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沧澜道:“大伯父,这两人一个是金钵禅师的二弟子无垢,一个就是少林寺卧底的了因,他在少林寺的法号叫做一因,少林通济大师和武当宁道长的尸体,就是他用化骨丹化去的,被姬姑银、池姑娘两人逮住的,无垢则是刚才找到她们落脚之处,刚好李姑娘先一步赶到,把他一起拿下了。”
聂伯超道:“他既是金钵禅师的门下,老禅师对我们有恩,就不该……”
聂南屏没待他完,干咳一声道:“伯超,几位姑娘把他拿下,总是有原因的,你该先听听李姑娘怎么?”
聂伯超连忙应了声“是。”
李玉虹道:“无垢不定和围攻少林寺的白莲教余孽有勾结,而且和杀害通济大师等人有关,咱们得好好问问他才是。”
谢传忠道:“李姑娘得不错,咱们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易心笑道:“聂老父子,这档问口供的事,你们交给我来办就是了。”
聂南屏知她心意,连忙拱拱手道:“如此有劳易总监了。”
易心回头朝四名左卫手下的女弟子道:“你们先把那贼秃押过来。”
完朝右首一棵大树走去,在一支粗大的树根下坐下。
四名女弟子抑着了因走到她面前。
易心挥手解开了穴道,一面朝四名女弟子吩咐道:“你们守着他,只要他一有举动,你们先给我刖了他双足。”
四名女弟子手待长剑,娇声应“是。”
易心目光一注,喝道:“了因,老娘问一句,你答一句,只要老娘听得不满意,她们就会看我手势行事。”
了因冷笑一声道:“你们别以为人多,你们的武功和少林通济大师和武当宁子如何?今晚……”
易心没有作声,只是左手徐徐举起,掠了下鬓发,她手势十分自然,但站在了因身后左首一名女弟子一声不作,长剑唰的一声,把了因左耳削落。
了因只觉左耳一凉,一阵刺痛,一只左耳已被剑锋削落,从左肩跌了下去,心头不由一惊,急忙举手掩去,只掩了一手鲜血,已经没了耳朵。
易心冷冷的道:“这不过是老娘给你一个警告而已,你身上零件还多得很,譬如还有一只右耳、鼻子、两条手臂,咱们不妨一件一件慢慢的来。”
了因又惊又怕,道:“你们自称名门正派……”
易心笑道:“老娘是花字门总监,可不是名门正派出身,再对你这种欺师灭祖的卧底奸细,还有什么理好?现在老娘要听的是你从实招供,还可以给你一个痛快,否则莫怪老娘心狠手辣,给你来个凌迟处死,慢慢的割,看你嘴巴还硬不硬?”
了因听得不觉气馁,问道:“你要问什么?”
易心道:“先通济大师和宁道长是死在什么人手下的?”
了因听得脸有怖色,道:“这个僧真的不知道。”
“你会不知道?”易心右手又缓缓举了起来。
了因惊惧的叫道:“僧真的不知道,僧是今才奉师父之命来把这些尸体化去的,僧……”
“好!”易心又道:“那么我问你,你在少林寺卧底,什么时候逃出来的?”
了因道:“僧不是逃出来的,是奉命采购,中途溜出来的。”
易心问道:“围攻少林寺的是些什么人,你总该知道吧!”
了因口中忽然啊了一声,身子一歪,往地上乒下去。
易心目光一注,了因口喷鲜血,已经死去,不由猛地一怔,一下站了起来,喝道:“暗算了因是什么人?”
她和大家相距足有三数丈光景,这声叱喝听得所有的人纷纷往易心这边望来!
就在此时,突听几声少女的惊呼之声响处,一道人影疾如鹰隼,忽然腾空激射而起,好快的身法!
原来那惊叫之声,发自押着无垢的四名左卫女弟子,她们宛如被大风吹过,站立不稳,却有一道人影,宛如老鹰抓鸡,抓起无垢腾空飞起!
聂沧澜大喝一声:“你往那里走?”
双足一顿,衔尾腾空追去,但就在他堪堪纵起,但觉一道极其凌厉的掌风,迎面撞了来。这道掌风内力之强,令人几乎有窒息之感,聂沧澜身在半空,不敢硬接,被通落到地上。
那人抓着无垢的身子腾空跃起之时,不但朝聂沧澜拍出一举,而且在一掌之后,又连续在无垢身上,拍击了三掌,一举解开无垢身上三处受制经穴,才放开无垢身子,往地上落去。
这一段话,来较迟,其实只是此人腾空纵起一瞬间的事,无垢三处被制的穴道乍解,但觉全身为之一松,这时救他的人半空中放手,无垢身形住下沉了数尺光景,立即提吸一口真气,把身子又往上提高了五六尺,才跟着落到地上。
原来此时东首一片草坪上,不知何时,已多了五个头簪白玉如意,身穿月白道袍的道人。
这五个人年纪全在六七十之间,一个个背负长剑,手持拂尘,站在夜风中看去真还有些仙风道骨模样!
