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请恕在下无能!仅仅只是知道这些的话,”葛大夫沉着脸,摇了摇头,一脸歉意地看着县令,说道:“我也无法判断这两种病究竟是不是同一种病!”
说着,葛大夫转头望向谭大夫的儿子,一脸迫切地问道:“孩子,你父亲在进入这间房间的时候,还有没有说过别的?他住进房间里之后的状况如何?还有那间房间之中的其他人的情况都是如何的?”
随着葛大夫将话说出,在场的所有大夫以及霍东两人,全都将目光转向谭大夫的儿子的身上。这几个问题同样是他们现在最想要知道的。
“我也不知道!”谭大夫的儿子沉着脸,摇了摇头,“我父亲再向那个吏人建议之后,就直接住进房中了!这之后,我也曾经想过要找父亲,可是您也看到了,这间房子我根本进去,所以我也不知道我父亲现在的情况究竟怎么样了!”男子毫无隐瞒将实情说了出来。
“大人!”葛大夫转身望向了蔺县令,躬着身,说道:“您看现在?”葛大夫现在更想要说的其实是“我们赶紧进房间,去查探那些患者的情况吧!”但是,之前所发生的几件事情,让葛大夫说话的时候不得不进行收敛。虽然他也是在为怪病的事情出力,但是难保不会因此而得罪眼前的这位蔺大人。
虽然今天这位县令大人已经表现的足够大度了,但是葛大夫凭感觉却感觉这个县令绝对没有表现的这么大度。
当葛大夫说完之后,这些俨然已经以葛大夫马首是瞻的大夫们一个个一脸期待地望向蔺大人。终于能够知道这怪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了,这些人又如何能不期待呢。
看来还是要进去吗?这些官吏们也同样将目光转向了县令,同时他们的心中暗暗想到。本来还以为通过那个男子的话,葛大夫能够直接给出县令刚刚的问题的答案就行了,如今看来还是要进去和那种怪病近距离接触!这些人一个个在心理打起了退堂鼓!
“你看我,还是有些太着急了,竟然忘了还没有对那些患者进行检查呢!”蔺县令一脸尴尬地笑了笑,看着在场的众人说道:“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进屋去看看吧!”
拼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县令暗暗在心中给自己鼓劲。此时在面对究竟要不要进去的问题上,他同样打起了退堂鼓。但是,之前的大话既然已经说出去了,此时就算是硬着头皮也得上啊。
县令下令进房间之后,在场的众人心情各异地在县令的“引领”下,朝那间被单独开辟出来的房子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座房间的门比别处的房门都要厚重,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两名被县令派遣的官吏在开门的时候,显得很费力。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错觉,随着房门被打开,刚刚被用来安置这些患有怪病的患者不足两日的房间之中,却传来一阵令人胃部不适的气息。
面对这股气息,在场的众人不由得眉头一皱。尤其是以县令为首的县衙的大小官吏们,此时一个个脸色微微有些发白,身体后仰,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甚至还有人刻意将头转向了一边,似乎担心会受到这气息的影响似的。
“蔺大人,以在下之见,您和诸位大人还是在外面等候吧,万一……”
葛大夫本来好心提醒,想让县令和这些官吏就在外面等着。却不料,县令直接摇头,一脸郑重地说道:“不可,这些人都是我谷阳县的百姓,他们患病,我这个县令岂有不查看一番的道理!”
两位小殿下和徐副将虽然目前不在这里,但是县令相信自己的这番话和举动肯定会传入到他们三人的耳中的。所以,就算是面前的这位葛大夫的话的确让他感觉心动,可县令仍旧坚持自己之前的想法。
“是啊,大人真乃我等楷模!”
“不错,大人说的对!”……
县令已经一二再而三地说要进去了,这些县衙中的大小官吏们,就算心中真的想要按照葛大夫的建议,守在外面等待结果,却也不敢真的答应。只能在心中暗暗谤诽县令的不是。
县令满意地看着这些官吏,发号施令道:“好了,我们现在进去吧!”
终于,在场的众人还是一个不落地在县令的“引领”下,进了这间安置病患们的房间。
“呕呕”进入房间之后气味比之刚刚要显得更加的浓重了。在闻到这股气味之后,别说是那些以县令为首的大小官吏们了,就连这些大夫还有霍东光头师爷等人也不由的脸色煞白,随时都有快要吐出来的感觉。
霍东倒是还好,曾经的乞丐生涯让他的适应力远胜于这些衣食无忧或是受人尊崇的官吏和大夫们,甚至比山匪出身光头也要强上一些。所以很快霍东就从脸色煞白,胃部不断翻滚,随时可能吐出来的窘境中恢复了过来。
恢复过来之后,霍东紧皱着眉头,环视了一眼这座用来安置患病的人的房间。仔细环视了一圈之后,霍东总算明白了,这间明明和他之前所住的一样的房间,为什么仅仅安置了不到两天的这些患有怪病的病人,就会产生这么浓重的令人作呕的气味了。
其根源就是,这间房间根本就是处在一个密封的状态,门窗都紧紧锁住。病人无论有无自理能力,所有的事情都在这间房间里进行。这样的一种情形下,房间之中要是没有味道才真的是怪事儿呢。
在弄明白了味道的来源之后,霍东的眉头又紧皱了几分。在霍东看来,谭大夫将所有患病的人隔离起来的建议,的确算的上是一种好办法,因为这从根本上阻止了健康的人和患有怪病的人接触的可能,从而阻止了怪病的扩散。
但是这种实施方案却是大错特错,因为在这种被怪病环绕的气氛之下,会加速患病的过程,就算是一开始患病没那么重的人,也会很快变成重病。
这么愚蠢的事情,霍东相信应该不是那位谭大夫提出来的,而应该是那个小吏故意为之。因为就算谭大夫无法查验出怪病究竟是什么病,但是这么一个简单的道理,身为大夫的他不应该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