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拒绝吗?”莉莉丝说了这样的一番话,站在了阿尔弗雷德的面前。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提出这种要求,阿尔弗雷德并没有立刻的做出自己的回答,这让气氛变得有些紧张。
她对那个向自己提出了邀请的男人,明确的声明,自己并不想参与这场冒险活动,但是对方的回答却是要让莉莉丝亲自找阿尔弗雷德解决。
所以她才会在这个时候来到了阿尔弗雷德的城主办公室当中。
“你为什么想要拒绝?那不是你们曾经所来到这座城堡的目的吗?难道你不想为你的同伴复仇吗?”
阿尔弗雷德他放下了手中的笔,然后靠在紫色天鹅绒外套包裹软椅,皱着眉头发出了这一连串的好奇的询问。
面对着阿尔弗雷德所提出来的这份询问,女人她不知道应该作何回答,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就说道。
“我回想不起来自己在那里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那里好像很危险,如果我再过去的话,会丢掉自己的性命的。”
没有什么是比自己的安全,能让莉莉丝对于问题做出一个更加明确的判断。
就是在这个时候,阿尔弗雷德,他微笑着打开了自己的抽屉,拿出了一份契约摆在了桌子上。
“你在返回来的那天晚上就已经死了。”
阿尔弗雷德,他波澜不惊的说了这样的一番话,然后将契约摆在了对方眼前能够看到的地方。
“你这个人再胡说些什么?!”又惊又怒的莉莉丝睁大了自己的眼睛,不相信阿尔弗雷德他所说的这番话。
又是一道闪电在窗外划过,那惨白的光芒,在一瞬间照亮了阿尔弗雷德微笑的面庞,笑容竟然显得格外的惊悚。
阿尔弗雷德看着对方所表现出来的这个样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示意让她摸着自己的胸口,自己的心脏的位置!
“如果你觉得你真的还活着的话,为什么会没有心跳?”
莉莉丝不可置信的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按在了自己心脏的位置,那本来应该可以感受到明显的脉搏跳动,没有任何的反应。
一瞬间脸色无比苍白的莉莉丝用立刻的抬起了自己的左手,竖起了食指和中指,贴在了自己左侧的脖颈上。
用力的按压,试图从中能够找到自己那动脉的脉搏。
但最终的结果是,她放下了自己所有的手,一脸惊恐,然后颤抖的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手指指向了阿尔弗雷德。
“你……你是吸血鬼!”
她回想起了那个疯子在面对着阿尔弗雷德的时候,举起自己手中闪烁着光芒的护符。
那是只有在面对着可怕的幽灵,或者说怪物的时候,才会闪烁着隐隐约约的光芒,疯子所说的话所言不虚。
然而,阿尔弗雷德他在这个时候,摇了摇头,又再一次的非常认真地询问着对方说。
“那么既然你已经知道,现在你已经死了这样的一个事实的话,你会参加这次,对于那个怪物洞穴的清剿行动吧?”
……
这一次莉莉丝没有拒绝,然后她脸色麻木地回到了乌鸦酒馆。
自己已经是一个活死人了,或者说自己已经变成一只吸血鬼,又还有着什么地方,能够有自己的容身之处呢?
推开酒馆大门的一瞬间,那空气当中所飘荡的血腥的气味儿是如此的刺鼻。
酒馆的老板擦拭干净了杯子,然后倒上了一杯血腥玛丽,推到了吧台的旁边,莉莉丝看着眼前的那杯酒。
在她所忽略的状况中,这一次才真正的意识到了眼前的这杯血腥玛丽,有可能是真正的人血。
那在杯子里面锁晃动的猩红的液体,在此刻正在散发着某种致命的香甜。
忽然在自己的心头涌出来的难以抑制的饥渴感,让她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脚步来到了吧台旁边。
就是在莉莉丝端起酒杯的那一瞬间,原本只是蜷缩在角落里的男人,忽然不知道为何一下子出现在莉莉丝她的身边。
像是一道黑雾一样,优雅的背对着吧台,然后紧紧地贴在了莉莉丝的身边。
“那么我想小姐,你应该是选择加入了我们,对吧?”
这番询问,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在询问,但是又好像是在确定着什么。
莉莉丝,她扭过头看向了自己身边的男人,对方穿着这一身干练的黑色的服装。
看着这个男人闪烁着的猩红的眼瞳,然后她又下意识的在此刻扫过了酒馆里面坐着的其他的客人。
那些蜷缩在角落里,默默无闻,像是尸体一样,只是在喝着血腥玛丽的客人,每一个人在那橙色的烛火光芒照耀下的眼瞳,都闪耀着猩红的光芒。
他们不仅仅是看起来像尸体而已,他们就已经是真正的死人了。
莉莉丝不想回答,她只想满足自己的饥渴感,然后端起面前的血腥玛丽。
然而就是在她想要采取行动的时候,旁边的男人却用他干枯而又苍白的手掌盖在了杯子上,强行的将其压在桌子里。
“这个世界没有免费的霸王餐可以吃,小姐,请问你答应了吗?!”
活动着自己的脖子,这个家伙,他发出了自己压迫的追问声。
“当然,我答应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去出发吧。”莉莉丝小声的回答说道。
之后这个男人,他才小心翼翼的慢慢挪开了自己的手掌,再也没有办法抑制住自己的饥渴感,莉莉丝端起酒杯将里面的鲜血一饮而尽。
所有差点让她快要丧失理智的疯狂,因为这杯人类的鲜血而迅速的镇静了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泪水从她的脸颊缓缓的滑落下去,她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应该何去何从。
酒馆里那些沉默的喝着自己眼前杯子里血腥玛丽的客人,第一次在酒馆里发出了开怀大笑,但又仿佛像是蝙蝠尖叫一般的笑声。
“欢迎来到阴影城堡,莉莉丝小姐。”
在这欢迎的笑声当中,又是一道苍白的雷霆,在那仿佛永远也没有办法散去的乌云当中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