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延庆一杖递出,嗤嗤嗤的连发几道破空之声,霎时间递出了七八下杀手。
只这一瞬间,陆凤秋便知这段延庆杖法之凌厉!
陆凤秋抓起桌上的筷子,抬手一挡,竟然用那一双竹筷子夹住了段延庆的右杖!
段延庆眼中精光一闪,体内真气由右杖之中直接朝着陆凤秋袭去。
陆凤秋却是稳坐钓鱼台,纹丝未动。
段延庆要与他较量内力,却是不知他早已是先天之境,段延庆虽然是江湖一流高手,但比起此时的陆凤秋也要差了太多。
段延庆先前给南海鳄神驱逐体内那诡异真气,却是难以祛除。
只以为这道人一身内力诡异,但瞧他年纪不算太大,且此人又是废掉叶二娘武功的罪魁祸首,他若不出手拿下此人,那未免太让跟着他混的两个小弟寒心。
只是他不曾想到,这道人的内力竟然如此浑厚,自己这钢杖乃是精钢锻造而成,等闲利器不能相抗。
更别提他融合一阳指在这杖法之中,自诩当世能胜过他的也不过一手之数。
可这道人偏偏邪门的很,一双竹筷子便将自己的钢杖给拦下。
段延庆不由将体内真气运转到极致,想要拼过陆凤秋。
可是段延庆发现,眼前这道人的体内真气好像无穷无尽一般,他已经用上了十成内力,却依旧不能让眼前这道人动弹分毫!
内力比拼到了这个地步,段延庆已经颇为心悸,他头上有了汗珠在不停落下。
而反观陆凤秋则是嘴角噙着笑意,一脸淡然的看着段延庆。
二人之间,高下立判!
那一旁的云中鹤见状,当即喊道:“老大,我来助你!”
只见那云中鹤话音一落,双手在腰间一掏,两只手中各已握了一柄钢抓,这对钢抓柄长三尺,抓头各有一只人手,手指箕张,指头发出蓝汪汪的闪光,左抓向右,右抓向左,一跃而起,朝着陆凤秋直直的扑了过去。
那云中鹤轻功不错,眨眼之间便到了陆凤秋近前。
若是陆凤秋和段延庆不相伯仲,此刻有这云中鹤从旁袭击,定然活不了性命。
但陆凤秋并非等闲,在云中鹤到了那一瞬间,他已经挥出左掌,一记混元掌看也不看,便朝着那空中的云中鹤拍去。
那云中鹤眼中一骇,凭借他灵活的轻功身法,竟然将这一记混元掌给躲了去。
而混元掌的掌力打在那酒馆的墙壁之上,直接破开了一个大洞。
酒馆中的其他人早已经抱头鼠窜,酒保躲在那柜台前,无比心疼的看着那墙,欲哭无泪。
而那南海鳄神岳老三瘫倒在地下,看着那墙壁上破开的大洞,不禁大喊道:“老四,你他娘的真没用,就知道躲!把你吃奶的劲儿,耍娘们儿的劲儿都他娘的给老子用上,务必帮老大将这狗贼道士给杀了,不然日后我四大恶人岂不要被江湖上的人耻笑不已!”
那边双腿吊在房梁上的云中鹤闻言,不禁骂道:“岳老三,闭上你的臭嘴,你他娘的没看出来这臭道士邪门的很吗!”
南海鳄神不禁回道:“你他娘的,若不是老子中了这贼道士的招儿,还用你来出手?你个混账东西!整天就知道往娘们儿身上扑,这下脚也软了,腿也软了,还当个鸟蛋的恶人!”
那云中鹤受不得岳老三这么言语嘲讽,脸上浮现出怒气来,道:“这天下的高手也就那么多,老子还不信了,这贼道士能有多厉害!”
说罢,云中鹤双手握着钢抓,再次朝着陆凤秋杀去,这一次可是全力以赴,不留半点余力。
段延庆已经是强弩之末,此时他的体内真气已经完全灌注在钢杖之上,除非二人拼出个胜负,或者有外力打破二人之间的平衡,不然他今日定然是要被陆凤秋耗死在此地的。
段延庆的脸色十分难看,却也不敢用腹语指点云中鹤,若是他此时用腹语,便是自寻死路。
气机一旦失去,他便要承受源源不断的真气反噬。
陆凤秋见那云中鹤再次袭来,直接抬起左手,掌中真气一起,那一旁柜台上的酒坛子便被他招到了半空之中,被他用真气给震碎。
他用掌中真气一吸,取了一掌酒水。
体内阳气逆转,阴气不停转动,只见他掌中的那酒水竟然在须臾之间化为一层薄薄的寒冰。
这时,云中鹤已经到了!
陆凤秋翻起左掌,运起三分阳气、七分阴气,直接将掌中的那寒冰尽数打入了那云中鹤的体内!
那云中鹤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暗器,还抽身躲闪,却是躲不过去。
待他发觉身上没有什么伤口,不是什么厉害的刀剑之时,云中鹤当即冷笑道:“贼道士!虚张声势!受死吧!”
他举起手中钢抓,就要朝着陆凤秋头上砍去。
但下一刻,他突然脸色一变,身上好似有千万条虫蚁在噬咬他一般,痒到了极点,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
直接跌落在地,手中的钢抓也被他扔在了一旁,顾不得许多,连忙在身上挠了起来。
可是那痒好似无穷无尽一般,越挠越痒,越痒越挠!
“痒死我了!”
“痒死我了!”
云中鹤痛苦不已,脸上狰狞之色尽显,不停用双手在身上扣着,划着。
不多时,已经是满脸抓痕,浑身的衣衫也被他扯了去大半,露出毛发浓密的胸膛来,不停的撕扯着。
一旁的南海鳄神看到云中鹤的惨样,不禁吓了一大跳,吞咽了一口口水,出声道:“云老四,你他娘的怎么了?你可别吓老子啊!”
“那贼道士给你下了什么毒!竟然毒性这般狠辣!”
“邪门儿!邪门儿!”
云中鹤哪里能听到他的话,即便是能听到此刻也顾不上许多,又怎么能去理会他。
段延庆见云中鹤的惨样,心中的担忧愈发的深重。
此人与他比拼内力,却还能分出手来,将老四给制服,此人内功当真是厉害无比!
他已经知道自己决然不是此人的对手!
单单是这内力就已然大大不如,更别提那诡异的手段!
下一刻,段延庆狠下心来,直接抽离了钢杖,往后倒退了十余步。
一口鲜血从他的口中喷吐而出!
陆凤秋抬手一挥,手中竹筷好似飞刀一般,急射而出,朝着段延庆的左右两肩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