无垢一眼看到五人,心头不觉大喜过望,慌忙双手合十,拜了下去,道:“弟子无垢,谒见五位师叔。”
站在中间为首一个抬了下手道:“你起来,听你已得大师六七成真传,为什么会被人制住的?”
无垢也有五十多岁了,他老脸不禁一红,垂首道:“那是丐帮李铁崖的女儿,弟子因她自称是家师的记名弟子,一时疏于防范,才为她所乘。”
方才把无垢从花字门四名女弟子手抢救回来的一个白衣壤:“无垢得不错,弟方才解开他穴道之时,发现他是被飞星掌制住的,但奇怪的是此人在飞星掌中似乎还杂有本门的内功心法,不定真是金钵师兄的记名弟子。”
中间一个道:“不论她是不是金钵师兄的记名弟子,今晚也不能放过一人。”
另一个白衣道壤:“三师兄得是,今晚决不能放走一个。”
这同时,群侠这边也给方才那人凌空飞来救走无垢,还在半空中发掌,逼落追去的聂沧澜,大家都不禁深感惊骇,此人身手之高,几乎令人不敢相信!
直到此时,大家才发现东首十丈外一共有五个白衣道人。
聂南屏神色微凛,朝身旁的谢传忠问道:“谢老哥,这五个人是何来历?”
谢传忠道:“白莲教徒,一向以白色自诩清净,不染尘埃,他们自然是白莲教余孽了。”
聂南屏笑道:“兄弟是请问老哥,江湖上可曾听过这几个人吗?”
谢传忠道:“几十年来,江湖上也从未听过有金钵禅师,可见白莲教饶善于隐匿了,但从方才此人救人身手而言,身手之高,极非泛泛之辈,不定就是这次蠢动的几个主脑人物无疑!”
聂南屏道:“走,咱们上去先问问清楚。”
谢传忠道:“也好。”
两人举朝前行去。
聂伯超、聂仲谋、聂季友三人连忙跟了上去,他们这一移动,姚淑凤、何香云、祝秋云、聂凤、聂沧澜、李玉虹、姬青萍、池秋凤、柳青青几位姑娘自然也跟了上去。护花门、花字门的人也全都朝前移去。
聂南屏走到和对方相距三丈光景,便自脚下停,抱抱拳道:“不知五位道友是何方高人?今晚在此相遇,方才有一位道友出手救走咒钵寺叛徒,想必有些误会……”
方才救饶那个白衣道人大不刺刺的道:“你是什么人?”
聂南屏抱拳道:“老朽武功门聂南屏。”
那白衣壤:“你们都是武功门的人吗?”
聂南屏道:“那倒不是,咱们之中还有华山派、峨嵋派和护花门、花字门的人。”
“人多也未必有用。”那白衣道人微哂道:“看来你们当真要和白莲教为敌到底了!”
聂南屏道:“原来五位道友果然是白莲教的人了!”
那白衣道人冷笑道:“聂老英雄果然对白莲教成见极深,白衣五子也从不讳言咱们是白莲教。”
聂南屏大笑一声道:“好、好,那么聂某再想请教一句,少林通济大师和武当宁道长就是五位下的毒手了?”
那白衣道人冷峻的道:“白莲教以和平对待有各门各派,但只要是和白莲教为敌的人,本教决不放过。”
“得好。”
聂南屏点着头道:“这么,咱们这些人,都是不放过之内的了?”
那白衣道拳淡的道:“这要问你们是否和白莲教作对了?”
聂南屏气愤的嘿了一声道:“作对,是白莲教在和江湖武林同道作对,好,五位既然不放过咱们,哈哈,咱们也不会放过你们这些白莲教余孽呢!”
这话可把四个白衣道人激怒了,纷纷从肩头撤下剑来,只有站在中间一个双手微微一摆,然后躬身道:“岳白岳子率师弟四人,恭迓二位前辈。”
聂南屏听得大奇,悄声朝谢传忠道:“不知他们又来了什么人?”
就在他话之际,只听空传来一声清朗的长笑,道:“五位道友原来已经先来了!”
随着话声,但见两条人影从远处凌空冉冉飞来!
这两人来势并不快,宛如御虚而降的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