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谦久闻“隐君子”之名,对其甚是钦佩,此刻听闻其乃自己大师兄,颇觉兴奋,道“那‘清心玉映’也是我派中人吗?”
官益微微一笑,道“也是也不是,她本名为寒琨玉,乃弱水山庄弟子,但估计将要与范师兄成婚了,到时候也算我派中人了。”
赵谦也是笑道“难怪这几年他没在江湖出现,原来是和寒姑娘双宿双飞了。”
官益道“师父之命,我已带到,告辞了。”说完,便又在赵谦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然后便转身离开。赵谦听完官益所说,不禁眉头紧锁,满怀忧虑。
官益走后,诸葛清岚来到赵谦身边,对其道“赵大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她并没问赵谦官益对他说了什么,既然官益低声对赵谦说,便说明不愿旁人知道,她也不会多问。
赵谦见诸葛清岚如此善解人意,不禁心头一暖,道“现在天色已经不早,我们明日出发。”
翌日,赵谦首先来到衙门,请柳光世派人给马锐送了一封信,之后便与诸葛清岚赶往常山郡。
常山郡位于封龙山南面,有着颇为显赫的历史,两汉时期,先后有13位皇子皇亲被封为常山王。不过,常山郡最出名的当属赵云,一句“吾乃常山赵子龙也!”几乎老少皆知。
赵谦二人来到常山郡后,见街道之人烟稀少,并全是年长者,整个县城呈现一片死气沉沉之象。二人在街行走,始终未见一名年轻男女。诸葛清岚见到此景,柳眉紧皱,叹道“想不到此处呈现如此衰败之象。”
赵谦叹了一口气,刚要言语,蓦地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鼓之声,赵谦向声源看去,见一名年纪稍长的妇人正在衙门门口击鼓鸣冤。
她一边使劲敲打登闻鼓,一边高喊“大人,我女儿失踪,请大人明察啊!”
登闻鼓声极响,衙门大门大开,一名衙役走出来,喝道“别敲了,今天大人不在,改天再来。”
那名妇人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声,喊道“奴家来了数日,大人一直不在,分明是敷衍奴家,我女儿性命攸关,烦请您一定告知大人,请大人做主啊!”
那名衙役甚是不耐烦,喝道“说不在就不在,我骗你作甚?”说完,便欲转身离开。
那名妇人向前一把抱住其大腿,哭喊道“奴家知道大人一定在里面,请官爷一定要告知大人。”
那名衙役厉声喝道“给老子滚开。”然后一脚将其踹开,转身进入衙门,将大门关。
诸葛清岚快步前,将妇人扶起。赵谦走到其面前,道“不知大娘有何伤心事?”
那名妇人有些狐疑的看着赵谦,眼神中含有一丝警觉,赵谦忙解释道“我奉崔司徒之命,前来调查此地人口失踪一事,刚才听您说您女儿失踪,故而想知道其中细节。”他原本想说奉师父之命,但他师父默默无名,那妇人又心怀警惕,提及也是无用,故而将崔浩搬出。
那女人听是赵谦是奉了崔浩之命,顿时将赵谦当做救星,道“我女儿数天前失踪,你一定要救她呀。”
诸葛清岚安慰道“大娘,您先别急,慢慢道来。”
那妇人收敛一下情绪,理了理思绪,缓缓道“奴家名叫周陈氏,相公几年前战死沙场,奴家和女儿相依为命。一个月前,女儿出门,就再也没回来,我天天来衙门请县令大人明察,但衙役总是推说县令大人不在。”
赵谦问道“街道全是年纪稍长者,估计这附近应该不少孩童失踪吧?”
周陈氏道“正是,奴家严令我女儿不许外出,但她就是不听,结果……”她语气哽咽,话未说完,便又哭了起来。
赵谦道“县令大人对此事一直不闻不问吗?”
周陈氏道“邻里很多人来衙门告状,全部被赶出,大伙议论纷纷,说县令收了他人好处,才对此事一直不闻不问。”
此时官员并无俸禄,全靠陛下赏赐,跟在陛下身边的武将常立战功,赏赐不少,但天高皇帝远的文官就很难得到赏赐。兼之此时豪门士族长期游离于律法之外,只要不犯什么谋逆的重罪,便不会有人理会。这两点导致了此时官员的极度FǔBài,江湖黑道因此常向官府暗送珠宝,而官府对这些黑道的残行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赵谦道“你们没到平城告御状吗?”
拓跋焘在京城宫门外设登闻鼓厅,内陈登闻鼓,只要击鼓鸣冤,便可直诉朝廷。普通人要想告御状,并非难事。
周陈氏道“曾有人去平城告御状,但都再也没回来。”
赵谦点头,道“看来是被人暗中下手了。”
周陈氏道“少侠一定要替我们做主啊!”
赵谦道“大娘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将此事彻查到底。”
诸葛清岚道“赵大哥,我们接下来如何做?”
赵谦道“等到晚,我们便到这县衙里去一探究竟。”
他话音刚落,便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不……不必等到晚。”紧接着一道人影落在赵谦旁边,正是何言之。
赵谦喜道“何兄,你也是来调查紫河殿吗?”
何言之道“正……是。”
诸葛清岚道“你刚才说不必等到晚,此话何意?”
何言之看了一眼衙门紧闭的大门,道“直……直接闯进去即可。”说完,便走到衙门大门前门,飞起一脚,只听咚的一声,大门被踹开。
赵谦与诸葛清岚愣住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何言之如此果决,光天化日,直接踹开了衙门大门,并且看其静如渊泉的神情,估计此种事可没少做。
周陈氏更是吃惊这可是衙门大门啊,他不想活了吗?
何言之对赵谦道“赵……赵兄,你……你们先将周大娘送回家,之……之后便赶往封龙山即可。我稍……稍后会和你们汇合。”说完,便走进衙门,有几人赶来阻拦,全被其一脚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