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维峻轻轻叹息一声,道:“你父伉丽情深,一直找上你母亲师父那里,跪求了三三夜,终于获得你母亲师父的允许,让他和你母亲见上一面,你父亲眼看你母亲被囚禁在石室里,甘愿陪着你母亲,不愿下山……你母亲师父当时已经心软,但她大弟子因被醉道友翻掌击伤内腑,怀恨在心,在师父面前进了谗言,一怒之下,就把你父囚禁在你母对面石室之中,扬言只要接得住她一掌,就可以把两人放了,但普之下,能够接得下她一掌的人,大概除了南山老人,也只有练成本门紫气神功,才能胜任。”
聂沧澜听到父母被囚禁在对面石室之中,心头十分激动,忍不住泪流满面,问道:“师父,我娘的师父究竟是什么人呢?”
岳维峻沉吟道:“你虽然练成紫气神功,但火候尚浅,以你目前的功力断难接得下她一掌,因此要救你父母,也只能暗中进行,以为师推想,你父母被囚禁已有二十年之久,囚禁之处,看守不会很严,南山老人不便出面,二十年前曾要醉道友偷偷进去探望过你父母,曾口授内功口诀,这二十年你父母也应该功力大增,只要把他们救出来了,即可顺利离开那里。
因为你母亲的师父在二十年前,你母生下你的时候,是醉道友去抱来的,她过二十年后只要这孩子学成武功,能把他父母救出去,她可以任他们离去,只要不是硬闯,救出你父母之后,她过的话就不能不承认。”
聂沧澜看师父了许多话,还没有出娘的师父是谁?急着问道:“师父,他到底是谁呢?”
岳维峻脸带微笑,缓缓地道:“南山老人用心良苦,不是早就要你去探看过虚实了吗?”聂沧澜身躯陡然一震,张目道:“会是金母?”
“不错!”
岳维峻道:“欲寻父母,须问东风,东风是朝西吹的,金母号称西凤,以整个武林来,她是住在最西边的一个,也是武林中最难惹的一个人,她练成池水面风,是一种阴柔劲力,就是紫气神功能够化解,但以她的功力,你没练到五成以上火候,仍然无法与之抗衡,你必须谨记为师之言,以你所学,潜往池,把你父母救出石室,应该可以办得到,不可和她正面冲突,这是十分重要的事,千万鲁莽不得。”
聂沧澜道:“弟子记住了。”
岳维峻道:“你现在就可以下山去了。”到这里,口中又“哦”了一声,叮嘱道:“荆月姑、冯珍虽得你师母传授,学会了一套剑掌,应付一般江湖高手,已经绰有余裕,但和金母门下相较,仍非其敌,要去救你父母,最好你一人前往,相机行事,反而较少危险,切不可让她们知道,行前最好先去找醉道友,他去过池,知道你父母被囚禁在何处,自会指点于你,好了,你可以出去了,荆月姑、冯珍大概已经在客堂等你了。”
聂沧澜颇跪了下去,流泪道:“弟子多蒙师父成全,若能救出父母,都出师父所赐,师父大德,弟子万难报答,弟子只有给你老人家多磕几个响头了。”
岳维峻微笑道:“你只要堂堂正正做人,就是报答师父了,你快去吧!”
聂沧澜恭恭敬敬的叩了八个头,才拭着泪水站起,道:“师父,弟子告辞了,弟子还想去拜别师母。”“不用了。”岳维峻含笑道:“你师母这时候还在运功呢,你们只管走好了。”
聂沧澜含着一泡泪水,再次恭敬的朝师父躬身一礼,才低着头走出书房,从回廊走出客堂。
只见荆月姑、冯珍、珠儿、玉儿都站在那里,似乎是在等候自己,只要看她们眼圈红红的,一定是师姐妹惜别情深,哭过一场了。
冯珍一眼看到聂大哥,就急着叫道:“大哥,师父正在运功,不出来了,她老人家有一件东西送给你,就在大师姐那里。”
荆月姑已经拿着一个网线丝囊,走到聂沧澜面前,道:“这是师父要我交给大哥的,师父,这是一颗骊龙珠,善解百毒,佩在身边,诸毒不侵,中了剧毒,只要手握此珠,运一会功,就可解毒。被任何毒物咬伤,或是中了淬毒暗器,只要把此珠放在伤口上,一盏茶的功夫,即可把剧毒化去。行走江湖,既可辟毒,又可救人,我给你佩上了。”着,就把丝囊挂到聂大哥的胸前。
聂沧澜低声道:“谢谢二妹。”一面恭恭敬敬的朝堂上行了一礼,道:“多谢师母厚赐,弟子拜别了。”接着又朝珠儿、玉儿道:“二位妹子,请代向师母请安。”然后朝荆月姑、冯珍二壤:“二妹、三妹,我们走吧!”
当先举步走出客堂,越过井,跨出大门。
荆月姑、冯珍紧跟着他身后走出。
珠儿、玉儿也跟着走出篱笆,一路送了出来,一直来至花架月洞门外。
聂沧澜含笑道:“二位妹子,你们到此为止,不用送了。”
珠儿道:“我和玉儿闲着也没有事,你们这一走,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见面呢,自然要多送一程了。”
着,着,又盈盈欲涕!
聂沧澜忙道:“也好,那就一起走吧!”
大家一路默默的走着,出了洞窟通道。
聂沧澜道:“二位妹子,现在真的可以回去了。”
玉儿道:“我和珠儿好了,要送你们到马厩去呢!”
聂沧澜道:“这样太远了吧!”
珠儿道:“不要紧,我们经常上下山练轻功的。”
冯珍道:“到马厩去的那座峻岭,我和大师姐上来的时候走得提心吊胆,汗流浃背,还担心下山时寸步难行呢,现在我们学会了云龙三折,应该不会害怕了。”接着哦道:“大哥,师公也教你云龙三折了?”
珠儿嗤的笑道:“大师兄已经练会龙飞九渊了呢!”
“啊!”冯珍惊喜的道:“大哥,你真棒,师父大师姐和我限于内功根基不足,练云龙三折还是很勉强的。”
不多一会,大家已经走到岭上。往下望去,峭壁陡削,还是令人目为之眩。
聂沧澜道:“二妹、三妹你们虽已练会云龙三折,总是初学乍练,我看还是我走第一个,二妹跟着我,珠儿跟着二妹,然后是三妹,玉儿,这样个照应的好。
荆月姑、冯珍二人确也有些胆怯,就依照大哥的,依次下去。
峭壁虽陡,每一步都有一块紫石可以立足,看去惊险,其实她们两人这几个月练成的轻功,已经并不惊险。
不过一盏热茶工夫,就纷纷跃落聂底。
那几匹马几个月没见到主人,这一看到主人,纷纷奔跃前来,口中发出轻嘶,显出十分愉快之状。
珠儿摸着那匹卷毛五花聪,道:“可惜你的朋友今要跟它们主人走了,只留下你住在这里了。”
五花聪好像听得懂她的话,用头挨着珠儿的身子。
珠儿又喜又爱,轻轻抚着宛鬃毛,叫道:“阿花,你真乖!”
玉儿羡慕的道:“几时我也去弄一匹来养养。”
珠儿道:“有阿花一匹就够了,你我两人,又不是一起出山去的,还有陆伯伯,下山去采购东西,也可以用得上。”
玉儿喜道:“真的。”
她也走到五花聪身边,用手摸着它。
聂沧澜、荆月姑、冯珍三人已从石窟中抱着马鞍走出,各自放上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