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个化子刚才虽然停下手未发,但一个个手持钢刀,伺机待发,因此刘源长这一挥手,立即挥刀扑上。
他们经过双方话的这段时间,早已分配好动手对象,八个化子正好分作两组,一下就把丑妇人母女分隔开来,四个人围住一个,动上手了。
聂沧澜听刘源长出这母女两人是峨嵋派的人,自然要瞧瞧峨媚派有些什么绝活。
刘源长有他八个手下出手,他就用不着出手了,只是手下不济时,才需要他出手,于是背负着双手,后退了几步,作起壁上观来。
丑妇人母女各自展开双剑,和围上去的四名化子展开搏斗。
八名化子使的虽是单刀,但是一种厚背的朴刀,刀势沉重,使展起来,刀风呼呼逼人,尤其他们都精擅“打狗阵法”,善于联手攻敌,有四个人围攻一个,左右同伴,会随时加以支援。”
譬如你攻他甲一剑,他左边一个乙如果和你攻出的一剑较为接近,就随时替他甲封架了,他甲不用顾虑你的攻势,自可全力对付你了。
就因四人互相照应,你的攻势,对他们的威胁,可以减到了最低的程度,但战争是相对的,你对他们的威胁减到最低,也就是他们对你的威胁,相对提高了。
所幸丑妇人母女剑法纯熟,使的又是双剑,在攻拒上比单剑有利,使出来的是峨嵋派“乱披风剑法”,看去乱披乱刺,毫无章法,就像风吹柳叶,千丝万缕,忽东忽西,不可捉摸,两支短剑划出一片剑影,前后左右,守护严谨,连水都泼不进去,任你四个化子联手合击,刀势沉重,也休想占得半点便宜。
但这是表面如此,实际上化子们还是占厂上风,因为丑妇人母女在他们围攻之下,已是守多攻少,尤其是丑姑娘,已经完全屈居守势。
没有攻势,就没有啃致胜的机会,只有守势,就完全陷于挨打的局面,对方是个身强力壮的汉子,使的朴刀势沉力重,采取守势的女子,先体力就较男子为弱。在这种情况下,目前虽分不出胜负来,但岂能持久?
聂沧澜看了一阵,心头已是不耐,暗想:“这要打到几时去?自己还要赶去柯家庄办事,但自己如果一走,这丑妇人母女必然落败无疑!”
就在他思忖之际,为首的副长老刘源长也不耐了,口中喝道:“对付两个婆娘,还要这许多时间,你们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刷的一声,掣出朴刀,大步朝丑姑娘逼去,口中厉笑道:“丑丫头,你认命吧!”挥刀迎面劈去,他因丑姑娘已屈居守势,容易制服,只要制住丑姑娘,再对付丑妇人就可事半功倍。
聂沧澜看他们朝丑姑娘欺去,心中暗暗骂道:“这姓刘的好生狡猾!”
他手中早就握着段折好的柳枝,这时候没待刘源长欺近,便已扬手打出,一下制住了围攻丑姑娘的四个化子。
丑姑娘在四个化子的围攻之下,早已屈居守势,双剑开阖,上下飞舞,也仅能护住全身,每记和对方四饶兵刃交接,都会振得手腕发麻,心头这份焦急,当真不可言宣!
这时瞥见刘源长挥刀加入,更是又惊又急,咬紧牙关,奋起全力,双剑交叉,向上格起,铛的一声架住朴刀,右脚飞起同时一记“裙里腿”,踢向刘源长腹。
这一记如果四个化子没被聂沧澜制住穴道,她双剑架住朴刀之际,正好及时出手,把她拿住了。
刘源长老奸巨滑,他朴刀落下,就是把机会让给手下拿人,那知四个化子因自己副长老亲自出来,反而停了下来,他并不知道四个手下已被聂沧澜制住,心头暗暗怒恼,骂了声:“饭桶!”眼看丑姑娘乘架住自己朴刀之际,飞足踢来,只得身形闪动,避了开去。
丑姑娘也只当是刘源长亲自出手,他四个手下才停手的,但他们这一停手,对自己总算是解除了威胁,不管刘源长有多厉害,总是只要对付一个人就好。心念一动精神也为之一振,口中一声娇叱,双剑齐发,朝刘源长扑攻过去。
聂沧澜一举制住四个化子,心中暗暗得意,随手又折了一枝柳条,勒成四段,再次扬手朝围攻丑妇饶四个化子射去。
丑妇人一身武功,果然十分撩,力战四个化子联手合击,依然双剑飞舞,有攻有守,毫不逊色!
