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给忘了!”
出了砚金苑好一会距离,何南枝一手用力地打在了脑门上,神情很是懊恼。
她还赊着账,得托人还钱!
“唉,算了算了,我自己去吧。”
快速走回涵兰居,从床底下拿出一个小木盒里头可都是她的宝贝钱钱。
拿了二两多一些,出了门,以备不备之需。
琵琶的,还完了纸张的,也还完了……
“这位小哥,之前有一个七岁这样子,这样子的,桃花眼,高鼻梁,表情冷冰冰,穿着竹绣衣物的小孩子是在哪里读书的?”
何南枝对着行书阁的一个活计先是用手比划了一番江安生的身形,然后再描述了他的五官及衣物。
她认为江安生再外头应该不会说自己的真实姓名,这可是江家门下的铺子。
“姑娘说的是江斐慎吧。”
“江斐慎?对对对,江斐慎江斐慎。”
啧啧,没想到换了这样一个名字,别说还真比江安生要好听,要来得深奥些。
斐,有文采之意。
慎,谨慎之意,恰好符合他现在都境况。
“姑娘,你找他做什么?”
“哦,昨日来这是发现那么多写字的人,就属他年龄最小,相处了一番,感觉人十分不错,交了个朋友。”
听了她的话,那活计点点头:
“确实,江斐慎是个懂事的孩子。他在杨夫子的含章院。”
“谢谢小哥!”
道了声谢后,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啧啧,如此灵动的女子。”
“兴启兄,人家才十一。”
“我知道,那我就是说说。”
“这还差不多。”
他朋友才松开口。
“不过,我俩就相差七岁唉!”
那朋友话刚说完,赵兴启又兴奋地对着他道。
“……”
登徒子!
原先她跑出去是要去寻江安生,可想到自己可能会打扰他,泄了气。
下次吧,等有机会了再说。先回去制衣先,她的订单说多不多,可说少也不少呢,何况昨天可是逍遥自在了一天。
十日。
“据说江家要纳妾了?”
“可不?但是江家好像已经好久没纳妾了,再说江老爷吃得消嘛。”
“吃不吃得消我不知道,但我感觉那丫头肯定吃不消,你瞧瞧她那小身板,估计没两天就被那江家主母给……”
那人话没有说完,可里头透着的意思在场的人几乎都能了解的到些。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告诉你,这纳妾一事可是那江家主母一手操办的!”
“真的假的!”
“诓我们呢……”
众人皆是不相信,照以往江孟氏的传言,要他们如何相信?
“骗你们做什么?我林枫可是号称圃城的“灵通”,何时说错过,何时骗过你们?”
“这倒也是……”
“不过!”
这话说得响亮,说得一下子勾起了在场人的心儿。
“不过什么,你倒是说呀!”
一妇女忍不住了,平日里她就喜欢唠人家家里长家里短了。
见有人着急了,林枫得意一笑,这才娓娓道来:
“不过啊,据说那江老爷活不久了……”
屋外热闹,屋里头也亦是如此。
破天荒江孟氏帮江世明纳妾,太震撼人心了吧!而且纳就纳了,不是平常主人家一句话的事情,竟然还有这样一个过程!不少闲着的下人丫鬟都跑过来凑热闹,想要一睹被纳之人的芳容。
是丑陋之人吧?
否则江孟氏为何会纳。
人群中有一抹小小的人影,正是江安生。
今日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书院自然是没有放假,他是和杨夫子请假了。
因为不是正室,所以何南枝身着桃红色的喜服,盖着头帕,听着旁边媒婆的指挥行事。
高堂上只有穿着正红色衣裳的江孟氏一人,江世明身体抱恙没有来。
照着规矩,何南枝叩首敬茶,江孟氏说了几句叮嘱她的话后就进了屋里。
屋里。
“好了就这样吧,帕子可以自己掀开来了。”
说话的人是江孟氏,一旁的严大娘眼眶已经泛了红色。
她抬手将头顶的帕子掀开来,原先清丽的脸蛋被抹上了一层胭脂后,略带着一些成熟及艳丽。
“你早些歇息吧,遵着我对你说过的话,日后的日子我江家绝不会亏待你,按大户人家姨娘应有的礼仪待你。”
“是,多谢老夫人。”
她走上前,向江孟氏行了一礼,送走了江孟氏等人。
“奴婢为您洗漱吧。”
“你是?”
看着一个面容秀气的小丫鬟,何南枝心心中疑惑。
“主子,奴婢二人是老夫人派来伺候您的丫鬟,如今主子您身份不同往日,总得有人伺候。”
“你们叫什么?”
明白她是谁,何南枝心中一凛,她可没有忘记那日黄大同说的话。
“奴婢采香。”
“奴婢春花。”
“恩,劳烦你们了。”
何南枝点点头,虽知道黄大同要做些什么,但至少现在她还没有发现这俩丫鬟有什么不对劲,无凭无据,她犯不着多计较,只是不能乱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