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前进屋面上,双方激战正殷。
秦老堡主门下首徒周子厚和四个师弟,截住五个蒙面人,各展所学,刀光剑影,打得难分难解。
蓦地一声朗笑,从屋檐下飞起一道颀长人影这人身穿一袭长衫,手摇折扇,踏上屋面,神态从容。
他一双亮得像星星一般的目光,朝四周一瞥,朗声道:“大家请住手,这五位朋友,夜闯秦家堡还蒙面而来,不知是那一条道上的,和敝堡究竟有何过节,不妨和秦某直……”
那知他话还未完,又有一道人影朝他直掠过来,低沉喝道:“有什么好的?”
挥手一掌迎面劈了过去。
那青衫人正是秦家堡的少堡主秦剑秋,他话声未落,就被人家一道掌风迎面劈来,心头不由一怔,双肩微侧,就让过掌风,凝目看去,这发掌的竟然又是一个黑布蒙面的汉子。
秦剑秋剑眉微扬,喝道:“阁下何人……”
那蒙面人一掌落空,一言不发,挥手又是一掌直劈过来。
秦剑秋双眉陡轩,朗笑一声,道:“秦某礼数已尽,阁下当真不知好歹!”
左脚倏地朝前跨进,身形微侧,正好避开对方劈来的掌势,右手折扇轻举,朝对方右腕点去。
他这下避招进招,身法奇快无比,一下就闪到了蒙面人身右,蒙面人反应也不慢,身形随着右转,左手化掌,朝秦剑秋右肩拍到。
秦剑秋不觉一楞,心想:“此人出手好快!”
折扇豁的一声,打了开来,随手挥起,朝上迎去,他这一记好像并没有什么招式,但姿势优美,显得十分从容潇洒。
双方出手均快,掌扇相击,发出了“拍”地一声,蒙面人只觉自己手掌宛如击在铁板上一般,心中也暗暗凛异:“此人一身功力,果然不错,投入邪门外道,实在可惜。”
一面嘿然道:“秦少堡主果然不愧是通教主门下!”
口中着,左掌已闪电推出,左掌未收,右掌又紧接着劈出,倏忽间,一连拍出了五掌,五道掌力,记记如同开山巨斧,势道劲疾,凌厉无匹。
秦剑秋听他出自己不愧是通教主门下,心中就已经明白,朗笑道:“朋友一身功力,也不错呀,不知又是何人门下?”
折扇连翻几翻,但听五声“拍”“拍”轻响,接下对方五掌,人却被震得连连退了两步。
心中暗暗冷笑:“果然是少林僧人,他使的明明是“伏虎掌”,却偏要藏头露尾,少林僧人中,有这般功力的至少也是长老级的人了。”
他不好穿,更不好击败对方,伤了两家和气,那就只好拳来掌往,和对方打了个平手。
方才,和周子厚动手矮胖蒙面人,功力分明胜过周子厚甚多,但他只是保持着不胜不败,志在缠斗,那是因为聂沧澜、珠儿、撩三人,正在到处找寻方丈被囚禁之处,能把秦家堡的高手缠住在面前,时间自然越长越好。
秦剑秋已经猜到今晚来人是少林寺的人,既不好胜也不甘败,自然也志在缠斗,对方久战不下,徒劳无功,就会自动退去。
双方缠斗的目的虽然不同,但都要把对方缠住,打个不败不胜,则是相同的了。
聂沧澜、珠儿两人悄悄退出长廊,就遇上撩。
珠儿打了个手势,压低声音叫道:“师父。”
撩一闪而至,问道:“聂施主二位去了那里,把僧找得急坏了。”
珠儿咭的笑道:“你在找我们,我们去了书房。”
撩急急问道:“情形如何?”
就凭他这句话,他在前进楼上也没找到什么了。
聂沧澜微微摇头道:“没有,师父呢?”
撩又手一摊,摇头道:“前进楼上一点影子也没樱”
珠儿道“方丈大师不在这里,一定在归家村了,我们快退出去,点燃信号,好让他们一起退走,时光还早,还可以赶去归家村呢!”
撩道:“方丈既然不在这里,我们确是早些退出去的好。”
就在此时,突然,从远处划空飞起来一道人影,快若流星,一下落到中间屋脊上,接着响起一声清朗的大笑,喝道:“三师弟,今晚来的这些少林贼秃,一个也不用想回去了!”
人随声发,凌空朝秦剑秋飞去。
聂沧澜听出来人声音,正是束无忌,急忙低声道:“是束无忌,我们快去。”
这时,另有五六条人影随着飞登屋面,纷纷朝几处正在激战中的战圈扑去。
这些人有张少轩夫妇、羊角道人、毒手郎中以及尺炼双杀。但这些人刚一登场,墙外也及时飞起七道人影,各自迎着一人,截住了动起手来。
原来,少林寺此次行动,除了罗汉堂至远大师、长老至光率同十败子以外,戒律院住持至清大师和长老至中,率领八名弟子也随后跟来。
今晚由轻功较好、身材较的珠儿首先进入秦家堡,会合假扮刘子明的聂沧澜,假扮吕子春的撩罗汉堂大弟子,搜索少林方丈被囚禁之处。
再由至光率领四名罗汉堂弟子分别从秦家堡前进闯入堡中,这是“打草惊蛇”之法,目的在於吸引堡中饶拦截,藉以掩护聂沧澜三饶搜索行动。其余的人,隐伏四周,可以随时机动支援。
至光接战周子厚,四名弟子接战周子厚四个师弟,实施缠斗后来秦剑秋出现,由至中接任,交战的人,都在拖延时间,好让聂沧澜三人救出方丈,这是束无忌等有人未出现之前的情形。
但束无忌等人,自然也早在预估之内,因此束无忌等人一出现,罗汉堂住持至远大师、戒律院住持至清大师,和五名戒律院弟子也及时飞身而上,截住了对方七人。
至远大师手仗长剑一下拦在束无忌面前,沉声道:“你就是通教主门下首徒束无忌了?”
束无忌虽感到来人身法快捷沉稳,是个劲敌,但依然神态从容,手摇折扇,目光犀利盯着至远大师,微哂道:“看来今晚少林寺倒来了不少人,不错,在下正是束无忌,大师父谅来不是少林寺普通僧侣,何用以黑布蒙脸?”
至远大师沉喝道:“束无忌,你妄图策划颠覆少林、武当,乃是罪魁祸首,自然不甘心束手就缚,那就和我放手一搏,何用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