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二位,贫道其实并未中毒,区区归心丹早已被贫道逼出体外了,贫道是想查出这暗中下毒之人。究竟有何图谋?才装作心神受制,应邀而来的,二位施主这骊龙珠当然不是总令主交代的了,不知有何打算,还希明言。”
他果然没有被归心丹迷失心神。
由此可见陆碧梧要在金母身上下迷失散,不用归心丹,道理也就在此,因为修为功深的人,归心丹未必有效。
徐永锡当下就把此行经过,择要了,于半山矍然道:“连金母都被她迷失了,无怪中午看到金母时,贫道总觉她气色不对,口齿也有些不清,哦,聂施主认为陆碧梧身后还有主使的人,这人会是谁呢?”
徐永锡道:“这很难,因为这人一直并没露面,不知他会是谁?但有一点,也许八九不离十,极可能就是通教的人在幕后支使。”
“通教?”
平半山沉吟道:“这有可能吗?”
徐永锡道:“通教门下,去年曾阴谋颠覆少林、武当,但很快就摆平了,少林、武当的人为了颜面有关,就秘而不宣。半个月前,又有人假冒华山七真,差点全被他们以伪易真,这三件事,都是在下亲身经历,所以推想这西路总令主,可能就是他们弄出来的花样了。”
平半山点头道:“原来如此,那么施主……”徐永锡不待他下去,就以传音入密和他了一阵。
平半山连连点头,道:“好,好,贫道一定遵办。”
徐永锡拱拱手道:“那么在下告退了。”
齐漱云是荆溪生的师兄,当日在齐漱云身上,暗下归心丹的,就是荆溪生。
现在的荆溪生虽是聂清辉所乔装的,自然还是由荆溪生进去的好,于是徐永锡就把骊龙珠交给六。
荆溪生走到齐漱云房门口,叩门而入。一会儿工夫,荆溪生已给齐漱云解去归心丹之毒,退了出来。
接着又由陈康和、徐永锡两人,藉口今晚酒菜中被人下毒,给岐山姬存仁、白石山刘寄禅二人解了毒。
正待叩华山追风剑客的房门!
徐永锡耳边突然响起平半山的声音道:“二位施主且慢,尹长生此人颇有问题,暂时还不宜给他解毒。因为解毒之后,不仅你们二人身份暴露,而且也使对方知道所有中了迷药的人,全已解去,岂非功亏一篑?”
徐永锡知道平半山一直没有被归心丹所迷,这话必有所据。
这就以传音入密朝荆溪生道:“爹,平道长认为不宜给尹长生解毒,那就没事了,你老人家回房去休息吧!”
接道又以传音入密和陈康和道:“丁兄,我们回去吧!”
陈康和道:“还有华山尹长生还没解毒呢?”
徐永锡传音道:“方才是平道长以传音给我的,尹长生暂时不宜给他解毒,这人有问题。”
陈康和点点头道:“时间也不早了,咱们那就回去吧!”
两人出了宾舍圆洞门。
徐永锡道:“不知守山四老住在那里,我看他们也一定中了归心丹,最好找个机会能给他们解去身上之毒才好。”
陈康和道:“这倒并不急在一时,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泄露出去,咱们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到这里,忽然好似想到了什么,又以传音道:“聂兄,陈康和、徐永锡号称陇山哼哈二将,就应该是陇山庄的人,陆碧梧是金母门下,她带来的只是青雯等四人,那么陇山庄的主人是谁呢?”
徐永锡矍然道:“丁兄这话大有道理,陇山庄主人一直没有现过身,莫非就是幕后主使人不成?”
“一点不错!”
陈康和耸耸肩,笑道:“咱们只要把此人揪出来就好。”
徐永锡道:“这人既然一直没有现身,我们到那里去找?”
陈康和笑道:“聂兄怎么忘了,陈康和、徐永锡不是在咱们手里吗?”
徐永锡点头道:“丁兄的对。”
匆匆回转寝处,刚跨进院落,徐永锡就已发现屋中有人,立即以传音入密道:“丁兄,屋中有人在里面!”
陈康和道:“会是谁呢?”
“还不知道。”
徐永锡又道:“进去再。”
陈康和走在前面,跨进客堂,只见一名身穿青衫的汉子迅快站了起来,恭敬的叫了声:“总管、副总管。”
陈康和并不认识他,但身为总管,岂可连庄上的人、都不认识?”心头一怔之下,立即耸着肩,偏着头问道:“你来可有什么事吗?”
