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八脉
经历了姜轻侯只身一人挑战妖魔九脉并灭了其中一脉的光荣事件后,身为北海境内最强大的妖魔聚集地,妄窟君主以很少感受到畏惧感,人类是可怕的,人类中的修行者更是可怕,然而,有妖魔八脉的连绵不绝,藕断丝连,妄窟君主反倒多了一层安全感。若同仇敌忾,大家便都是一家人,即便是和平时期的窝里斗,此时看来也显得可爱许多。
玄巫山的玄巫洞乃妄窟君主的一处洞府。
这老不死的如今还不死心,自从计划接二连三的被江辰破坏,他已经与那位剑宫弟子有了不可磨灭的仇恨。
这仇不共戴天,妄窟君主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让江辰付出代价。
上天总是会给他这样始终坚定不移,不忘初心家伙一线机缘,这机缘自然集中在了漠北皇庭与北魏的北朝战役中。
现在想想,几天前自漠北皇庭来的那位萧先生可真是个大好人啊。
萧德让,漠北皇庭后党支持者,萧太后的子侄,这人贵为国戚,自然不愁吃穿,整日里闲来无事,经常与和尚道士研究人类历史的遗留问题长生不老。
也因此,懂得了修仙界的一些道道。这人虽年近五十,却不显老态,反倒更多了一丝成熟稳重的气势。
这一次,萧德让不远千里出海寻找妖魔八脉,为的就是希望能够得到妖魔八脉的支持。
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这一套先手后着,萧德让玩的实在顺溜。
为了表达诚意,他也未带什么随从。按照手下门客道士的指点,他找到了玄巫洞的入口处。
这地界,自然是妖魔八脉的门户,找到玄巫洞便算入门了。
淫山谷主呆在自己的洞府中修炼刚从师尊妄窟君主这边得到的气心合脉术,他这芒砀山脉,是整个玄巫洞入口门户,入芒砀山脉,才算真正进入了玄巫洞。
因此,萧德让想见到妄窟君主,就得先进入芒砀山脉。
“嗯?”淫山谷主眉头微皱,“人类?”他还在纳闷,这人若非无意中闯入此地,倒是给他一人择人而噬的理由,若非如此,即便是强大修行者敢进入妖魔八脉入口的也是极胆大者,可这气息只能略微感知一丝功法修为,除非实力远在淫山谷主之上,刻意隐藏气息不让他察觉,那还说得过去,若非如此,这凡俗就难免有些不自量力了。
“去看看。”淫山谷主心念一动,直接化为一道青烟消散。
洞府外
萧德让站在洞府外,徘徊了许久,眼前是一座巨大石门,明知道入口就在此处,可石门紧闭,萧德让以找不出第二个进入的方式。
“轰隆隆”
石门被从内打开,一道青烟化作的青袍人影站到了萧德让的面前。
这人很虚幻,看不清样貌,只能隐隐感知他周身都被青烟包裹,一股令人心血澎湃的味道涌入鼻中,萧德让头晕目眩,强自镇定,连道“在下漠北皇庭大农正,萧德让。”
大农正,在漠北皇庭相当于工部尚书,位列九卿之一。
淫山谷主可不知凡俗做官的等级制度,阴沉着声音,更显得威严肃穆“凡俗?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萧德让道“妖魔八脉之一的玄巫岛。”
“此处乃我妖族与人族分界,玄巫岛及海外七脉岛屿皆妖族领地,你一凡俗来妖魔的地盘,胆子不小。”声音凌厉,已有一股随时爆发的气势。
含而不露,显然淫山谷主还未做到这境界,与妄窟君主比起来,还差一截。
“我受漠北皇庭召命,前来与洞府主人做笔买卖。”萧德让脸露笑意,面对淫山谷主的威胁他不惧反笑,更显得畅然,淫山谷主也有些意外,这凡俗气度不凡。
实则,在与淫山谷主的只言片语中,萧德让以知此人并非是玄巫岛真正的主人。
一个人的言语是最能暴露此人智商的行为。
