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想不到聂沧澜年纪竟有如此深厚的功力。
池秋凤更是睁大一双美目,望着聂沧澜,怔怔出神!
古灵子纵身扑来的人,被聂沧澜一记“百步神拳”在中途逼落地面,原待再次纵身扑击,恰好聂沧澜使了一记怪招,把鄢茂元的“翻掌”全数奉还,轰得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大窟窿!他平日里纵然目空四海,狂傲不可一世,但自思也绝不是聂沧澜的对手。心念一动,立即返剑入匣,口中喝了声:“徒儿,走!”
当先一个飞旋,纵身向林中投去,他四个门人眼看师父已走,也纷纷跃起,跟着往林中掠去。
翻掌鄢茂元仗着机警,避开聂沧澜的一记反击,口中不觉发出破锣般的一声大笑,道:“好子,原来你学会了昆仑宝笈上的武功,哈哈,今后江湖上,你子会寸步难校”
到最后一句,人已随声跃起,宛如飞鸟投林,快速无比朝林中投去。
聂沧澜没理会他,急步朝坐在树下的松阳子奔了过去,口中叫道:“师父,你老人家没事吧?”
松阳子在古灵子撒出“迷仙散”之时,已经及时摒住呼吸,因此只吸入了少许,由四个门人扶着坐下,舀来泉水,喝了两口,便已清爽,再经这一阵工夫坐息,业已复原,闻言含笑道:“为师已经没事了。”
这时松云子也扶着松雪子走来。松雪子是被鄢茂元“翻掌”击中左肩,伤势虽然不轻,却差幸并非要害。
松云子道:“沧澜,幸亏你及时赶到,否则真是不堪设想了。”
聂沧澜连忙躬身道:“二师叔过奖。”
松云子目光朝李飞虹投去,问道:“沧澜,这位少侠是什么人?”
聂沧澜忙道:“回二师叔,他叫李飞虹,是弟子最近结识的朋友。”
李飞虹朝松阳子、松云子抱抱拳道:“晚辈李飞虹见过二位道长。”
松云子问道:“李少侠是那一派的门下?”
李飞虹低头道:“晚辈没有门派,只是跟家父练过几年拳剑,如此而已!”
人家不肯,松云子也就不好再问了。
松阳子朝四个门人吩咐道:“你们三师叔擅不轻,快去砍几棵松树,用藤条编扎好,才能抬着他上路。”
四名道士答应一声,立即去砍了两棵较的松树,用藤条扎成担架,让松雪子躺下,由两名弟子抬着上路。
以松阳子为首的一行人也就继续上路,不过在行列中多了聂沧澜和李飞虹二人。
松云子对聂沧澜毫不费力的击败古灵子、鄢茂元二人,心中甚是惊诧,但看大师兄脸上竟然没有丝毫异色,好像早就知道内情,几次要待开口向大师兄询问,因有李飞虹和聂沧澜跟在自己身后,不便问出口来。
松阳子问道:“沧澜,你和李少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回师父,这话起来长着呢!”
聂沧澜接着就从自己找上聂家庄起,一直到自己被古灵子所擒,昨晚由李飞虹替自己取下透骨针,一同到庙歇足,听到古灵子和鄢茂元勾结,觊觎昆仑宝笈,详细了一遍,只是把池秋凤喂自己吃饭一节略过不提。
他口中虽然没出来,但一想起当时情景,池秋凤的娇羞笑容,就在面前浮起,心头有着不出的涟漪!
李飞虹和他并肩走着,忍不住偏头问道:“聂兄,你心里在想着什么?”
“啊……”聂沧澜忙道:“没有,没想什么……”
李飞虹披披嘴道:“我看得出来。”
聂沧澜急得胀红了脸,道:“我真的没想什么。”
李飞虹掂起脚尖,附着他耳朵,悄声道:“你是不是在想着那红衣姑娘?她长得不错咳!”
聂沧澜被他到心里去了,脸上更红,压低声音道:“你才想她呢!”
中午时光,赶到玉皇殿。
玉皇殿主持松风子和武功门掌门人邵南山、聂老爷子聂南屏早已得到信息,一起迎了出来。
松阳子朝邵、聂二人稽首道:“两位老施主怎的和贫道也客气起来了?”
邵南山道:“兄弟听道兄在路上遇上劲敌,松雪道兄还负了伤,那就快把他抬进去。”
聂沧澜走上前,口中叫了声:“爷爷。”
聂老爷子沉哼道:“你出去也不和爷爷一声,害得大家为了找你,一个晚上,四处出动,到这时候,还有好几个人还没回来,你,你到那里去了?”
