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雅小姐，明天你就要去我们组织了，请问你此时此刻有什么想法吗？”凌芩撑着脸半伏在桌子上，一脸玩味的看着洛雅。

“老实说，没什么想法，只是感觉好奇而已。”洛雅说着，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她愣了一会，然后抬起头看向凌芩，幽幽的说:“死神创造的那个幻境到底是什么？”

“据说，我们的能力练到一定程度后，翅膀的细度可以无阻碍通过一个人的血管，刺激对方的大脑神经，从而控制对方的所见，所闻，所感，甚至控制每一言，每一行。”

洛雅被吓了一跳。

“凌芩，有没有可能，死神现在正在通过翅膀，读取我的思想和我的位置？”她看起来非常紧张。

“有可能。”凌芩给出了洛雅最害怕的答案。

“也有可能他正控制着你迄今为止遇到过的所有人，洛琳，雪，甚至是我。”他顿了一下。

“但是，与其担心害怕着遇到的所有人，还不如相信自己的眼睛，毕竟那个死神和你也没深仇大恨，他不可能为了你这一个已经宣布放弃的人大动干戈。”

洛雅感到有些放心了。

然后，她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微微抬头，眼睛也往上看。

“凌芩，如果说我再次进入了幻境，你是对方创造出来的假象，那我应该怎么办？”

“如果说，那个长得像我的人让你觉得很奇怪，就不要理他。”

“如果感觉不奇怪，甚至还有一种信任感呢？”洛雅微微前倾，说着让他感觉不自在的话。

“那就相信他。”凌芩果断的说。

“为什么？对方的给我的信任感不也应该是假象吗？”洛雅感觉他这个回答很奇怪。

“因为，如果说他能够给你信任感，那么那个幻境就一定是了解你的人创造的。”他慵懒的说。

“然后呢？”洛雅觉得他话没有说完的样子。

“然后睡觉了，大小姐。”

凌芩不顾洛雅的反抗，把她丢进了她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就不管了。

“我劝你善良，凌芩。”洛雅瘫在床上，咬着牙，挤出了这一句话。

门外，一个人捂着嘴，正笑的前俯后仰。

第二天，洛雅早早的醒来了，她离开房间，准备去训练场。

她一想到昨天晚上，凌芩还没有说完的那段话，就感觉很好奇。

洛雅换上训练服，熟练的跳进仪器中，快速躲避着利器的围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从房间的方向传来了电梯门打开的声音。

凌芩慢慢走到了她附近。

“走吧，洛雅。”凌芩向训练仪器中的她大声喊到。

“好！”洛雅也大声的回答他，在躲过最后的几只飞刀后，她的动作停了下来。

她看了看时间，发现自己只练了半个小时，身体都没有活动开。

洛雅走出仪器后，习惯性的瘫在了椅子上，然后缓缓的把自己撑了起来，向房间电梯走去。

“我说过的吧，训练完之后千万不能瘫！你瘫的那一小会，就是在给敌人创造机会！”凌芩离得比较远，语气生硬的说。

“抱歉。”洛雅头也没有回的走了，凌芩知道，这不代表她会敷衍了事。

洛雅的缺点，就是说话时十分敷衍的态度，容易让人误解她做事一点都不严肃。

实际上，不论是谁和她说什么，她都会很上心。

看起来从来不想事的洛雅，实际上背地里想的比谁都多，分析的也比谁都彻底。

这种性格，也只有和她相处的久的才知道。

凌芩走到房间电梯门口，从压缩包里拿出一副面具，等着洛雅出来。

他要和洛雅久违的谈一谈“人理想与社会现状”。

十分钟后，他看见洛雅换好衣服走出了电梯。

“等会。”凌芩叫住了正准备绕过他走远的洛雅。

“怎么了？”洛雅转过头疑惑的问。

凌芩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直接走到了她的面前，像是埋怨她一样，直接把手中的面具按在了她的脸上。

“唔！”洛雅被他吓到了，发出了一声惊叫。

她正准备发火的时候，好奇心和求生欲战胜了怒火。

洛雅觉得比起骂凌芩暴力，还是更想看看凌芩给她的面具是什么样式的。

毕竟她打不过凌芩啊，想到这里，洛雅又开始埋怨自己不争气了。

她把那副面具举在眼前观察，发现那副面具的外壳是全黑的，只有右下处刻着一个相对较小的字母R。

并且做工非常好，木头很平滑，不反光，摸起来没有尖利的棱角，正面是双层的，外面的皮摸起来有一种牛皮的质感，但是没有异味。

“带着这个还不够。”凌芩说着，趁她懵的时候把她拉了房间，从衣柜里拿出洛雅的裙子，并要求她套上，接着，他把她的长发盘了起来，套上帽子，最后套上宽大的黑色斗篷。

“为什么要穿这些？我都已经被遗弃了，这些用不着吧。”她埋怨道，十分不满的样子。

洛雅觉得他的行为非常费解，虽然她确实很久没有出过门，要是被洛家死敌认出来自己是洛琳大小姐的亲生姐姐，这样就真的麻烦了。

但是她现在已经被抛弃，成为弃女的她，也不希望自己曾经的身份成为一辈子的累赘。

也不希望自己的人生价值，就是威胁统治者的工具。

威胁统治者的工具！

这件事！怎么没有……

“啊！”

凌芩听了她的话后，带着灿烂的微笑用力弹了一下洛雅的脑门，然后站在那里看着她的表情突然狰狞起来的样子，暗自发笑。

“老实告诉我，你走的时候偷走了多少东西。”他盯着洛雅的眼睛说着。

“也没有多少啦，就是把看上去很不错的东西拿走了而已。”洛雅移开视线，心虚地说。

“看上去很不错？”凌芩往后退了一步，“那么你还真是十分厉害，把目前对你来说最实用的东西都偷走了。”凌芩带着赞赏的表情看着她。

“我偷走的东西，有什么用处吗？”洛雅感觉凌芩对她的赞赏来的十分猝不及防。

凌芩没有什么反应，可能是因为时间关系，他带着她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他们走出了特殊训练场，招呼了一辆马车。

上了马车后，他们面对面坐下来了。

“伊斯特街219号。”凌芩用十分老练的语气大声说。

马车的速度越来越快，也不知道怎么的，洛雅无意识的长叹了一下。

凌芩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出神，突然他压低了声音说:

“别的不说，就你偷走的那枚族徽，你应该想象不到它的用处有多大。”

洛雅想听他继续讲下去，但是他却沉默了下来。这种政治敏感话题确实不适合在外面讲。

她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随着车越走越远，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目的地是一栋看起来十分普通老旧的民房，她感觉有一点失望。

“这里？”她试探性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