淫山谷主虽然道法高深,气度却不行,与其道法难成正比,这样的人如何是身为妖魔八脉,玄巫岛的主人。
萧德让正想着,另一道更加严肃的声音响了起来。这声音中充满了威严却尽显温柔,萧德让紧锁的眉头微微舒展“有大人物到了。”他心中暗道。
“淫山,先退下。”
果然,这人一放话,淫山谷主便立刻恭敬的退在一边,仍是青烟虚幻的形象,气势却不如刚才霸道了。
一位身着黑袍的中年男子飘然落下。
没有人看清他究竟是从何突然出现的,他此时就站在萧德让的面前,不怒自威,萧德让原本是漠北皇庭九卿之一,自身便有光环,在朝堂向来持掌话语权,若说由内而外的肃穆气势,他也不差,但面对黑袍中年男子,却总有一种老鼠见了猫的悚然感。一时间,不仅仅是被称为“淫山”的青烟虚幻人影站到一旁默不作声,就连萧德让也不敢多说一句了。
站在峰顶的人看不清山下人们苟且偷安的生活,不是他们不想看,是他们以站在峰顶,即便是想破脑袋,也难以理解底层生活人类的困苦,这是一类还有一类,他们曾受过底层人的生活,因此,当飞黄腾达之时,便如咸鱼翻身,此生也不想在回到那段最黑暗,最痛苦,最困苦的日子中如。穷人是令人发自内心去恶心的一类人,自身的不努力固然是一方面的原因,更重要的一部分是因为,这类底层人没有可以让他们飞黄腾达的机会,更没有所谓强大人脉的支持,因此只能选择堕落。
因此,富人与穷人间最大的差异,就是富人永远活在天堂,穷人所看到的皆是地狱。
这也就有了韭菜被收割的奇妙举动。
不想被收割,就注定要成为收割者。
自然法则,弱肉强食。不论人类是多高级的动物,都逃不脱这一定律。因为动物始终是动物,难不成还指望着有一天飞上枝头变凤凰,简直是笑话,神话中的神兽,也是动物的一种啊……
目力所及是坦途,便皆为坦途目力所及是困苦与荆棘,所见皆为荆棘……这话虽有安慰之闲,但生而困苦,若有此一言洗脱心灵,不失为一收获。
蝼蚁终究是蝼蚁,岂有所谓话语权?
“所以……来这里是和我谈条件的?”黑袍中年说话了,他的声音虽轻,却没有人敢违背。当萧德让听到他的声音后,他所能想到的就只有遵从。
在黑袍中年人的面前,他似乎以失去了任何话语权。
他点头,只能点头。
“我叫妄窟,是玄巫岛的主人。”妄窟君主却笑了。他喜欢听他话的人。
萧德让低着头,不敢反驳,更不敢抬头去看他。
妄窟君主天生散发的气势,以让萧德让清晰的感觉到,在妄窟君主的面前,他只要遵从、服从就可以了。正如他在漠北皇庭时,无比听从萧太后的命令。
平时国戚跋扈一点没关系,关键时刻跟对主人,还是一条好狗。
萧德让深谙此道。
“你很听话。”妄窟君主笑着道“看来我们还有谈下去的必要。”他说着,朝一旁的淫山谷主看了眼“淫山,你先回去。这个人交给我。”
淫山谷主化为一道青烟,恭敬退下。
妄窟君主心念一动,脚下升起一股软绵之气,裹挟着萧德让一起离开了此地。
萧德让睁开眼后,只见周围都是黑暗的石壁空间,只在自己的面前远处一蒲团上坐着黑袍中年人。
“说说你这里的目的。”这声音提醒了他,让萧德让瞬间想起,自己经历过的一切,虽然没有危险,却处处充满了危险。
语言是一门艺术,关键时刻,它甚至可以救人一命。
然而,在妄窟君主的面前,一切语言技巧都不起作用,因为萧德让的任何一句话,一个动作,能印在妄窟君主的眼中,他说谎会被人知道,他有任何一个不自然的动作都会被妄窟君主察觉。
在妄窟君主的面前,他就如同一个透明人。
因此,这位胆颤的透明人只能说实话。
而且越直白,越诚恳的实话,妄窟君主越喜欢。
即便明知这人狡诈多诡谲,那也是他对别人的手段。对自己绝对服从就可以了。
这是妄窟君主的想法,亦是萧德让可以保命活到今日的方式。
做人与说话一样,都是一门非学不可的技术。
技术活,该赏!
