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想不到多年以后这世间除了天剑无名竟又多了一个绝顶高手。"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独孤明回头一看,不知何时独孤剑圣已经出现在他背后。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突然感觉自己那个举世无双的伯父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原本刚刚梳洗过的额头上竟然渗出了许多细密的汗珠。
独孤鸣突然想起自己父亲曾说过,高手过招在举手投足之间就可以判定生死,甚至两人不需见面就可个隔较量,"伯父!难道刚才你们,,,"
"无妨,,"剑圣摆摆手打断了他。
傍晚的微风带着丝丝凉意,和西下的夕阳一起让人感觉到一种温凉的舒适。
几个呼吸之间,剑圣额头的薄汗就被微风吹干,脸色也重新恢复以往凌厉迫人。苍劲有力的右手微微一抬,街心口的火麟剑就自动飞到他的手里。
剑圣的手指在火麟剑锋上一寸寸的摩挲,仔细的感受着剑上附着的邪火。"虽然邪气森森倒也不失杀伐戾气,火麟和无双并列百晓生的十二惊惶,百晓生也不算瞎了眼。"
说罢,剑圣大手一挥,火麟剑便扔给了刚刚赶来的断浪。
断浪在码头时不情不愿的被燕龙渊赶去安顿泥菩萨的孙女,生怕会错过了和剑圣的会盟,匆匆找了个人家甩出几张银票,就立刻马不停蹄的赶过来。
哪想到人刚到,就拿回了自家失传已久的火麟剑。
"在下断浪,见过剑圣前辈!"
眼见断浪得到家传宝剑,第一时间就压制住内心的狂喜,上前见礼。
剑圣也对他的处事老道微微颔首,"不必多礼,你师父令你与我们一同行事,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再说。"
剑圣原本只剩下月余的寿命,在与燕龙渊对拼一场后虽未伤及元气,但也透支了几日的生命。覆灭天下会的脚步较之前更加急促起来。
四人匆匆离开,随着夕阳西沉整个镇子也变得沉寂,似乎也随着人们日落而息。而在这个平平无奇的镇子里,有一户人家依旧还亮着油灯。
"这孩子怪可怜的,得病烧坏了脑子,连自家有啥人都不记得了。"五十多岁的老婆子怜爱的看着自己怀里的小姑娘。"这样也好,正好给是老天给我的闺女。"
"老婆子,那闺女睡着了吗?那小哥给我们银子的时候可说了,让我们连夜离开这里,不然她的仇家可就要找来了。"
老头把家里的东西装了满满当当的一大箱子,套了车装好。其实断浪给他的钱足够让他们三辈子吃喝不愁,但他就是舍不下这些破烂。
可就在他背上银子带老婆刚打开门,就看见院子里一个高大的黑衣人影。
而他养了半辈子的老马,被他随手一掌打得横飞出去,几百斤的老马还未落地就已经被掌力震成一滩碎骨烂肉。
老头哆嗦着道:"老婆子,,,快,快,走!"
黑衣人一跃而起,而他的目标正是老婆子怀中的小姑娘。
眼见他如猎鹰展翅直扑而下,张开大手抓来。突然间屋中一道蓝紫色的雷霆打出,黑衣人慌忙一指点出,这一指力分三道,虽然还未浑然统一,但其中每一道凌厉,绵长,迅疾各有所长,已经远胜江湖上各派掌门的功力。
可这一指,在雷霆面前就像一张纸糊的网兜,瞬间就被撕裂殆尽。屋内一个声音幽幽的传来,"雄帮主,你的三分神指还未练成啊,这点道行如何能匹敌剑圣?"
黑衣人连连倒退了几步,觉得胸口一阵沉闷,连忙提了口气压住要喷口而出的鲜血。"你就是断浪那个叛徒的师父?"
他虽对于自己的身份绝口不提,但却无疑是默认了。雄霸谨守门户立在院中,生怕自己着了神秘人的道。可屋内此刻却再无动静,只剩下老头老婆抱着孩子在门口瑟瑟发抖。
此人莫非只此雷霆一击就耗尽了全身功力?雄霸斗笠下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屋里,刚要试探攻击孩子。可刚一提气,胸口就是一阵气血翻腾。不对!此人若是伤势比我更重,屋内又怎会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此刻还有剑圣在外虎视眈眈,此刻和为了个无关痛痒的娃娃和神秘人拼个你死我活,熟为不智。"
雄霸当世枭雄,打定主意转身疾走。他来抓人不过是为了威胁泥菩萨,就算失败也一样有一万种手段让他开口。
若是江湖中知道这世间还有人能一招逼退雄霸,肯定会惊掉一堆下巴,但此刻燕龙渊却深藏功与名,远遁千里。雄霸现在连三分归元气都未练成,论及功力就连神将都有所不如,让他大失所望。"泥菩萨的孙女已经逃出升天,如此一来我们的因果也就算是了结。"
燕龙渊卸下背上的青铜鼎,打开盖子立刻就有一只活泼灵动的猴子从里面窜出来。似乎是感觉到燕龙渊对他没有恶意,火猴并没有逃跑,反而瞪圆大眼睛跳到他身上开始扒拉他的头发。
"我的头发里可没有虱子,"燕龙渊从怀里掏出几枚枣子,这并非是什么奇珍异果,不过是路边摊子上随手顺的。
火猴也不挑食,挂在他身上敏捷一爪子抓过去,就往嘴里塞。
火猴是天生的灵物,虽然不像火麒麟那样神话,但它的血却能克制泥菩萨的毒疮。要知道那可是天哭经诅咒的恶疾,而且其血液性之烈能逼万毒,即使是无道狂天的同心蚕也会被其克制。
燕龙渊摸摸它毛茸茸的脑袋,"落到我的手里,也不知道是你的造化还是你的劫数。"
燕龙渊顺手从路边抄了根木棍扛在肩上,猴子也机灵的坐在棍稍上唧唧喳喳的。
燕龙渊此刻依旧破衣烂衫,看上去就像是个走江湖耍猴的。
然而就在他刚刚准备动身离开时,却看见一个星眉剑目的年轻人拦在前面。"晚辈剑晨,奉家师无名之命,特请前辈入中华阁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