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情况,桃夭算是明了了,这丫头不知受了谁的指使,一口咬定了自己。
如果今日的事自己说不出个所以然,就算侥幸不被责罚,担着这个害人性命的名声,在京中也是寸步难行。
桃夭扫了一眼在场的人,恐怕最有嫌疑的无非就是那几个,她就说怎么突然给她下帖子。
宴无好宴,在这等着她呢。
“好吧,就算我与她有些过节,可是你是如何断定你家小姐就是因为你口中的原因中毒的。”桃夭淡淡接过话头。
“还有,方才你家小姐倒下时你不但不说,扶一把都没有,这会倒是正义凌然的为她讨回公道了?”
“奴婢,奴婢方才吓坏了,才没有反应过来”
小伶身子瑟缩在一起,倒像是真的吓坏了。
桃夭看她模样,笑了起来:“那你这会反应过来了?还能如此有条有理,思路清晰的指证我。你是如何做到不顾自己小姐安危,还能冷静的来找我讨公道的,你家小姐可还没醒呢,你不着急吗?”
一连串追问下去,就连在场其他人也都认同的点点头,对于这个义正言辞的侍女投去怀疑的目光。
“奴婢……奴婢……”小伶眼中出现一丝慌乱,抬起头四处看了看,才回头哽咽的看向太后:“奴婢自然是心急的,只是小姐昏迷,奴婢不是大夫帮不了小姐。只能尽力为小姐讨回公道,让小姐醒了能知道是谁害了自己,得一丝安慰”
虽然只是个丫头,倒也牙尖嘴利,十分懂得为自己辩解。
一直不曾出声的太后这才看着她说道:“你说的有些道理,不过这一切都是你的猜测,你如何证明这就是褚小姐做的”
“只要太后娘娘去查验我家小姐用过的那个茶水,自然知道奴婢所言真假”
轻蹙眉想了想,太后看着还是淡淡的桃夭,她的眉宇间不见慌乱,这才吩咐身边的人:“让人把厨房的人叫来,随便把她说的那壶茶端来”
“是”
下人领命下去,现场一片寂静,在所谓证据到来前,谁都没有再开口。
太后的随从,自然效率,不一会就带着桃夭见过的厨房管事兼掌厨的王伯,还端着一壶茶过来了。
这时啊月去请的太医也到了现场,分分同太后行礼。
太后挥了挥手让他们起身后,两个太医中让一个去看了刘清璇的情况,另一个留下查验那个有毒的茶水。
太医倒出半杯茶,在鼻下闻了闻,又用银针放入茶盏中,看着立刻黑了半截的银针,太医放下同太后道:
“回禀太后娘娘,此茶有毒,虽不猛烈,但如不及时救治,也会危机生命”
“真有毒”太后喃喃了一句,像是不太相信的看向桃夭。
“真的有毒啊……”
“她居然真的下毒害人,太坏了”
“亏我方才还怀疑是那丫头扯谎,真真是人不可貌相”
沉寂下去的人们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矛头直指桃夭。
林蹁跹冷笑了两声,上前两步作心疼状同太后道:“没想到真是褚小姐做的,这刘清璇有再大的不是也不该如此待她。还请太后娘娘为刘小姐做主”
“你可是厨房的掌事?”太后没有直接回林蹁跹的话,而是看向的王伯。
“回太后娘娘话,奴才正是丞相府的厨房掌事,王庚”王庚从被人带来就一直处在惊吓之处,此时太后问话,立刻诚惶诚恐的回答。
“哀家问你,今日褚小姐可去了厨房”太后继续问道。
“去了”王伯答道。
“她可用了里面的茶水”太后又问。
“用过”王伯依旧如实回答。
“后来刘小姐去了,可也用了同一壶茶水?”太后再问。
“这……”王伯有些犹豫。
“如实回答”
“是,用了,都是同一壶茶水”
“你胡说什么呢,王伯”洛灵婼眼看又要跳脚,桃夭按住了她的手,同她摇了摇头。
这些都是事实,无从反驳,若是以洛灵婼的性格硬要他改口,反而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
“桃夭,你怎么……”太后看着桃夭,有些为难,好像真相已经出来,面对众人,她也不知如何维护一般。
桃夭笑了笑,也看向王伯,问道:“王伯,我今日前去叨扰,用了些点心还喝了茶,可是当时你们都在,厨房一共六个人,你们可曾看见我往茶壶里放了什么东西?”
王伯立马把头摇得如拨浪鼓一般,矢口否定:“没有,褚小姐当时进去时奴才几个都在,未曾看到褚小姐做什么不妥的事”
“谁知有没有,褚小姐和洛二小姐交好,谁知你不是为了讨自己小姐欢心,故意帮着隐瞒”跪着的那个小玲坐不住了,大声的出声质问起来,掩盖心下的慌乱。
“放肆,我丞相府可会是那种包庇做了坏事的人的地方,你这话是要坏我相府名声”
不用桃夭她们出口,丞相夫人就已经厉色的呵斥出声。
知道自己方才一急说错了话,小伶赶紧俯身请罪:“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有些疑惑才口无遮拦,丞相夫人念在奴婢一时心急小姐,恕罪”
“呵呵”桃夭笑出声来,蹲下身子看着小伶,伸手挑起她的一下巴,望着她躲闪的眼神道:
“你既然有疑惑,是不是我也该有疑惑,我也怀疑其实是你给你家小姐下的毒,栽赃给我的。别忘了,你才是离你家小姐最近的人,要是再给她端茶时做了手脚,怕是别人也看不出来”
“你说,我这翻怀疑,是不是比我冒险下毒再收买人来得容易快捷”
“不是,不是奴婢”小伶闻言连连摇头,惨白这一张受惊的脸越过桃夭看着太后:“奴婢冤枉,奴婢怎么可能会害小姐,奴婢没有理由害小姐,奴婢冤枉啊”
“照你刚才的说法,我都可以因为一些小时候的小恩怨害刘小姐,那你怎么就不会呢。”
“我可知道刘小姐脾气不是很好,容易拿身边人出气,你也被责罚过吧,难倒不会因为仇视她,以至于下毒”
“或者”桃夭有意无意的看向林蹁跹,道:“或者你收了别人的银钱,要你给你家小姐下毒,随便陷害我呢”
“奴婢,奴婢冤枉,奴婢没有”小伶的脸又白了几分,只是一个劲的喊着冤枉。
林蹁跹握紧手掌,想了想还是站了出来:“太后娘娘,既然现下两厢僵持,不时也没人拿出新的证据证明自己的话,臣女有一办法,或许可一试”
“什么办法”太后看向她。
勾起嘴角,林蹁跹笑道:
“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