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靡靡笛声的诱导下,成千万只蜘蛛从四周出现,将范无成与寒琨玉包围。只见这些蜘蛛体型有人手掌大小,深褐色,八眼八足,背有狼毫一般的短毛,行动极为快捷。此蜘蛛名为蜀地狼蛛,以善跑、擅跳、行动敏捷、生性凶猛闻名,毒性之强,更是让人闻风丧胆。
密密麻麻的蜀地狼蛛爬被范无成击伤倒地的八人,肆意撕咬,惨叫声中,那八人直接毙命,蜀地狼蛛依旧不停地撕咬那八人尸骨,眨眼便将八人咬得血肉模糊。
范无成稳如泰山,寒琨玉更是神色不动,从腰间抽出玉笛,同样开始吹奏,悦耳笛声响起,绕梁遏云,与紫玉子的笛声相冲相扰。
紫玉子的笛声被冲溃,蜀地狼蛛不受控制,原地乱转。
紫玉子用内力加持笛声,笛声犹如狂风暴雨一般席卷而来,在齐斗阁内回荡。寒琨玉不急不缓,笛声犹如清风拂面,又似细雨绵绵,珠圆玉润,如同天籁。
紫玉子胜在内力深厚,寒琨玉胜在笛艺精湛,二人一时难分下。
范无成熟悉蜀地狼蛛,知道如果此时攻击蜀地狼蛛,蜀地狼蛛非但不会死,反而会分裂成更多的小蜀地狼蛛,因此不敢有异动,握紧手中长剑,护持在寒琨玉身边。
齐斗阁外,杀声震天。司马育德一行人不畏生死,不避刀剑,径直向北海府方向冲去。经过一番厮杀,以损失近半高手的代价,从紫河殿逃了出来。
赵谦与诸葛清岚施展乾坤双元剑阵,攻势如同海啸翻滚,与八曜煞阵恶斗了数十招,渐渐熟悉其中关窍。倏然,二人身形晃动,剑身轻摆,剑锋一分为二,一招“二分明月”攻向镇守八曜煞阵坎龙位与坤兔位的二人。
明月之下,二人剑锋闪烁着点点月光,让人难以分明剑锋所在。只听嗤嗤两声,镇守八曜煞阵坎龙位与坤兔位的二人中剑倒地。
赵谦与诸葛清岚快招不绝,又使出一招“霜后梧桐”,剑锋携带着阴森寒气,让人心寒。又有两人中剑。
张云汉见状,挥舞大夏龙雀,攻向赵谦与诸葛清岚二人。
正当三人激战之时,忽的一道人影飒风而来,然后便见一柄长剑架在张云汉脖子,手握长剑之人,正是何言之。只消何言之轻轻一抹,张云汉必定殒命。
张云汉不敢妄动,赵谦一脚踢飞张云汉手中的大夏龙雀。
周遭数十人见张云汉被擒,均不敢有所举动。
张云汉看向何言之,道“枉你被称为‘俨君子’,竟然偷袭暗算。”
何言之淡然道“不……不偷袭暗算,拘……拘泥仁义,矫……矫揉造作,那……那是伪君子才干的事情,我……我怎会与那些人同流?”
赵谦对张云汉道“带我们去关押那些妇孺的地方。”
张云汉冷声笑道“关押那些妇孺的地牢,只有从里面才能打开,没我的口令,你们是不可能打开的。不过你也别痴心妄想,我是不会帮你们的。”
何言之道“我……我有数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张云汉道“大不了自断筋脉,又有何难?”他心中畏惧,嘴却大义凛然。
何言之看出其外强中干,讥讽道“是吗?那……那你断一个给我看看。”
张云汉被说中要穴,顿时哑口无言。
双方正争谈间,旁边一人喝道“把二公子放了。”赵谦三人顺声看去,见一人手握长剑,此人名为孟常,而他手中剑刃按在周红嫣肩,周红嫣娇躯瑟瑟发抖,显然害怕至极。
何言之低声对赵谦道“赵……赵兄,你……你可知这位姑娘是何人?”
赵谦道“这位姑娘名为周红嫣,原本也是被掳来的少女,确不知为何对爨松子产生依赖,竟然甘愿侍奉他。”
诸葛清岚低声道“容易依赖他人并且容易感动之人,确实容易产生这种心理。”
何言之暗道“只有弱者才会被感动,强者不会受情绪所扰。朝廷实施愚民之术,致使很多女子所嫁非人,真是害人匪浅。”
赵谦道“哦,对了,冷姑娘呢?”
何言之还未开口,一道白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孟常身后,正是冷秋霜,她掣出长剑,疾速刺去孟常,势如脱弦之箭。
孟常听见身后传来破空之声,知道无暇反身还招,连忙避让,其拼命躲闪之际,已忘了挟持周红嫣。
他身手倒也了得,竟然躲过冷秋霜在飘渺云烟步加持下的杀招。
冷秋霜快剑逼退孟常,来到周红嫣身边,轻声道“姑娘快走。”说完,便拉着周红嫣手臂,向何言之方向疾奔。
周红嫣走了两步,忽然玉足一崴,倒在地。冷秋霜刚要去扶,孟常连忙挥剑向冷秋霜刺去。冷秋霜见孟常将剑舞成一片剑光,只得躲闪。
孟常趁机闪到周红嫣身边,对赵谦等人道“若你们不放了二公子,就别怪我无情了。”
赵谦对周红嫣道“周姑娘,你刚才是故意摔倒的吧?”
周红嫣被其猜中心思,甚是羞赧,不敢言语。
赵谦接着道“没想到你竟然对北海府产生如此重的依赖,竟然帮助他们?”
周红嫣言语不清道“我……我……”她结结巴巴,再也说不出第二个字。
孟常道“快把二公子放了,要不然,别怪我剑下无情。”
赵谦道“一起放。”
孟常道“不行,我数到十,若你们不放,我便在她脸划一道。一。”
赵谦等人不禁心中一凛,虽说双方均有人质,缺腿断臂对于一个男子的打击远不如脸有疤痕对一个女子的打击,更可况还是一个容颜姣好的女子。并且,孟常远比赵谦等人心狠手辣。
孟常接着数道“二。”
话音刚落,一道人影闪到孟常身后,孟常还未发觉,那人已将手按在孟常肩。只听咔嚓一声,孟常的肩胛骨立即断裂。
孟常忍痛回头,那人直接挥掌在孟常脑门轻轻一拍,只听啪的一声,孟常立即脑浆迸裂而死。
众人看向偷袭之人,只见来者六十余岁,腰佩长剑,一袭粗衫,仪正容直,中叡外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