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男婴恢复生命的那一刻,远在千里之外的一座倒塌的山峰忽然一震,呈一定角度的倾斜的山峰又洒落了一些碎石,整座山峰下大大小小的碎石遍布。
山峰又开始不断的震动起来,一些松动的石块滚落而下,但忽的一下又停止了。
片刻之后只见怪异山头和山峰的连接处一道亮光闪过,轰隆一声出现了个大洞,一个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老者踉踉跄跄的走出洞外,赫然竟是被压在山下的木尊者!
这里就是曾经龙威寨所在的龙威山,也是刘天穹设置陷阱和他的师尊木尊者同归于尽的地方。
只见此刻的木尊者早已没有了昔日的从容,浑身大大小小的伤口染红了洁白的护体法衣,一条腿诡异的扭曲着,脸色苍白如纸。
“咳咳咳……这该死的叛徒,害的我差点没了肉身,该死!该死!!该死!!!咳咳咳……”木尊者连咳出几口鲜血。
他现在一身的修为就剩下全盛时期的一成,身后悬着一个几乎透明到都快看不清的树影,这门还没修炼成功的秘法为了保命法力全开,现在已经是损了根基。
曾经树上密密麻麻的人形怪茧就只剩下三个了,就这三个也是破破烂烂,以后再想修炼这门秘法难度不知要增加多少倍,真是可恨!该死!。
不只是秘法,木尊者丹田中本来筑基圆满的丹田,此时也变得暗淡无光,甚至还有几条裂缝爬上了他的丹田,这是丹田崩溃的前兆。
如果丹田崩溃,他这辈子也就无望大道,离死也就不远了。
“咳咳咳……竟然敢暗算本尊,该死的东西,这么死便宜你了!”
“还有该死的妖女!!不管你藏到什么地方,咳咳咳……我都会把你拆骨挖心受尽折磨,再把你练成丹药,才能泄我心头之恨!咳咳咳……”木尊者又是一阵诅咒。
刘天穹如果不是已经被炸的魂飞魄散,他肯定还会让其尝尽酷刑才肯罢手,现在也只能把满腔的愤恨倾注到已经逃走的路香凝身上。
木尊者忍住咳嗽,苍老的手上出现了一个青铜圆盘:“嗯?死了???咳咳咳……,妖女死的倒轻巧,不对?怎么还有一颗种子活在世上?”
青铜圆盘背面雕刻着一颗狰狞的鬼头,正面则平整无比光可鉴人,当初把刘天穹夫妇一击倒地时,已经暗中留下了一种跟踪烙印,刚刚他感应了下,路香凝的追踪烙印消失了代表已死。
但是青铜圆盘上的绿色光点就不同了,这是他秘法种子的映像,是他现在修炼秘法所能施展的一种手段,之前他门下弟子每个人身体内都有它的烙印,施法后就会呈现出一个个乒乓球大小的绿色光球。
而且这个光点也太小了一点吧,如果不是他细看之下,还真看不到。
现在他所知的秘法种子都已收回,唯一没有收回的就是被炸得一根毛都不剩的刘天穹。
现在怎么还有一颗种子?虽然这颗种子映像非常微弱非常小,但肯定是还活着的秘法种子映像。
“原来如此,看来是那个叛徒刘天和妖女所生的孽子,父债子偿,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咳咳……”木尊者一激动又咳了一口鲜血,不过痛苦的脸上眼睛冒出极度残忍兴奋的光彩。
他没想到秘法还有这个功效,竟然能遗传给后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以后就可以不用之前的法子,那样太容易暴露。
他知道现在高层和太上长老已经对他有所怀疑,这门秘法如果被宗门发现,他肯定会被那帮老不死啃得骨头都剩不下。
因为现在的修仙界已经是穷途末路,灵草灵材开采殆尽,大多数修仙者都是难以寸进,这就是他们的时代-末法时代。
“一定要安全的活下来啊,乖乖长大吧孩子,长大了老夫送你去见你的爹娘。”木尊者又恢复到和蔼可亲的形象,温柔的对着圆盘上那个微弱的绿色光点说道,眸子里充斥着满满的残忍之意。
“如今身受重伤,一身法力几近干涸,修为也变得不稳,还是赶快回到宗门稳固修为治疗伤势为要,这个小虫子就先放养些时日再来收割。”
打定主意后,木尊者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套新的法衣换上,又把伤口处理了一下,忍痛八被砸折的腿正骨敷药,很快就恢复成之前飘飘然有几分出尘之意的仙翁形象,只是脸色还是有些苍白。
这是为了掩人耳目,人人都说江湖险恶,修仙界更是残酷,他也不是没有对头,就算是被不是对头的修仙者看到这个糟糕的情况,意落井下的大有人在。
稍稍整理好自己的形象后,木尊者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王家村。
男婴弱弱的哭了几声后,就蔫蔫的地躺在了一块薄薄的粗布上,若有若无地喘息着。
屋外的老妪,听到孩子的哭声就连忙回到屋里,接着她就看到了这个奇迹。
本来她认为已经死去的男婴,现在竟然活过来了,她活这么大可从未见过这等奇事。
此时孩子身边的少妇现在已是杳无踪影,只剩下几件衣服覆在男婴身上,旁边只剩下那枚木簪。
仔细地检查了下男婴的情况,确认男婴的体征已经稳定,只不过比正常的孩子虚弱很多,但真的是死而复生。
看了下窗外,没有任何脚印,孩子的母亲去哪里了呢?