青衫汉子依然躬着身,道:“的已经来了一会,是庄主要的来请总管,副总管的。”
庄主,岂不就是陇山庄庄主?方才自己两人还打算要陈康和、徐永锡招出他们主子来呢!
陈康和道:“我和徐副总管巡视去了,你怎么不去找我,哦,庄主召见,你还不快点走?”
他挥着手,装出一副急不容缓的样子。
青衫汉子应了声是,立即退了出去。果然走在前面,三人一路疾行,来至大厅屏后,右首有一道漆着黄漆的楼房。
青衫汉子却走到黝黑的楼梯下面,右手在墙上轻轻一按,地面上一方石板立即缩了进去,露出一口地窖的入口,有一道石级往下延伸,墙上还点着一盏琉璃灯。
青衫汉子恭身道:“总管、副总管请。”
陈康和只好当先跨下,徐永锡跟着走下,青衫汉子走在两人身后,迅即恢愎原状。
这条石级,约有五十多级,等到跨落地面,陈康和、徐永锡不由得为之一怔!
原来当你跨下石级,好像依然站在大厅屏后一般!厅后右首本来有一道楼梯,是登楼用的,现在两人就像刚从楼上下来。眼前的一切,都如此熟悉,虽是地窖,却和大厅屏后布置得一般无二。
青衫汉子道:“庄主就在书房里。”
完,依然走在前面领路。
从屏后走出,是一条长廊,这一切完全和地面上一样?地面上,书房是在西花厅对面,现在走的这条路,正是往西花厅去的。
只要看霖下这一层建筑,以及所有布置,都和地面上一样,纵然没有青衫汉子带路,也一样可以找得到了。像这样一座地下庄院,当时不知花了多少人力财力,才建得成!
书房五楹精舍,果然也和地上的一模一样,连书房中的一几一椅,一橱一柜。也和地上的书房完全相同。
书桌前面,放了一支半人高的古铜雕花灯台,盘上放一盏白瓷银灯,灯光显得柔和而明亮。
一张紫檀高背椅上,坐着一个身穿围花蓝缎长袍的老者。
此人生得紫脸浓眉,嘴上蓄着两撇八字胡子,看去颇有威势。他,当然就是陇山庄的庄主了。但陈康和却不敢称呼他“庄主”,万一叫错了怎么办?
进入书房之后,青衫汉子先躬着身道:“启禀庄主,陈总管、徐副总管来了。庄主如果没有什么吩咐,的在外面伺候。”
庄主一挥手道:“你出去好了。”
青衫汉子迅即退出。
陈康和、徐永锡才甩着袖子,趋上几步,躬下身去,道:“属下陈康和、徐永锡见过庄主。”
“你们不用多礼。”
庄主抬了下手,又道:“今平半山、姬存仁来了,终南三剑和姬存义四人你们都办妥了?”
办妥,正是让他们服下归心丹也。
这话,陈康和懂,连忙应道:“是。是,属下已经办妥了。”
徐永锡一眼就看出来,这位庄主脸上分明带了面具,就是声音,也听来极熟,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他是什么人来?
“很好!”
庄主颔颔首道:“明之后的行动,一切听由金母作主,但是你们两人另有一件任务要办……”
陈康和、徐永锡两人没有作声,只是听他吩咐。
庄主到“要办”二字之后,就没有再下去,过了半晌,问道:“荆溪生把荆月姑等四人赚来,一直收押着吗?”
陈康和应了声“是”。
庄主又道:“听这四人中,荆月姑和冯珍,是聂沧澜的师妹?”
陈康和又应了声“是”。
庄主用手指轻轻叩着椅背,道:“奇怪,聂沧澜的娘和两个师妹,都在这里,他怎么会一直都没找来?”
徐永锡心中暗自好笑,忖道:“我早就来了。”一面又沉思道:“此人究竟是谁,不知他找我是为什么呢?”
陈康和陪着笑:“大概姓聂的子还不知道,这个容易。咱们只要放出风声去,他自会很快就找来了。”
“唔!”庄主点头笑道:“我要你们去办的就是这件事。”
陈康和迟疑的望着他,请示道:“庄主可还有指示吗?”
庄主一手摸着他嘴上的八字胡子,徐徐道:“最好把他诱到山口的山神庙去……”
他似是言有未尽,但他的意思十分明白,你只要把聂沧澜诱去山神庙就好,旁的就不用管了。
当总管,当然要了解主子的心意,这一点陈康和懂,但他还是问了:“庄主是定在什么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