正在激战之际,四个化子却在同时突然住手,这一突如其来的行动,使得丑妇人蓦地一愣,也急忙住手。她究竟见多识广,一看四人举刀欲砍,又呆若木鸡的情形,分明暗中有高人相助,制住了他们的穴道,心头又惊又喜,再看围攻女儿的四个化子,也同样被制住了穴道。
这时女儿正在和刘源长拼斗之中,这就双足一点,纵身飞扑过去,喝道:“姓刘的,你束手就缚吧,还是要老娘动手?”
声到冉,双剑如虹,飞刺而至!
刘源长做梦也想不到丑妇人会从四人围攻之下,突围而出,大喝一声,挥刀硬接,但听“铛”“铛”两声,把对方双剑拨开。
丑姑娘见机不可失,陡地身形一矮,双剑如轮,朝刘源长双足扫去。
刘源长刚刚拨开丑妇人双剑,急忙吸气提身,朝上拔起,大声喝道:“你们还不出手,把她们拿下,还呆着作什?”
在他喝声中,丑妇人业已落到地上,挥动双剑攻了上来,冷然笑道:“姓刘的,你八个手下全动不了啦,我看你也乖乖的束手就擒算了。”
刘源长听得不由一怔,再看八个手下全定在那里,一动不动,分明着了人家的道,心头一惊,口中大喝一声,朴刀乍然一紧,一连三刀猛力攻出,把丑姑娘逼得连连后退,他乘机双起一顿,一下冲出芦棚,接连几个起落,飞掠而去。
丑姑娘清叱一声道:“你往那里走?”要待追出。
丑妇人急忙叫道:“青青,让他去吧!”
丑姑娘顿脚叫道:“娘,你怎么啦,这种人还能放过他?”
丑妇人含笑道:“青青,你知道什么,今晚不是有高人暗中相助,咱们母女两个早就被人家擒下了。”
丑姑娘惊奇的眨眨眼睛,问道:“娘是这八个贼人不是你老人家制住的?”
丑妇人笑道:“那时候娘自顾不暇,那有能力把他们制住?”
丑姑娘看看八人问道:“娘,那么咱们如何发落他们呢?”
丑妇人走近一个化子身边,仔细察看了一遍,才发现这化子“肩井穴”上插着一支寸许长的柳枝,连衣衫都陷了下去。再看其他几位,也都是“肩井穴”上插着柳枝,心中暗暗惊异,这位暗中相助的高人,以柳枝打穴,竟能隔着衣衫把人制住,光以这份功力看来,至少也是各大门派中长老级的人物无疑了。
慌忙向空裣衽道:“今晚多蒙前辈高人路过援手,暗中赐助,请受贱妾一拜。”
一面回头朝丑姑娘道:“这些人让他们留在这里,咱们进去收拾一下,簇已不能再住,再,这姓刘的一回去,咱们身份已泄,一不作,二不休,咱们不如乘其不备,找姓柯的算帐去,也好替你爹报了血海深仇。”
聂沧澜在刘源长掠出茅棚之际,也跟着走了。他是要去柯家庄找柯金芝的,那知前面的刘源长一路飞掠,也是朝柯家庄奔校
聂沧澜心中暗暗一哦道:“方才曾听他过,柯长老名叫大成,是柯大发的胞兄,可见中午自己离开柯家庄之后,丐帮长老柯大成就赶到了,柯大发才会派出两个庄聂一路缀着自己,沿途留下记号,好让刘源长率同的十七名化子随后找来,用丐帮的“打狗阵”把自己擒回去,自己不如将计就计,跟在刘源长身后,听听他们些什么?”
心念转动,就跟在刘源长身后,保持了数丈距离,不徐不疾的跟踪下去。不过顿饭工夫,便已赶到柯家庄,刘源长并不知道有人跟踪,他也没想到会有人跟踪他,奔近围墙,纵身越墙而人。
聂沧澜艺高胆大,跟着越过围墙,眼看前面的刘源长并没落地,一连几个起落,是朝东首一处院落飞掠过去,也就跟着扑去,抢先落到左首一处屋脊上隐伏下来。
只见刘源长飞身落下之处,是一个自成院落的井,阶上一排三间房,隐隐射出灯光。
就在他堪堪落到地上,只听屋中响起一个苍劲的声音问道:“是刘副长老回来了吗?”
刘源长走近阶前,连忙躬下身去,恭声道:“正是属下,有事要向长老面报。”
那苍劲声音道:“进来。”
刘源长应了声“是”,举步朝屋中走去。
聂沧澜立即飘身落地,掩近窗下,悄悄朝里望去。
屋内像是一间起居室,陈设精致,正有两个人在一张紫檀圆桌对面坐着晶茗,右首一个正是柯大发,左首一个面貌和柯大发有几分相似,略见苍老,面颊间皱纹较多,一看就知此人比柯大发更阴险,更狡猾,不用,他就是柯大发的胞兄,丐帮长老柯大成了。
只见柯大成转过身去,朝匆匆走入的刘源长问道:“事情办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