于是,只听一声剧烈的“扑通”声,萧德让从未给小皇帝跪下磕过头,在妄窟君主的面前,他却全部做了个通透。
整整一条龙的服务,让妄窟君主感到很满意。
“在下受少帝委托,前来说客与妖魔八脉诸位妖王。我漠北皇庭正与北魏王朝争夺北朝统治权,此一战万分凶险,九死一生,但我等誓死追随漠北皇庭,定要与北魏王朝争北朝天下,至死不休。”
他这一席话说的慷慨激昂,拿出了诸子百家时期的气势。
妄窟君主却懒得听他多说,只挑重点“想借我妖魔八脉的力量?”
萧德让点了点头。
妄窟君主道“修行界道士和尚不计其数,你漠北皇庭不考虑考虑?”
“少帝曾做了一梦,起来后受到惊吓,之后便大量驱赶和尚道士说以不祥之兆。如今,我漠北皇庭以无一座寺庙,一座道观。”
妄窟君主冷笑“可真够凄惨的。”
萧德让道“若夺得北朝统治权,北魏王朝九郡,我漠北皇庭愿拿出七郡作为代价,让妖魔八脉任意采劼。”
“这倒是笔不错的买卖。”妄窟君主点了点头,北魏王朝七郡之地,坐拥万里广袤土地,对妖魔八脉来说,的确是一笔大生意。若以此为起始点,足以对刘宋政权造成威胁,刘宋政权所立南朝以经历了刘义隆一次北伐失败,若再来第二次,未必不会造成有来无回的结果,即便是文帝御驾亲征又如何?妖魔八脉只谈生意得失,凡俗之争关他们屁事?
妄窟君主眼珠子转了转“萧德让,凡俗多喜诡辩,这一点,我妖魔八脉自愧不如。做买卖最重要的是诚信。”说这话时,他的声音以明显不对。爱书屋ishuse
萧德让愣了下,一抬头,只见周围昏暗的空间突然出现了很多青绿色的眼睛,在半空漂浮着,这些眼睛还不时发出几声恐怖的笑声。
萧德让浑身打了个寒颤,声音都有些颤抖“这……这……”他一句话还未说出口,一条青绿色光芒划出一道亮丽弧线,直接钻入萧德让体内。
萧德让惊叫一声,却发现自己身体并无变化,他一脸惶恐看向妄窟君主。
黑袍中年阴沉的脸上更显惊悚,冷笑道“这是祁鎏皇,我手下七位将军之一。”妄窟君主解释道“从今以后,他与你融为一体,你就是他,他即是你。你们共生于一具身体中。若此战胜,则活败,则死。”
萧德让惊慌看着妄窟君主“这买卖本就是心甘情愿之事,我漠北皇庭有不做的权利。这……这买卖我们不做了。”说完,转身便要逃跑。
妄窟君主摇了摇头“不要做蠢事。”话音刚落,萧德让身体直接从内爆裂,整个人血肉模糊,碎成一块块碎肉块,这些肉块很快又聚集到一起,形成一个全新的人,虽然仍是萧德让,但已经不再是原本的他了。
一个阴冷了声音恭敬道“祁鎏皇参见君主。”
妄窟君主道“你不叫祁鎏皇,你叫萧德让。”
阴冷声音恭敬道“我叫萧德让。”
妄窟君主点了点头“离开这,带着我的信笺去漠北皇庭。告诉那里真正的主人,半月后,我将带着玄巫岛以及八脉诸岛妖魔共赴漠北皇庭。”
萧德让恭敬道“属下遵命。”
云卷云舒,月明星稀。
妖魔八脉上空久违出现的月光,照亮一半的妖岛,更显得诡异恐怖……
刘宋王朝
宣州境内
官道上缓缓走来两道身影,年轻一些的是个绝美女子,这女子身着一席红袍,双眉间印堂偏上,点缀一点朱砂,如琥珀般剔透。绝美女子牵着高头大马,马上坐着中年道姑,道姑手中浮尘一甩,偏巧打在女子头上,年轻丫头“哎呦”一声,双手摸头,闭着一只眼睛,嘟着嘴道“师傅,怎么还不到。”
中年道姑没好气道“赶了一路,你能说一路,不消停会?”