聂沧澜从到大,从没看到爷爷如此疾言厉色过,心头一怕,不由不出话来。
白鹤观主忙道:“聂老施主莫要责怪沧澜了,沧澜是遇上歹人被掳了去……”
聂老爷子矍然道:“是道兄把他救下来的吗?”
“哈哈!”松阳子大笑一声道:“今早晨是徒儿救了师父!”
聂老爷子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松风子道:“聂老施主,请观主到里面再吧!”
邵南山笑道:“对了,咱们是迎接松阳道兄来的,师弟拦着他问个没完,要他站在这里吗?二位道兄快到里面待茶。”
聂老爷子失笑道:“兄弟失礼,二位道兄请。”
这时四名白鹤观弟子抬着松雪子,早有玉皇殿的道士接应,先行往里行去。
松阳子、松云子两人也由邵南山、聂老爷子和松风子陪同,进入第二进东院。这里已划为各大门派贵宾休息之所,连同后面二十几间房舍,则为贵宾的住所。
这时大家刚走进院门,就听到大客厅中传来高声谈笑。
松阳子道:“各位施主大概都到齐了,贫道忝为主人,却迟到了。”
邵南山道:“离大会还有两,怎能算迟到了呢?”话之时,已经行近厅门,这就抬抬手道:“道兄请。”
松阳子脚下一停,道:“贫道是这里的主人,怎好走在前面,二位老施主先请才是。“
大家站在门口,互相推让,谁也不肯走在前面。
只听一个破竹似的声音大笑道:“瞧你们婆婆妈妈的,干脆就站在外面,不用进来了。”
“哈哈!”松阳子笑道:“二位老施主,这话的准是白大施主无疑,咱们偏不让他笑着了。”
当先举步走了进去。
谢传忠大笑道:“道兄还是被白化子激进来了。”
厅上众人也在此时,纷纷围了上来,和松阳子互相寒暄,才各自落坐。
聂沧澜走上前去,跟大家一一见礼。
万声一把拉着聂沧澜的手,问道:“兄弟,你昨去了那里?把令祖和邵掌门人急得派人四处去找……”
李飞虹却独自走到丐帮南昌分舵主苍鹰白仰高面前,含笑道:“白前辈,你好。”
白仰高目光一注,奇道:“少侠认识老化子?”
李飞虹笑了笑道:“晚辈如果不认识前辈,会走过来先和你打招呼吗?”
白仰高哦了一声,问道:“少快……”
李飞虹含笑道:“晚辈李飞虹……”
白仰高还是想不起来,口中沉吟道:“李……飞虹……”
李飞虹低声笑道:“前辈真是健忘,晚辈时候,前辈还抱过我,我最喜欢拔前辈的胡子……”
白仰高双目精光陡射,注视着李飞虹道:“你……”
李飞虹朝他眨眨眼睛,笑道:“我在路上遇上聂沧澜聂兄,听这次大会很热闹,才和他一起来的。”
白仰高口中连“哦”了两声,才道:“对了,老化子想起来了,咱们在南昌见过,不是李少侠提起,老化子差点忘了。”
这时大家已相继落坐,李飞虹回到聂沧澜身边,和他坐在一起。
白仰高看了两人一眼,心中暗暗点头。
松阳子当众起立,打了个稽首道:“今早晨,贫道途经桥岭,遇上古灵门主和翻掌鄢茂元,听贫道身边带着昆仑派的风雷宝笈,意图拦劫,还居然施放下五门的迷香,把贫道迷昏过去,差幸徒聂沧澜和李施主李飞虹及时现身,把古灵子和鄢茂元击退,这一段经过,贫道遇上的只是后半段,徒聂沧澜还遇上了前面一段,因此贫道之意,还是让徒来向大家报告,比较得清楚。”
话声一落,转脸朝聂沧澜道:“沧澜,你代为师向在坐的诸位前辈报告吧!”
聂沧澜应了声“是”,站起身,跟大家行了一礼,才把昨上午,自己在玉皇殿附近随便走动,遇上古灵子门下追赶一个身材瘦的人,那人却把一个锦盒递给了自己,一直到自己被古灵子擒去,逼着自己出避剑身法……
聂老爷子问道:“那锦盒中不知究系何物?”
聂沧澜道:“是三颗九九丹,九九先生去世之后,古灵子从他寡嫂手中强取豪夺来的。”
聂老爷子点点头,道:“你下去。”
聂沧澜接着从李飞虹如何替自己起出透骨针,来至一座破庙,如何听到古灵子和鄢茂元约在破庙见面,计划拦截师父,劫取风雷宝笈,以及如何动手,详细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