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时分,燕翅县治下的草头村村头出现了两个衣衫褴褛的女子,起早外出的村民很快就认出了两人。
“杨大叔,这不是秦爷爷家的两朵金花吗,他们不是被座山雕那伙山贼抢走了吗?”一个挑着扁担的中年农夫向旁边一个戴着草帽吸着旱烟的老农问道。
“你还别说,还真是她们俩,两个苦娃子啊,快把她们拦住,尽快给山上送回去,否则咱们必遭大祸!”老农惊慌道。
“啊?秦老头两口子可是连哭了好几天,还是先把她俩扶回去吧。”中年农夫有些不忍的说道,说完就扶着两人进了村子。
“不知道是福是祸啊,座山雕……唉,造孽啊!”老农来不及阻拦,只好磕了磕烟袋锅,又叹了口气。
他知道如果座山雕那伙山贼不除,就算这两个娃子逃回来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现成的那些大老爷可是和座山雕穿一条裤子的。
之前也不是没有逃出来的人,结果呢,不但逃出的人和那人一家老小全部被杀死,而且连累村子横遭洗劫。
不多时,整个草头村都知道秦家那两朵金花逃回来了,接着这个消息就以飞快的速度一级一级扩散,最终燕翅县的大小官员也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燕翅县县衙后院书房内,知县和县丞还有师爷三人聚在一起在谈论着什么,衙役和捕快此时也都被召集了起来随时待命。
“难道是燕翅山出了什么问题?”苗知县若有所思的看着坐在下手的杜县丞和柳师爷。
“应该不会吧,座山雕的武功已入化境,方圆千里没有一个能斗得过他,他不欺负别人就是好事,谁会去触他的霉头,那不是找死吗?”柳师爷笃定的说道。
“嗯,有没有可能是那两个村姑偷偷跑出来的?”杜县丞猜测道。
“怎么可能,我可是知道这两个村姑最后落到了二寨主夺命书生的手里,就以那家伙嗜色如命的性子是绝不会放手的,这都二十多年了,你们见有几个女子进了座山雕山寨还能回来的,唯一一个逃回来还被灭门。
就是咱们县城的女子也没那个机会,那就一帮畜生,糟蹋完了最终有哪个能活!”苗知县嫌恶地说道。
“也是,如果山上正常的话有进无出,难道是真的出了什么变故?”柳师爷捻着他的山羊胡幽幽的说道。
“难道……?”杜县丞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你是说……?”柳师爷看到杜县丞脸上的恍然就已经明白了。
“粮草?就那么点人能让座山雕出什么状况?你们要知道那就是一帮乌合之众,而且还仅有二三十人,其中还有一小半的孩子兵,不可能,不可能。”苗知县领会的也不慢。
但他不相信以押运粮草的那点兵,甚至都不能称之为兵,怎么可能撼动座山雕这座大山。
“听说领头的可是京城戚家的人,而且此人在京城十分勇武,在京城贵人子弟圈子里称为第一人的,会不会是在他身上出了问题?”柳师爷又说道
“嗯,虽说座山雕武功高强,但京城内也是卧虎藏龙,谁知道那小子有什么看家本领呢?”杜县丞也认可柳师爷所说。
“但是座山雕手下可是有着三百多人,那四个寨主虽说比不上他,但也不是庸手,就算那姓戚的小子再如何勇武也奈何不得座山雕吧。
不过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咱们还是先派人去山上探一探再做打算,说不定这还是咱们摆脱这帮畜生的机会呢?”苗知县若有所指的说道。
“嗯?也对,也是时候换一换人使唤了,现在的座山雕有些脱离咱们的控制了。”师爷立刻意会后说道。
“那我马上让郑捕头前去一探,若座山雕势弱咱们也来个痛打落水狗,为民除去这一“祸害”,倒时候倒是咱们的重大政绩,知县大人就是知府大人了,恭喜大人!”
杜县丞也是念头急转拍了一记响亮的马屁,如果真的按他们所想,想必这苗知县走马上任之后自己也就从杜县丞变成杜知县了。
“就是,恭喜大人!”柳师爷也顺势一声恭贺。
如果苗知县高升自己也是跟着沾光的,知府的师爷可是比知县的师爷高了好大的一截,不管是权力地位还有俸禄都不可同日而语。
“彼此彼此,这都是咱们齐心合力的结果,就派郑中立去吧,如果属实,咱们立刻发兵燕翅山剿灭座山雕一众匪巢!”苗知县此时被两人奉承的有些飘飘欲仙。
顿时苗知县一张老脸就像一朵盛开的菊花一般,想着等到自己成了知府搜刮银子就更加容易了,到时候多养几个像座山雕之类的匪首,白花花的银子还不是自动流到自己的银库里。
到时拿出一部分打点一下,自己不步步高升那都不可能啊。
“那我就去安排一下,大人和柳师爷就在此稍候,我相信不久就会传来好消息的,那我去去就来。”杜县丞现在觉得浑身都是劲,马上就升知县了啊,美得很啊!