“我这不是无聊吗。”年轻丫头嘟着嘴,摸了摸还有些疼的脑袋,紧了紧还在手中拿着的缰绳,拽了拽马前的赤毛,疼的这高头大马一阵乱踢,中年道姑怒道“孽畜,你姑奶奶还在上面呢。”转而用浮尘去敲打马头,赤毛大马有怨难言,痛苦叫了声,又乖乖的继续赶路。
这马极通人性,知道女子并无恶意,一路来都没怎么骑它,只是偶尔调皮几下,所幸就对她感恩戴德,至于那道姑,赤毛大马用一种独有的声调哼哼几声,宣泄心中不满。
“师傅,我们要去哪?”红袍女子边走边说。
中年道姑道“北魏。”顿了顿,又道“你问了好多遍了。”
年轻丫头哼哼一声,道“忘了。”
中年道姑无奈叹道“属鱼的?什么记性。”
年轻丫头道“师傅,这附近都没客栈吗?我饿了。”
不说还好,一旦挑明这层薄的透亮的窗户纸,功法并不高深的中年道姑还未练的辟谷之术,也觉得腹中空空,确实该补补。
她抬头朝远处尽量望去。
快入城时,周围起雾,看不清楚,但仍能隐约见到不远处轮廓模糊的城池。
“前面……入城后,我们去客栈吃点东西。”
年轻丫头一听有东西吃了,高兴的跳了起来,嘴里哼着歌,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稍微减轻饥饿带来的难受。
蹦蹦跳跳,无忧无虑,倒也畅快。
入城后,云雾渐散。
客栈刚开门,还在准备晨起后的早点,道姑与少女是第一批进店的客户。
小二揉了揉睡意正浓的双眼,模模糊糊看到门口走进来的二人。
清醒后,目光看到了少女身上,便再也挪不开了。
少女年岁不大,却有着天生的魅惑气息。这样狐媚般的丽人,任谁看到都想在她身上多呆片刻,如此眼福,此生恐怕也难以遇到。
道姑冷冷道“看什么看?有吃的吗?”
小二一怔,连回神,道“有新鲜素面,牛肉混沌,饺子和烧麦……客官要吃点什么?”
道姑看向少女,年轻丫头环顾四周,这客栈环境不错,就是空间小了些,已经饿得有些前胸贴后背的年轻丫头可不管这些,随处找个地方坐下,就如同住在此地一般,自由随意的很,大叫道“有什么就上来些,姑娘我今天要开荤!”
中年道姑对着还在痴迷看着年轻丫头的小二冷冷道“听到了?”
小二道“得了,给您准备。”
中年道姑随着坐下,温柔摸了摸年轻丫头的鼻头,似有些宠溺道“傻丫头哦!还开荤?”
