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都在梦中被惊醒,一看窗边多了个男人,心中大惊,但很快就发现是姚兴,于是又满心欢喜,左右两个,抱住姚兴,很快又睡了过去。
一柄明晃晃的刀在黑夜中闪了几下,有人悄无声息的接近姚兴床边,没有蹑手蹑脚的胆怯害怕,立于床边,不见月光照射出现反光,举起手中大刀,抡刀就朝姚兴砍了下去!
一枚石子应声击落,黑暗中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挡开那刀,杀手迟疑瞬间,向旁掠开几步,靠近墙壁,面对悄然开门,不知何时立于门边的那人,冷冷道“谁?”
大刀明晃晃、亮堂堂。那人手中举着一枚飞刀,冷眼旁观。
杀手眼角余光,瞥见床边,心中顿时凉了大半。
不知何时,姚兴已经直挺挺的坐了起来,像是刚从梦中苏醒一般,昏沉沉的试图抬头,半眯着眼,睡眼朦胧看着面前距离自己只有几步之遥的杀手。
二女也从梦中惊醒,藏在姚兴身后,隐隐颤抖。
神情疑惑,不卑不亢,似在询问一般,缓缓吐出了两个字。
“来啦?”
那杀手虽有些意外,却也并不害怕。他自信自己的实力,曾经多次接受暗杀任务有几次也出现过同样的情况,只是后来都完成了任务。他坚信,这一次也是一样的。
只是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刚闪过,一柄飞刀划出一道弧线,伴随着短暂急促的破空之声,几乎就要划开杀手的脖子。那杀手倒也灵敏,耳边听到风声,身随意动,勉强躲开了飞刀,随后便又有三道流光朝自己这边击来,如流星,似闪电!
杀手的身子一缩,已攀着窗户,退到窗外,用脚尖钩起窗垣,轻轻一提,整个人已冲天而起,同时将窗户牢牢关住。
姚兴仍是像个木头一样坐在床边一动不动,门口那人双手中各自出现三枚飞刀,同时出手射出,只听“笃、笃、笃”一连急响,十几点寒星已暴雨般打在窗上。
随后,门口那人也随着杀手破窗而出,掠上屋脊,立刻就看到面前刀光一亮。
原来那杀手并未逃跑,而是在房梁上静静等候,伺机而动。
刀光亮时,照到了先前门口那人的脸上,一张阴沉清秀的面孔让杀手都生出寒意。
这人他的确是认得的。
“赵樾!”
那杀手大惊失色,显现就叫了出来。
在他的印象中,赵樾一直都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沉默寡言的人往往分两种。第一种是有能力却低调;第二种是没能力不得不低调。无疑,赵樾就是第一种人。
在姚家的时候,赵樾就是姚兴身边形影不离的护卫。不过所有人都知道,赵樾是个剑法玄妙精湛的剑客,没有人会猜到他竟然还是个暗器高手?
杀手的震惊让赵樾生出疑惑。这声音让他感到很熟悉,只是一时半会有些想不起来了。
面对赵樾,杀手不敢怠慢。
迅速出了三刀。
三刀光影闪了三下,已经分别劈在了他身上的三个部位。
赵樾身子一斜,用剑挡下一刀,另外两刀却无力抵挡,硬生生的退出战阵,才不至于狼狈落败。
近是这一次交手,二人便对彼此的实力有了准确的计算。
赵樾“咦”了一声,看着那熟悉的三刀,他心中也震惊疑惑。但总不能单凭对方一次出手就妄下判断,于是他在退出战阵后,很快又再度攻杀而上。
一刀一剑还有随时隐没而出的飞刀在半空中交织盘旋。只听“叮”地,火光四溅。
赵樾的手却已捏住杀手的腕子,向上一抬。
杀手大骇,双脚如有千斤力,猛然朝地践踏,接着就是一片屋瓦碎裂的声音,几乎就在这同一刹那间,架住赵樾一剑的杀手大刀一抡,撞在剑上,向上一提一磕,赵樾握剑的手都隐隐生疼,略有些松开手掌,那杀手先手意识不弱,趁机飞出一脚,踢中赵樾小腹,在周围飘荡伺机而攻的飞刀在半空同时一滞,久久不落,悬停空中。
赵樾整个人被踢得朝后飞出,脚下落空,直接仰头跌了下去。
飞刀在半空仿佛突然失去支撑点,猛然落下,砸在房顶屋瓦上,掷地有声。
可怜赵樾被这一脚踢得有些慌了,举剑朝后一顶,整个人悬空停在剑上,腰酸腿疼,再也没多余力气趁势登楼攀升上房顶。于是索性转一个身,落到地上时又立刻提气登楼,来到姚兴房间。
这时那杀手因为暴露身份,自觉今晚刺杀已告失败,不能如愿以偿完成任务便索性离去了。
姚兴的房间中此时已经聚集着孙巨和于易。
点着一支蜡烛,三人坐在桌旁,幽幽森森,看着烛光。
两个女子在床边颤巍巍,相互报团取暖,身体不住颤抖,显然受了不小惊吓。
见是赵樾回来了,倒也不需要姚兴好心提醒,赵樾直接坐到了圆桌空下来的位置上。
“怎么样?”
姚兴看着自己这位得力干将,缓缓道。
赵樾脸色有些阴沉,显然因为没有抓到对方杀手而愤怒。他看着姚兴,连道“他的身份恐怕你早已猜到了。”
姚兴道“我兄长下手阴狠,手下人的综合素质不比你们差多少,这一次的刺杀恐怕只是个开始。那杀手负伤逃离后,我的兄长恐怕很快会进行第二次暗杀。”
这的确是个麻烦,但赵樾一开始担心的却并非如此。
姚兴虽然最强安慰他,真正了解自己的仍是赵樾本人。他有些忧郁,最可气并非是自己不能将那杀手留下,而是在刚才,他没有能力让那杀手受伤,可那杀手卖个破绽,却让自己吃了大亏。这是赵樾最不愿意也最不希望看到的是,然而它却真实发生了。
“你打算怎么做?”赵樾迟疑着,并没有说出让姚兴都觉得心灰意冷的话。
——其实,那杀手完好无损的离开了这里,反而是他自己受了一些轻伤。
听了赵樾了疑问,姚兴低头想了想,抬起头时,月光透过窗户照到了姚兴的半张脸上,天蒙蒙亮,姚兴一夜未睡,脸上却显得很有精神,就连酒气都减了几分,红润透白,身为泸州武林姚氏一脉的二公子,在世人眼里始终扮演着人畜无害,浪荡不羁,过着闲云野鹤一般生活的姚兴,眼中第一次流露出狠毒杀意,他脸色阴沉,笑容铺在整张脸上,令正对着他的赵樾心中都一冷,只听姚兴缓缓道“他想杀我,我要他死!”
……
(本卷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