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孟氏看了看球拍,想到还心心念念的“斗地主”道:
“还是算了吧。”
见她拒绝,何南枝下意识看向严大娘。
“老夫人,再试试,就再试一次。”
江孟氏看看她,再看看球拍。
“行吧,就一次。”
若是这次再不成,她就要去玩她的“斗地主”去了。
见她同意,何南枝接过佟羚儿递过来羽毛球,将其再次抛起。
“啪——”一声,空中再次划过一个完美的弧度。
“啪——”
正在众人紧张之时,江孟氏挥起球拍发出一道清脆。
可这球接是接到了,可惜打得太高,不够远。
眼看球要落下,何南枝一个健步冲过去。
“啪——”
羽毛球再次划过空中。
江孟氏见此也立刻去接。之前江孟氏的那一击仿佛开了门阀一般,渐渐开始有了手感,来回好几次才停下。
“再来!”
她捡起脚下的羽毛球道,眼中斗志满满,这可比扑蝴蝶有有意思多了。
“好!”
她这样说,何南枝自然是应的,她也好久没玩了。虽然相比现代的羽毛球要差上些,但随便玩玩已然足够了。
只见江孟氏学着何南枝之前的模样,将球往空中一抛,球拍一挥,可惜落了空。
只是她并没有想之前那样气馁,反而弯腰将球捡起,继续。
“啪——”
完美飞向对方。
先前还担心江孟氏没打出球会心情不好,可见是她多想,现在见球往她这飞过来,她自然不会躲闪。
“啪——”
……
两人越打越热火朝天,虽是气喘吁吁但依旧坚持。
论打羽毛球,江孟氏自然是打不过她的,她又不会傻乎乎地认真打,自然是要放些水,还不能明显。
“老夫人,晚膳到了。”
在她们玩时,严大娘派人去传来晚膳。
“老夫人,先吃饭吧,打球是为了身体,可别本末倒置呐。”
“行吧,打完继续。”
说完她伸手,一旁的丫鬟接过收下。见此何南枝小跑过去,打算与那丫鬟一同去。
“南枝姑娘,我来吧。”
说着她伸出手。
何南枝愣了一下,想想好像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道了一声谢谢便罢。
严大娘也在一旁伺候江孟氏用膳,虽然丫鬟够了,但她对这事已经习惯亲力亲为了。
何南枝就乖乖站在一边看着。
伺候到一半,严大娘到她身边凑过脑袋道:
“今日你做得甚好,你且先回去罢,早些吃饭,别饿了自己。”
“恩,好。”
反正待在这里也没有用。
“对了娘,一会老夫人吃完先别让她打球,饭后不宜这样运动,可以玩玩牌。”
“恩好。”
她记下了。
“娘。”
何南枝看了她一眼道。
“怎么了?”
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严大娘有些疑惑。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听她问,何南枝犹豫片刻道:
“娘,你可想过为自己活一把?”
她知道严大娘一心系着江孟氏,宁可自己不嫁人也要陪在她身边。不嫁人这点不要说现代的女人做不到,更不要说在这个女子顺应男子的时代了。
“为自己活一把?噗嗤,你这个丫头尽瞎说话,老夫人是主子,娘为奴自然要想着她。”
严大娘将后半句话重复念叨,然后忍不住笑出了声,只觉得她说的是童言。
“我没有说不想着老夫人,可娘年纪这样大了,总该……”
“聊什么呢?笑得这样欢。”
听到严大娘的笑声,江孟氏不禁好奇地转过头问道。
“也没什么,这丫头说以后要时常劳烦我教她刺绣。你说,我都是她娘了,能不教吗?”
她自拟了她们之间的言语,没有说出何南枝对她说的话。
“就这事啊?南丫头你这可就生疏了。”
“是南枝不好,以后定改。”
说完,何南枝看了严大娘一眼,眼眸闪过一丝气馁。
“那老夫人,娘,我先走了。”
“恩,也好,这天色也要暗了。”
江孟氏抬头看着门外愈渐变黑的天道。
见她同意,何南枝向她俯了俯身子退下了。
出了房门,刚刚因为运动身体发热不觉得冷,现在静了心,凉意渐渐涌了上来。
她得去吃饭了。今天体力消耗太大,饿得快,如果不能满足自己的肚子,反正它又得叫嚣了。
想着她快步往厨房走去,跟厨房里的人围着壁炉说说笑笑地吃完一顿晚饭。当然,其中还不乏一个嘴巴欠欠儿的少年。
最后作为惩罚,她让那嘴巴欠欠儿的少年帮她提了一桶沸水回到屋子里,简单洗漱一番后便睡下了,第二日,昨天江孟氏承诺的碳被抬了进来,可把她给乐坏了。
……
这一连几日,扑克牌、羽毛球、刺绣、烧炭取暖从未断过。前两者已经有好些人会玩了,不再需要她陪着了,但是她偶尔手痒痒时还是会摸上几把牌,玩上几回羽毛球。
“这料子用的可真快!”
她正要做一笔订单,在几番动手动脚后,却发现着现在她手中剩余的布料已经只能做一件,约莫只能耗她一个时辰,撑不过一天。
一个豆蔻女孩将布举着头顶,抬眼看着它叹了一口气。
看来这屁股还没有坐热乎,又得出去一趟了。
一番拐转后她没有在库房,而是到了砚金苑。
黄大同作为管家现在倒台了,免费去库房拿东西不现实,自己也因为卖身契的原因,也不能随便出去买布匹,无他法,只能来找严大娘,好歹是她闺女,出个府里买块布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吧。
“南枝姑娘?”
一个洒扫的三等丫鬟见到她后叫了她一声。
“这砚金苑的人呢?”
进来后,发觉这院子里空荡荡的,这样风和日丽的日子现在已经是不多见了,照常理,屋子的窗户和门房应该是敞开着,流通空气。
然而这窗户虽是开着的,可房门却紧闭,这是为何?太阳太猛了?
这理由太烂了,这样冷的天巴不得能暖和些呢!
听她这样问,那个三等丫鬟表情瞬间布上了紧张之色,将头凑向何南枝,轻声道:
“老夫人她们去了扶溯居,那脸色可一点都不好,气势汹汹的,似要去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