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袍老妇只见一道快速无伦的蓝色剑光,她也只能看着,因为剑光实在太快,她眼中都是恐惧,她也只能来得及大惊失色,因为下一秒,这柄利剑便贯穿了青袍老妇的心脏。
无心剑!出!
平步山!斩!
如同千万座山峰般,层层叠叠,无穷无尽。
平步山压下,即便是青袍老妇的三十六枚弹珠也瞬间被泯灭为齑粉。
这一瞬间,青袍老妇扭头看着一旁倒下已经化为原形的紫袍老者,她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事出突然,他们谁都没料到。
这或许是解脱,但他们却并不甘心。
他们……早在百年前就应该身死了……
已经等了这么长时间……
青袍老妇在最后终于想到了一些事情,兴许是时间太长,她竟然忘记了很多事……
青袍老妇,死!
他们二人,紫袍老头是蜥蜴成精,青袍老妇是蟾蜍成精。
紫袍老头自身体内便有剧毒,后拜师蟾蜥洞上灵真人,修习本门毒攻阴阳梵天功。这梵天功修炼本就极为苛刻,除却自身身有一种剧毒外,必须与另一位剧毒者合力双修,方可有成,那青袍老妇也同是个蜥蜴成精,二人同时修炼数十年,皆有小成,如今这梵天功虽未至高境,但他二人的实力却也早到大武师后期。
那日,是很久以前的某一天。
当时龙廷卫刚刚成立,急需立功。
而他们就被当成了立功的牺牲品。
蟾蜥洞被毁,他二人历经九死一生才逃了出来,若不是得玉虚散人郝祈嵩相助修成人形,并突破极境,恐怕他二人早已身死道消。
二人在印兽山重建了蟾蜥洞,一直很隐秘,少有现世。
说郝祈嵩与宣盈府有仇?
何仇?
他们并不知情,但他们知道,有恩必报的道理。
郝祈嵩曾救过他们,即便过去百年,他们也要报恩。
听说,宣盈府刘员外要过七十大寿,郝祈嵩献上一宝物给刘员外祝寿。
然而暗地里却让蟾蜥洞的二妖修去劫镖……
刚开始,他们二人修炼双修功法,配合的天衣无缝。
但后来他们渐渐明白,江辰根本没用出全力。
他背后那柄仙剑,只是普通的八品法宝,而刚才那化为蓝色剑光的飞剑才是真正的杀手锏!
青袍老妇看着倒在一旁的紫袍老头,她脸上露出浅浅笑容,这时心脏已完全碎裂,她的身体以逐渐化为原形。
江辰看着这一切,就如同数年前九阴峰一战中,他曾经这样看着死在自己剑下的无数小妖。
当年他即便与一个鼠妖对阵也会束手束脚,左闪右避,能够出剑伤人的机会也很少,但如今他却可以在顷刻间灭杀两位极境大妖。
这不仅是实力的提升,更是一个小境界到大境界的提升。51笔趣阁51suxiu
江辰径自朝徐庆走去,徐庆正一脸茫然的看着地上躺着的两具尸体。
仅仅两剑!
徐庆都有些不敢相信,他们这众镖师死的死,伤的伤,能活下来的几乎也心理崩溃了。
但没想到竟半路杀出个江辰,轻松两剑就解决了这对妖魔。
江辰环顾四周,周围站着的小妖都颤巍巍的向后退着,江辰眼神一扫他们身上,他们眼中便都有着恐惧。
“滚!”
江辰怒喝一声,众小妖便丢盔卸甲的四散逃窜。
片刻间,便隐没丛林,消失无踪。
江辰心念一动,君寒刃化作剑丸,再次钻入江辰指间,蕴养于丹田中。
江辰收起青岩剑朝徐庆走来“可有受伤?”
徐庆摇了摇头,道“没……没有……”顿了顿,抱拳道“多谢道长救命之恩。”
他也清楚的很,若不是江辰凑巧路过并出手相助,恐怕此刻他们这众镖师就都得命丧于此了。
江辰道“小道今日初到印兽山,就遇到了这档子事,也算机缘凑巧,前面便是人间镇,我们去客再说。”
徐庆点点头,连吩咐手下镖师整理行礼,便带着江辰前往人间镇了。
一路上,徐庆心里还在暗自盘算,他毕竟在江湖中厮混了数十年,深知江湖中人心险恶,虽然明知江辰出手相助,但也不得不防备着他“这道长虽出手相助,但谁又能知道他们是不是暗中勾结。”
他又想到了刚才地上的两具妖修尸体,暗道“印兽山不同九潭郡,阴险无比,须得万分小心。”心念至此,暗想适才情形,又听那青袍老妇先前所说他们似乎听了什么恩公的命令,心中又起疑惑“恩公……恩公……”
这恩公却又是何人?
人心险恶啊……
……
与江辰商议已定,当下带着众镖师前往人间镇。
约摸走了小半时辰,在镇上找到了一家客栈,这客栈虽不比玉阳城的聚贤山庄,却也算比较大的。
众人进入客栈,找了一个座位坐下,并吩咐小二将徐庆一伙镖师的马匹牵走好生看护。
徐庆从镖车中取出一件包裹好的方形物事,悄然放入怀中,对镖车上的其他镖却并不如何重视,这一举动自然做得十分隐秘,江辰也没有注意到。
镖局中的一个趟子手将一杆镖旗插在车上,江辰回头看时,见那杆镖旗呈三角形,上面画着个飞蛇图案,飞蛇身上写着威武二字。
江辰又命令小二上了好酒菜,准备与众人吃喝痛快。
过了一会,菜肴渐渐摆上,但还未上齐。
江辰与这两队人马先喝着酒。
众人酒气正酣,忽听“砰”的一声巨响,客栈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江辰等人皆一惊,扭头看去,只见进来的五六个彪形大汉,为首的那人虎背熊腰,赤裸上身,腰间带着一口单刀,约摸四五十岁年纪,样貌甚是凶恶。
他一进门便探头四下张望,随即缓步而行。
只听咚咚咚咚他每一步跨出,好像每一脚都用足了十分力道,将地板震得咚咚直响,就好像要从中断裂,客栈掌柜的只得眨巴着眼,大气也不敢出,在他身后又跟着数人,两个并肩而进,最后一个却是单人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