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沧澜道:“招式你已经看清楚了,现在我传你口诀和练剑的诀要,你就不会它简单了。”
接着就把四句口诀和剑势如何出手,详细的解了一遍,又道:“我的只是这一招的基本动作而已,将来等你练熟了,要如何变化,就可以随心所欲。”
柳青青用心倾听,一一记在心里,一面问道:“哥哥,你是不是可以随心变化呢?”
聂沧澜吐吐舌道:“这个谈何容易,我这话,是老道长的,我练了不过几年工夫,哪有这么快法,要达到随心所欲,练剑不到上乘化境,如何办得到?”
接着把手中青霓剑递了过去,道:“现在你可以练了。”
柳青青接过青霓剑,道:“这柄剑怎么这样短呢,和人家动手,可以用吗?”
聂沧澜道:“这柄剑叫做青霓剑,是用万年寒铁铸的,削铁如泥,剑身虽短,但你在使用之时,只要贯注内力,真气透剑而出,剑芒就会增长,和长剑并无不同。”
柳青青道:“哥哥,你从那里得来的呢?”
聂沧澜道:“是老道长送给我的。”
相晴青道:“所以我咯,下的好处,都给你一个人占尽了。”
聂沧澜笑道:“那我还有一柄长剑,叫做倚,也是一柄古代宝剑,足有四尺多长,一样可以削铁如泥。”
柳青青道:“你有一个青布囊,那就是倚剑?”
“是的。”聂沧澜道:“因为倚剑特别长,很容易被江湖上人认出来,所以要用青布遮住,把它收起来,哈,别话了,快练吧!”
柳青青手持青霓剑,左足跨前一步,左手剑决指眉,右手短剑微昂,朝前点出。
要知这一招剑法,动作十分简单,但剑招的精微之处,就在举剑之际的剑尖微昂,全身功力,也在这一微昂中突发,所以这一剑微昂,变化就随之而生。
柳青青从练剑,峨嵋派的“乱披风剑法”也是江湖一绝,剑势繁杂,不容易练得好,她已练得得心应手,纯熟无比,但这回练起这招简单的剑法,却怎么也练不好,问题就出在剑尖微昂这一点上。
聂沧澜站在她身边,随时加以指点、纠正,她明明记得清楚,但发剑之际,就走了样。
“不教了,我笨死啦,这么简单的招式,还练不会,我不练了。”
聂沧澜笑道:“傻瓜,你还它简单,这一剑尖微昂,可以千变万化,你知不知道,比你练的一套乱披风还要复杂得多,这一招,我整整练了二三晚才练会的,你只练了顿饭时光,就不耐了,这能练什么功夫?好了,休息一会,再练好了。”
“好嘛!”柳青青持着剑回到大石上坐下。
聂沧澜跟着在她身边坐下,柔声道:“妹子,这招其实并不难,只是昂起之际,须使得自然,你如果刻意求式,使到这里,就会停滞下来。这一停顿再发,就失去一气贯通了,这点,只可意会,无法得清楚,多练几回,就可熟能生巧,以你的冰雪聪明,不会很难的。”
柳青青经他一,不觉欣然道:“那我再试试。”
着就站了起来。
聂沧澜道:“你不休息了吗?”
柳青青朝他嫣然一笑道:“至少我要在晚餐前,把它练得差不多像样才行,不然,我怎么向这样鼓励我的老师交代呢?”
话之时,举剑摆了个姿势,陡然一剑朝前刺出,一面回头问道:“哥哥,这一剑怎样?”
聂沧澜道:“比以前好多了,不过不要使得太猛,出剑之时,愈轻愈好。”
柳青青应了声:“好”,又举剑一昂点出,问道:“这一剑呢?”
聂沧澜道:“差不多了,你真聪明!”
柳青青听他夸奖自己,心头一甜,接连又刺两剑,都已渐渐中式。
聂沧澜道:“对了,你很快就已领悟诀要了。”
柳青青越听他夸自己,心里越高兴,使出来的剑招越轻灵自然,她一招又一招的练着。
聂沧澜站在边上,看她使剑,但觉她一举手、一摆腰,无不婀娜多姿,美不胜收,渐渐看出了神!
夕阳渐渐西沉,柳青青早已练出一身香汗,用手背拭了下鬓边的汗水,回头看去,只见哥哥只是怔怔的望着自己,不觉粉脸一红,娇声叫道:“哥哥,你怎么啦?”
聂沧澜哦了一声,英俊的脸上不禁微微一红,讪讪的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你和人动手之际,把这一招隐藏在那里较为恰当!”
柳青青道:“你可以把这一招放到乱披风剑法里去?”
