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陈老爷手中的枪指向了秀儿,看着这个穿着红花衣美得像仙一般的少女,陈老爷握枪的手忍不住抖了抖。
这么漂亮的姑娘被一枪毙了,那太可惜了。陈老爷那张苍老的脸上,顿时狞笑了起来:“姑娘,你这一路追来,是想我的金条呢,还是想要我的老命呢?”
秀儿双眸一闪,望向这个抓着枪一脸狞笑的老家伙问:“听你收了鬼子的一百根金条,就把明光的水路拱手给了鬼子?”
“那是我陈金水的事,那关你屁事呀。”陈老爷陈金水手中的枪指着秀儿,冷冷的着。
“那就是你真的这么干了?你手中的箱子里全是金条?”秀儿望向他问。
陈金水点点头:“我现在只剩下这一百根金条了,其他的全没了,儿子没了,庄子没了,人也没了。”
接着他又笑了笑:“但我有了这一百根金条,我就能东山再起!”
秀儿看着他左手紧抓着的箱子,不禁笑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呀,想不到是你这个老头子拿着跑了呀。”
于是望向陈金水手中的箱子:“快把箱子给我,我可以不杀你。”
“笑话,我凭什么要给你?”陈金水望向秀儿,一双苍老的眼睛顿时泛出了一抹杀气,手中的枪又往上移,对向了秀儿的额头,:“我原本想保住你一张脸的,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偏偏就要打你的脸”。
“你敢?”秀儿却没半点畏惧,而是迎着陈金水的枪口向前走了一步:“开枪呀,我赌你不敢。”
此时,夜幕正悄悄的降临,风起,吹在秀儿的长发上,随风飘起,那张美得让人心碎的脸让陈金水的心顿了顿,扣向板机的手指又缩了回来。“你走吧,别逼我开枪,咱们各走各的路,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可以了吧?”
陈金水想着越来越黑了,该趁这夜色走水路,离开明光县了。
他在竹林渡口下游有艘船,可以一个人撑着走。
他不想杀这个女人,因为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何况他与这个女人近来无冤,远来无仇,何况不知道她的功夫如何,万一被她缠住,这就麻烦了。于是,他选择走。
但秀儿看着他手中的箱子,就像那箱子中的金条就是她的似的,她那里会让陈金水走呢?
陈金水一个转身,正要向淮河走去,但眼前一闪,就被这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拦住了去路。
“想走,没那么容易!”秀儿身形一动,就冲到他的面前,拦住了陈金水的去路。
“不让我走,那你就去死吧。”陈金水顿时就怒了,手中的枪一抬,就指向秀儿。
接着,猛的一扣板机。
砰!
枪声划破了寂静的夜幕。
秀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中赫然的握着一把盒子枪,在陈金水开枪的时候,她同时开了枪。
她是猛的乒在地的时候,才开的枪。
两支手枪同时扣响,子弹在黑暗中划出了夺目的光芒。
秀儿身子扑出去的时候,正好撞到一个坑,子弹在她头上划过的时候,便重重的摔进了坑郑
头撞到地上,痛得她直咧嘴。
但陈金水却没有那么好运了,秀儿手中的枪射出的子弹正好击中了他的左腿,他只觉左腿一麻,就重重的跪了下来。
低头一看,陈金水顿时睁大了双眼,不相信的看着这左腿正血流如注。
他想站起来,但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枪声?”彪子此时正好看到了出口,微弱的夜光正在洞口上散发而出,他一个急冲,就从半人高的洞口爬了出去。
只见芦苇微微轻晃,在前面的芦苇边上,一个老男人正在那儿跪着,手中抓着一把手枪。
在黑暗中,那老男去腿跪地,似乎在向上苍忏悔。
夜,分外的黑,芦苇在晃动,那黑影在颤抖,看上去十分的诡异。
彪子不敢大意,抓着把盒子枪,子弹上膛,食指搭在板机上,一步一步向那老男子逼近。
“秀儿呢?她去那里了呢?”彪子目光所及,收在眼中的除了芦苇还是芦苇。
淮河的冷风正呼呼的吹过,把芦苇吹动,也把彪子那直接逼近的身体暴露在那老男子的面前。“又来了个送死的?”陈金水那苍老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彪子看到了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向了他,于是,手中的盒子枪就禁不住一抬,就对向了那老男子。两把枪口就这样互相对着,除了风声和淮河水的哗哗声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声息。
四目相对,两人同时冷哼了一声。“你是中国守兵么?”陈金水率先打破了寂静,声音既冰冷又苍老。
“你就是陈家庄的陈老爷,对吧?”彪子也跟着问。
“不错,我就是陈老爷,陈金水。”陈金水手中的枪对着彪子,目光如杀,正死死的盯着他:“刚才那个女人也是当兵的吧?”
“对,也是我们广西军三十一军的,她怎么样了?”彪子一听他提起个女人时,赶快急急的问。
“广西军?三十一军?”陈金水顿时冷笑了起来,叫:“怪不得那些兵的战斗力这么强,原来是广西军呀。”
“那女的呢?”彪子又急急的问。
“死了,被我陈金水一枪杀了,那丫头倒是很英勇,她居然敢拦住我的去路,这样的敌人我当然会让她去向阎王报到了。”
“秀儿她?”彪子一听,心不知道为什么,却被重重的刺痛,整个人猝不及防的被击得差点儿跌倒,但他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不让自己跌倒。
秀儿呀,你逞什么能?现在好了,连人带尸都没了,看你的还狂不狂?
心中虽然这么骂,但不知道为什心,两滴滚烫的泪水就从脸上滑了下来。
“哈,我吴甲彪居然会流泪了?”彪子不禁暗暗吃惊。
他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手中的枪指向了陈金水的额头,:“你不告诉我,我一枪就会把你送回老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