年轻丫头道“我饿了。”
中年道姑无奈摇头“要不怎么说你是痴痴姑娘。不仅吃的多,还冒傻气。可见师尊的先见之明。”
这师徒二人,乃凌州风雨阁弟子,中年道姑名冯思雨,乃风雨阁掌教真人亲传,年轻时游历大陆,曾受过一场大战,经脉受损,修为功法停滞大武师,但她并没有因此自甘堕落,而是选择修行界另一条道路,研究易理。如今已是凌州易法年轻一辈第一人,推演之术更是被称为破天荒之下第一人,曾完美预测了年轻丫头的命格是个可以改变凌州修行界气运的大格之人。
至于年轻丫头,今年已有二十岁年纪,但自幼生在山门,很少下山游历,心志并不成熟,只有十几岁的心志。
丫头名叫丁钰琪,是凌州丁氏遗孤。
丁氏自前朝魏晋被曹丕灭丁仪满门后,原本的名门望族逐渐没落。
凌州丁氏是少有遗存,到丁钰琪这代以不能称之为氏族,凌州丁氏听着好听,实则是凌州一代的破落户。吃了上顿没下顿,为了生存,幼小的丁钰琪先是被卖到青楼,但由于年纪太小,不能接客,只能做一些简单的脏活,然而,即便如此也受尽他人白眼。
丁钰琪天生丽质,是个少有的美人胚子,幼小的年纪以显示出美人身段,因此受过不少客人的喜爱,但青楼的老妈子还算有些良心,不忍小姑娘受侮辱,便将她送入风雨阁道观,想简单了此一生,恐怕已是他们这类下等人能想到的最好方式了。
丁钰琪自小入道观学习经易,在医道易理方面很有研究,六七岁拜入冯思雨门下,十几岁就能和师傅一起下山治病救人。
丁丫头只学了些宗门内简单的基础道法,如今虽然已有二十冒尖的年纪,但功法修为只有大武师巅峰层次,虽距离半步极境的玄妙境界只一步之遥,但这一步却怎么都迈不出去。
这一次随师傅下山,也是听说北魏与漠北皇庭要开战了,他们受命风雨阁,不必亲临战场,但凌州风雨阁与北魏向来和睦,这回要去当战地医生,治病救人。
不一会,热腾腾的素面与混沌就猜了上来。
此时,天以大亮。
官道忽然传来一阵急促马蹄声,名叫秦九的剑客自江南而来。
这一次,剑客秦九不找子房了,了无牵挂的他决定干一些更有意义的事。
帮北魏打仗。
可别说是为了云龙道人的面子。
江辰这人是没见过的,但好歹也听幽王洪并说过。
洪并是前辈,又与秦九是忘年之交。虽然未曾见江辰,但秦九与他以神交许久,一心想找机会见识一下那位传言中的紫袍青年。
飞剑挟风雷,裹衣亮紫玄。寒霜十四州,一惊天下奇。
这是对江辰的真实写照。那小子,如今在这座苍白江湖算是一道独特的亮丽风景线。
剑客飞身下马,走入客栈。
第一眼看去的不是客栈桌椅,而是桌椅边上的女子。
一个荒唐的念头立刻在他脑海中蹦了出来“好美!”
谁说秦九不爱女子?
那是因为没有见到喜欢的。
如今,他看到丁钰琪只感觉自己的心都玄了一下。
赫赫有名的第九剑秦九,不曾败在子房的剑下,面对姜尧章、胡古道等一个个前辈他都没害怕过,见到这女子反倒生出一股胆怯。
他的心仿佛都跟着颤抖。
“客官要坐哪?”小二问道。
“就这。”秦九一屁股坐在女子对面,指了指这张还算干净的桌子“两斤酱牛肉,不要酒,干吃。速来!”
良辰美景,吃肉喝茶看美女。
要去哪来着?对秦九而言以不重要了。
当真是一见钰琪误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