清晨的阳光被茂密的树木分割成一丝一缕,透过一层层枝叶撒在燕翅山,座山雕山寨附近三三两两被火烧得破衣烂衫的山匪身上,此时剩下的山匪已经不足二十人了,
就这大部分还是伤残山匪,而昨晚随着座山雕搜寻的那些山匪,现在一个不剩的全部逃跑了。
“怎么回事?人呢?”座山雕醒来后看了眼自己胸襟前的血迹,朝着剩下的伤残山匪喝问道。
看来自己真的老了,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气的吐血昏倒,好不容易醒来后,就看到除了这些十几个残兵,剩下的都不见踪影。
“大寨主他们都跑了,就在寨主昏倒后不久就跑了,当时我们几个都规劝来着,但是没人听啊,都在害怕暗中杀人的那个小子。”离他最近的相对伤势较轻的一个山匪连忙回道。
其实他也想跑啊,但是双腿被烧塌的竹楼狠狠的砸了一下,全部折了。
“都跑了?都跑了,都跑了,都跑了……”座山雕看着不远处被烧成白地的山寨,声音逐渐地变得越来越小,但不断地重复着这三个字。
念叨了片刻,座山雕扩散的瞳孔逐渐收缩,目光变得越来越冷,看着都在望着他的手下,他们恐怕也不是心甘情愿,于是心中的怒火更盛。
“寨主……”刚才回答问题的山匪看着座山雕的目光,感觉越来越冷就有了一丝不妙的感觉,大家都知道这位大寨主的性格,杀人如麻毫无人性,对于对自己没有帮助的人那是没有丝毫怜悯。
“既然都跑了,那你们留下还有什么用!都给我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座山雕一巴掌就把眼前山匪的脑袋拍的稀烂。
然后座山雕身形闪动之间不到半炷香的功夫,仅剩的十几个伤残山匪都被他一一击毙,脑袋就象被砸烂的西瓜一般一个个没了声息。
杀了这些没用的山匪之后,座山雕一声悲愤的长啸就疯狂的往山下掠去。
他要报复,他要把那个该死的小贼千刀万剐,还有那个押运队伍他要杀的一干二净,还有燕翅县县衙的那些狗官,全部通通都该死!该死!该死!!!
刘夜经过一夜的休整,精神和体力都恢复了不少,这也得益于那个座山雕没来袭营。
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把座山雕气了个半死,直到清晨才醒来,看来他们晚上谋划好的计策要落空了,如果到山里对上座山雕就有些棘手了。
戚都统和下面的人也是紧张了一夜,但是还没到慌乱的地步,这也是戚都统指挥有度,众人轮流换班倒也不是太累,只是精神上有些疲惫。
但就在众人熬了一夜心里有所放松的时候,就听到远处一声长啸,长啸中蕴含着极度的悲愤和怒到极点的韵味,刘夜立刻收功起身来到了营地外。
这时戚都统等人也都是一惊,全都望向了营地外。
刘夜很远就看到了座山雕的身影,只见座山雕速度飞快就连地上的沙石都被卷起形成了一道长长的尘龙,气势非常惊人。
此时的座山雕也看到了刘夜的身影,虽然晚上看的不是太真切,但他一眼就知道,远处的小子就是昨晚毁了他山寨的罪魁祸首,不由得连连提速,内力和轻功发挥到了极致。
这时戚都统和大武、小武、二牛也都出了营地,而且还把昨天捉到的五个探子都派人押了出来,每个人都是五花大绑,身后都站着一个兵丁,钢刀架在山匪探子的头上。
五人现在都是遍体鳞伤,尤其是那个所谓的五寨主,整张脸都肿的可以和猪头媲美了。
就在众人刚刚摆好阵势的时候,座山雕到了,但他在看到被绑的五人时,不由得被迫速度减缓身子轻飘飘的落在了众人面前,一身功夫收发自如端的了的。
“大哥救我啊!大哥,救我啊大哥!”跪在地上的山匪五寨主混元刀张飞看到座山雕激动的连连挣扎。
张飞原来自知必死的念头逐渐松动,因为他知道座山雕的可怕,当初劫杀那个老和尚的时候,除了座山雕剩下包括他在内四位寨主,全部在和尚手里都没走过一个回合,被人打得手折脚断奄奄一息。
也就是在那一刻,座山雕展现出了真正的实力,只是用了不到十招就把老和尚生生打死,从那之后众兄弟才真正的被座山雕完全慑服,现在大哥来了自己还会死吗,绝对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