冰冷冰冷的茅草房里,屋外寒风呼呼地吹着,屋内的油灯也变得摇曳不定。
不多时,男婴又大声啼哭了起来,似乎已经预感到自己母亲的离去。
“唉,可怜的娃啊!”老妪皱着眉头,又拿了一块粗布裹好好男婴。
“唉,这苦命的孩子,还知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喂些粥给他喝吧。”老王头也进到屋里,老妪就说了孩子死而复生和失踪的母亲,两人最后也没弄明白,然后就去熬粥了。
老妪离开后,男婴还在放声大哭……。
第二天,王家村的老村长和几位村子里的老人都知道了这件事,一起来到老王头的草屋,听他详细的说了下。
过他把少妇遗孤这一段给隐瞒了,只是说山上捡的弃婴,因为他也不知道如何解释这奇怪的事。
“弃婴?”
“你们看这孩子也是浑身发紫,就算是想活下来也是难啊。”
“现在年景不好村里都过得紧紧巴巴,再加上不久前那天杀的山匪一顿祸害,谁家还有多余的口粮来多养一个小子。”
……
“老王,这孩子就先放在你这吧,我家里那母老虎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我假如要把这小子领回去还不得发飙,咱们这里面就你懂些药草,我看这孩子不调理下身子,也很难活下来。”老村长抽了口旱烟说道。
“好,那孩子就先在我这,我老伴也挺喜欢这小家伙。”老王头接口道,他俩老来丧子,自然是满心欢喜。
老村长见其他几个老人也都没有异议,就磕了磕烟袋走出了草房,剩下的人也陆续离开了老王头家。
过了几天后,这个无比虚弱奄奄一息的男婴,靠着老人的稀粥顽强的活了下来,老王头也经常熬些强身健体的药汤给孩子补身子,男婴逐渐长大,十分惹老人喜爱。
两个老人把男婴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呵护,两人也没读过什么书,因为孩子是夜里所生,故名小夜,姓氏则是根据死去少妇头上唯一的饰品,一枚木簪背面刻着的蝇头小子“刘”来定的。
时间流逝,眼看着曾经瘦弱的男婴长成了一个十分乖巧的小男孩,老王头夫妻俩就成了刘夜的爷爷和奶奶。
村外的小河旁,绿草如茵野花遍布,一个三、四岁模样身穿粗布衣衫的男童此时正靠在一棵树下微微喘息着,刚才和村里的小伙伴追逐蝴蝶玩闹嬉戏,费去他不少的力气。
眼见小伙伴在不远处向他招手,俯首撑地想要起身,但一时间竟无力站起,只好尴尬的朝他们一笑,摆了摆小手,然后就躺在草地上休息起来。
“起来嘛小夜,起来和我们一起玩,好不好,为什么你每次出来跑几步就睡觉,你也太懒了。”其中一个小男孩却不依了,跑过来摇着他的胳膊,想要他起来继续和他们玩耍。
“小牛,我真的是跑不动了,你去和小花一起玩吧,咳……咳……”
小夜虚弱的声音响起,但是刚解释了两句,苍白的小脸上立刻浮现出异样的陀红,小牛见他实在是没力气了,就跑去和小花一起摘野花编花环去了。
这就是长大的刘夜了。
过了好一会,刘夜急促的喘息才逐渐的平稳下来,小脸上的那病态艳红渐渐褪去,慢慢的恢复成原本苍白的模样。
虽然他的外表瘦弱,但也看不出有什么大的缺陷,尤其是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更是惹人怜爱,事实上他的身体比起村子里的其他孩子要虚弱很多。
面色苍白,薄薄的嘴唇只略带血色,活动的稍稍剧烈一些就会心跳加速,脸色涨红,有几次还直接晕厥当场。
即便刘夜的爷爷粗通药理,时常给他用草药调理身子,但也无法根治他的先天之疾,但懂事的刘夜始终都是一副无忧无虑的天真模样,只有在无人的时候,才会露出食材那种烦恼的愁容。
“唉……我这身体也太弱了些,什么时候才能像正常人一样呢。”刘夜叹了口气费力的坐起身,脸上露出惆怅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