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清岚道:“无论是真是假,这东岳真形图确实威力骇人,不过王前辈为何不将此图交给王少侠,而是给了我们?”
何言之道:“下次见到王兄,将此图交给他即可。”
赵谦道:“眼下强敌环伺,单靠我等,不啻蚍蜉撼树。虽说阴阳家承诺与我等联手,但未必可信,提升自身实力才是首要。既然王前辈给了我们这东岳真形图,我们不妨一练?”
诸葛清岚道:“但仓促之际,恐怕难以速成。”
赵谦道:“无需速成,勉强使出即可。何兄剑意如艮,修炼起来,远比我等迅捷,不如就在此修习,我等为你护法。”
何言之道:“赵兄的剑意如谦,乃是山藏地下之意,倘若练成五岳真形图,定然更加飘逸莫测,还是由赵兄修炼吧。”
赵谦道:“若我练习,花费时刻较多,倘若微言宗或蜀中部趁机前来,我们倒要麻烦了,还是你来练习为好。”
何言之不再推脱,盘腿坐于地面,将东岳真形图平铺在地面,双掌握阴阳,神思入太虚,真气缓慢流转于四肢百骸。赵谦等人严守在旁,谨防四周。
王慧龙与吕玄伯正在林间缓步行走,忽的,王慧龙只觉心痛如刀绞,不由眉头微皱,身形不稳,几欲摔倒。吕玄伯连忙扶住,道:“将军,你的病情又加重了?”
王慧龙勉强站立,道:“不必担心。”
吕玄伯道:“依属下来看,我们还是返回平城,请崔司徒找人帮您治病。”
王慧龙道:“崔司徒曾请寇天师给我诊治过,寇天师说倘若我尚不及三十二岁,尚能医治,现在已是药石罔效。”
吕玄伯道:“但寇天师也说过,倘若清心寡欲,安心调养,可延命数年。”
王慧龙道:“人心惟危,道心惟微。现在可不是安心调养的时候。况且,无论是北朝的拓跋晃,还是南朝的刘义隆,都将我视为眼中钉,我无论到哪,都会有人想害我。就算是到了平城,也是无用。”
吕玄伯道:“可是”
王慧龙道:“若我有不测,一定不要将我的真正死因告诉宝兴,就告诉他我是病重而死。”
吕玄伯道:“将军,你”
王慧龙摇头,吕玄伯只得闭口不言。王慧龙接着言道:“我在此休息一下,你去打探一下蜀中部的动向。”吕玄伯领命,向远处掠去。
何言之全身运功,赵谦等人护守在旁。忽的,林叶沙沙作响,黑影闪动,一道剑气以雷霆之势射向何言之。
冷秋霜玉腕一翻,寒芒出鞘,击中剑气,罡劲激荡间,冷秋霜被震得虎口生疼,不禁暗道:“好强的内劲。”
数十人从暗处出现,将赵谦一行人包围,为首之人,乃是司马弥陀、文百磊、易乾、易天一。
赵谦暗惊,道:“司马公子来的好快。”
司马弥陀道:“想拖延时间吗?你觉得我会让你如愿吗?”说完,站在他身侧的文百磊身形一闪,向何言之冲去。
赵谦掣出长剑,使出一招“阳乌转景”,剑锋快速回旋,留下无数道残影。
赵谦无暇理会身后的文百磊,急催内劲,剑招倏变,剑影霍霍,拦住易乾、易天一二人。
诸葛清岚与冷秋霜同时迈步挥剑,一左一右两道剑芒同时激射而出。二人没聊过数句,却极为默契,一出手,犹如双燕飞掠,流畅巧捷。
文百磊功集指尖,两道剑气激射而出,击在诸葛清岚与冷秋霜的剑锋之上,发出铮铮剑鸣。司马弥陀飞跃而出,使出不灭身,掌泛金光,拍向何言之。
眼看就要将何言之一掌毙命,倏然,何言之睁开双眼,左手拾起身前的东岳真形图,右手向司马弥陀猛然劈出。
双掌相击,罡风鼓荡间,二人各后退丈余。司马弥陀道:“原来你没有练习五岳真形图,而是特地等我们前来?”
何言之道:“不故意露出破绽,你们怎会前来?”
司马弥陀冷笑,道:“那你可知,我们为何会这么快便赶到此处?”
何言之剑眉微皱,游目一望,见刘琬荷将长剑牢牢架在杜少如脖子上,杜少如站立不动,眼神之中充满惶恐,显然被封住穴位。
赵谦等人也察觉这一异状,均甚是吃惊,赵谦盯着刘琬荷,道:“原来你是司马文思安插在我们身边的卧底。”虽说他精通形名之学,但形名之学不适用于女子,因此他并没有发现刘琬荷有何异常。
刘琬荷道:“赵少侠现在才明白,有些晚了。”
赵谦道:“你从何处得到刘先主的双股剑?”
刘琬荷道:“刘禅的陵墓便在北邙山,有盗墓者从其墓穴中盗取了双股剑与顾应法的剑谱,后来此剑与剑谱几经辗转,便落到了我的手里。”
司马弥陀道:“将五岳真形图交出来,我们饶其不死。”
众人犹豫不决,并非他们舍不得,而是他们知道,就算交出东岳真形图,司马弥陀也不会放了杜少如,即便杜少如对司马弥陀等人来说没什么用。
司马弥陀见众人迟疑,对刘琬荷使了个眼色。刘琬荷明了,手心微微用力,杜少如的脖子出现一道血丝。
何言之喝道:“给你。”说完,右手一甩,东岳真形图向刘琬荷飞起。
刘琬荷伸手接住,忽的一道人影从其身边掠过,她扭头观看,见杜少如已立在数丈之外,并且穴位已解,在其身边,冷秋霜倩然而立。
司马弥陀见冷秋霜飘忽若神,暗道:“原来这就是弱水山庄的飘渺云烟步,果然是恍若云烟,疾不可查。”
刘琬荷看了看手中的绫纱,见确是东岳真形图,便来到司马弥陀身边,将绫纱交给司马弥陀。司马弥陀接过仔细查看,确认无误,刚要放入怀中,便见何言之飞身前跃,手中孤标剑直刺而来。
文百磊刚要阻拦,便被赵谦与诸葛清岚拦住,冷秋霜拦住易乾,杜少如拦住易天一,双方立刻缠斗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