聂沧澜道:“我看你使的剑法,并不完整,明你从头到尾练一遍给我瞧瞧,也许可以想得出来。”
“啊!”柳青青抬头望望色,口职啊”了一声道:“时间不早啦,该开饭了,我们快回去了。”
她把青霓剑还给了聂沧澜。两人匆匆回转精舍,李佛婆已在中间客堂上摆好碗筷。
柳青青忙道:“李婆婆,我去帮你端饭菜。”随着李佛婆身后走去。
不多一会,柳青青和李佛婆端着饭菜走出,一盘盘放到桌上。
无尘师太和艾大娘也一起走了进来。
柳青青喜上眉梢,跳跃着迎着艾大娘道:“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哥哥刚才教了我一招剑法,就是乙清老前辈教他的一招,哥哥,他十五岁那年,就是用这一招剑法,打败过南一雕和劈剑逢游的……”
艾大娘看了她一眼,心头也暗暗高兴,青年男女只要有亲近的机会,很快就会发生情意,她看自己女儿和聂师弟不过半时间,一口一声“哥哥”就叫得这么亲呢!
聂师弟居然把乙老道长教他的一招剑法也传给了青青,两人发展得这般快法,当真还出乎自己意料之外呢!
她望着女儿,蔼然笑道:“娘叫你领聂大哥四处去走走,是这里的景色还不错,你却缠着聂大哥教你剑法!”
柳青青道:“女儿领哥哥到花圃去了,教我剑法,是哥哥自己愿意的,女儿可没有缠着他非教不可!”
艾大娘笑道:“知女莫若母,你有些什么心思,娘还会不知道吗?”
柳青青不依的叫道:“哥哥,你看,娘我逼你教我剑法的,你呢,我几时缠你了……”
艾大娘含笑道:“青青,别孩子气了,聂师弟,你去请孙老人家来用素斋了。”
聂沧澜答应一声,走近右首房门,推门而人,只觉满屋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酒气,老哥哥和衣躺在床上,敢情喝醉了酒,呼呼大睡,正想走近过去,把他推醒!
只听耳边响起老哥哥极细的声音道:“兄弟,你快出去,只老哥哥喝醉了叫不醒就好,老哥哥对素斋一点胃口也没有,待会黑下,我会溜出去,到镇上买些烧鸡牛肉回来,才能下酒,你们只管去吃饭吧,不用管我。”
聂沧澜也以“传音入密”道:“好吧!”
老哥哥又道:“待会你别忘了进来喝一盏。”
聂沧澜退出房去,朝无尘师太、艾大娘二人道:“老哥哥喝醉了,呼呼大睡,叫也叫不醒,我看不用等他了。”
无尘师太道:“既然叫不醒,我们就入席吧,留些素斋待令人家醒来时食用……”
“这个不用了。”
聂沧澜连忙摇手道:“老哥哥平常很少吃饭,只要有酒喝就好。”
只听耳边响起老哥哥细声笑道:“这两句话,才不愧是老哥哥的兄弟!”
用过素斋,无尘师太和艾大娘起身辞出。
柳青青跟着娘身后走出,回头道:“哥哥,我去取剑来,晚上还可以练一会剑呢!”
艾大娘不好也不愿出声阻止。
一会工夫,柳青青匆匆的取了双剑回来,叫道:“哥哥,我来啦!”
聂沧澜心里也欢迎她来,迎着问道:“你真的还要练剑吗?”
柳青青道:“今晚我一定要把这一招练熟了,明你就可以教我以指代剑了。”
两人走出客堂,柳青青脚下一停,道:“哥哥,你就在石阶上坐着,看我练好了。”
聂沧澜就在阶上坐了下来。
柳青青独自走到井中,抽出一支短剑,练了起来。她紧记着哥哥过的话,这一招要使得自然,不可刻意求工,一连练了几次,昂剑之际,果然渐次灵活,心头也若有所悟,正在发剑之际!
只听聂沧澜含笑道:“对了,你这两次发剑,比前几次自然得多了!”
柳青青剑势一停,娇声道:“哥哥,这么黑,你看得清楚吗?”
聂沧澜道:“自然看清楚了,你以为我随口的?”
柳青青想了想道:“你过,要我练一趟乱披风剑法给你瞧瞧,我这时候练给你看好吗?”
她是故意要试试聂沧澜的眼力。
聂沧澜道:“好吧,我看你练一遍,也好研究一下把这招剑法,放在那里比较妥当些!”
柳青青娇声道:“那我练啦!”
她话声出口,左手一翻,抽出另一柄短剑,双剑绞动,登时展开剑法,她存心要试试哥哥的眼力,自然剑发如风,越使越快!
这是她从练熟聊,不用思索,加紧演练,但见两道剑光,忽左忽右,化作一团,柔若风吹柳条,丝丝如浪,眼力稍差,根本就分不出双剑使的招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