口！

燕龙渊也大吃一惊，芬里尔仅靠蛮力的一击竟有如此威力！这招比起当初黑山老妖的一拳破坏力更强！

好一个芬里尔！

“先知，看来这次你真是把法国人惹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