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慧大师道：“老衲呢，道友又如何差遣？”

至慧大师道：“敝寺为了搜救方丈，只要有利於搜救，任何一个僧侣，均悉听调度，包括老衲在内，道友毋须客气。”

“大师言重了。”

逍遥酒仙续道：“贫道确实要有贵寺的人相助，但贵寺一向由罗汉堂负责，因此贫道想请至远大师协助也就够了。”

至慧大师点点头道：“如此也好。”一面又回头吩咐道：“撩，去请至远师弟来一趟。”一名鹅黄僧衣的沙弥合十应“是”，迅即往外行去。

第二一早。

聂沧澜、金翎羽、吴婵娟、艾四人悄悄离开了少林寺，回到登封客店，会陵帐，就跨上牲口，出南门而去。

罗汉堂住持至远大师也在色大亮之后，率同师弟至光和八名弟子离开少林寺，一路上朝南首奔行而去。

聂沧澜等四骑还没驰近金店，金翎羽回头和艾低低的了两句，艾点零头，突然，一个“鸽子翻身”，从马背上飞落地面，再一个旋身，窜入路旁草丛，瞬间不见。

金翎羽也在艾飞身落地之际，一把抓过缰绳，让艾的那匹马和自己的马同校

四骑过去之后，稍后又有一头骡子驮着一个布贩朝金店而来。

这布贩约莫三十出头，戴着一顶斗笠，身边放着两三匹花布，不徐不疾的跟在聂沧澜四骑后面，进入镇，他忽然在路边停了下来，买了四个馒头，继续上路。

艾跟在他后面，暗暗冷笑，果然，那卖馒头的背起木箱，又急匆匆的跟了下去。

傍晚，赶到临汝，布贩好像没有盯着聂沧澜四骑，自顾自策骡进城。

卖馒头的落后甚多，但到了城门口，就有一个灰衣人跟他卖馒头，等卖馒头的一走，他就远远跟着过去。

卖馒头去的方向，正是聂沧澜四人落脚的那条横街，他站定下来，眼梢看到灰衣人跟了过来，故意走近客店门首，高声叫道：“卖馒头！”

艾现在明白了。

布贩、卖馒头的、灰衣人，都是对方的眼线，他们有三个，甚至於四、五个之多，前后参差，一个告诉一个，万一有人被识破行藏，少了一个，还有几个可以传递消息。

“哼！我一个也不会让你们递到消息的。”

卖馒头的在客店门前高声喊了几声之后，就扬长走去。

那灰衣汉子则在对面一家杂货铺门口停了下来，也不时地在凉棚下走动，但走来走去，都是在这几个铺子面前，一看就知他是在等人，不，他是奉命临视聂沧澜四骑来的。

现在艾悄悄朝他走了过去，还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

灰衣汉子赫了一跳，急忙转过身去，看到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笑嘻嘻的站在自己面前，不觉脸色一沉，哼道：“你做什么？”

“没做什么！”

艾摇摇头，又道：“我大哥要我来的，你辛苦了。”

灰衣汉子问道：“你大哥是谁？”

艾压低声音，一本正经地又：“我大哥，你卖了馒头还没来得及吃，所以要我来帮你个忙，让你坐下来安心地吃馒头，等你吃完了，我还有话要问你呢！”

灰衣汉子盯着她，问道：“你大哥有没有告诉你口号？”

“口号？什么口号？”

艾眨眨眼睛，问道：“你先出来听听？”

灰衣汉子道：“你大哥既然没和你，那就算了。”

“不！”艾扭着身子，不依地道：“也许我听过呢，你快出来听听嘛！”

“好吧！”灰衣汉子道：“这和对对子一样，你对得上就好。”

艾喜孜孜地道：“好嘛！”

灰衣汉子道：“上联是青虹贯日月。”

艾问道：“下联呢？”

灰衣汉子道：“下联要你了。”

艾道：“我偏要你。”

灰衣汉子道：“你大哥没告诉过你？你还是回去问你大哥好了。”

艾道：“我大哥要我来替你的，你们见了面有口号，自然要告诉我了。”

灰衣汉子道：“你不出下句，我还疑心你是不是你大哥要你来的呢？我怎么可以告诉你呢？”

艾顿顿脚，唉道：“时间宝贵，我还没吃饭呢，你快点出来才好。”

灰衣汉子看着她，怀疑地道：“你大哥在那里？”

艾不耐地道：“你真罗嗦！”

手一下搭在灰衣汉子的肩头，五指一拢，喝道：“你还不快？”

灰衣汉子突觉艾五根手指有如铁箝一般，抓得愈来愈紧，口职啊”了一声，怒声道：“丫头……”

艾哼道：“你不？看你能熬到几时去。”

手指又加了几分力道，灰衣汉子连哼也没哼一声。

艾气道：“你还逞强？”

手上又加了两成力道，灰衣汉子依然没有作声。

艾不觉奇道：“你真……”

话未完，瞥见灰衣汉子的脸色由白而灰，嘴角间缓缓流出黑血来，这下可把艾赫了一跳，咦道：“你居然服毒自杀了。”

慌忙放手，灰衣汉子砰然跌倒下去，艾赶紧闪身溜走。

只听路边有人叫道：“不好了，这人中暑啦！”

艾已经溜进客店，把经过告诉了金翎羽，一面道：“可惜他只了上面一句。”

吴婵娟道：“不要紧，还有两个，明我去问他们。”

金翎羽笑道：“不用问，问他们也是不会的。”

吴婵娟道：“不问，他们会吗？”

金翎羽道：“这件事还是要妹去，问不出来，不会套吗？”

艾眨动眼睛问道：“怎么套法？”

金翎羽道：“你附耳过来。”

艾依言附耳过去，金翎羽附着她的耳朵，低低的了两句。

艾咭的笑出声来，道：“二姐，你这辩法好极了。”

吴婵娟道：“看你们好像很神秘，难道我不能听吗？”

金翎羽道：“三妹又多心了，这里是客店，我只是防隔墙有耳而已。”

着，又附着吴婵娟耳朵，低低的了一阵。

吴婵娟道：“我为什么不能去呢？”

金翎羽道：“妹的轻功比咱们两人高明得多，她去才不露形迹。”

吴婵娟道：“好嘛！”

只听聂沧澜在门口道：“你们三姐妹又在商量什么了？”

随着话声，走了进来。

金翎羽悄声道：“我们离开登封，我想杨敏很可能会派人跟踪我们下来，所以要妹中途离开，觑探有没有人跟下来，结果果然有人缀了下来，而且还不止一个。”

聂沧澜道：“一共有几个？”

金翎羽又道：“一个被妹发现，已经服毒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