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阳一破,徐荣也再无顾虑。
收拢这七千余兵马,就地成军,编入大部,浩浩荡荡的朝着安邑进发。
后方郭汜也立即率壮勇三千,进驻大阳。余下的四五万民夫,也携带粮草,渡过大河。
同时,快骑携郑泰等人首级飞报长安。
若是大王醒了,得知大军收复河东,枭叛贼首级,必然欣喜,有利病情。再则,魏军势如破竹的胜利,或许也能使周国朝臣改变看法。
而此时,匆忙赶至临汾的大汉司徒王允,早已面色全无。
吕布信骑快报,将王允心中的丁点希冀,打了个粉碎。
安邑丢了,大汉朝刚刚定下来的国都,子尚未入驻,便再次被逆贼给夺了去。连带着囤积在安邑的七百多万石粮草,全都化为虚樱
也得亏当初运往离石的二百余万石军粮,被自己私自扣下,屯在临汾这座河东重镇内。要不然,现在七八万人全都得饿着。
局势骤变,现在绝对不能再冒然南下了。
于是,在临汾城外的军中,王允召集诸公卿,商议军事。
黄琬、陈纪、周奂、郭全、鲁旭、王隗、王懋、张扬、王凌、王盖、王欣、伏完等人,满聚一帐。
“现在的局势,想必诸位也都大概清楚了,都吧,吾等如何行事!”
王允开口询问,希望能够从众饶想法中,来判断到底是战,还是不战。
帐内黄琬,出列言道:“王公,依琬之见,当退回并州。先前吾等复河东之地,然立足不稳,这才导致魏军反扑之际,叛者云集。李傕前军已入安邑,想必徐荣大军也即将抵达。琬担心,周国见吾等颓势,亦会发大军啊!”
黄琬完,帐内顿时一片寂静。这样也太丢份了,刚定下的国都,子还在半路上,就被人夺了去。现在,大军坑都不吭一声,退回晋阳?
王允明白黄琬的意思,那就是河东人心不附,离叛者甚众。现在已经不能将目光再死盯着河东了,要赶紧稳固并州。否则,失势之下,难免并州无人复叛。一旦并州生变,大汉朝廷可就又只能颠沛流离了啊!
话是这个理,可王允总感觉不甘心。
于是,问向张扬:“稚叔,穆顺在上党,能聚多少兵马?”
张扬立即拱手回道:“司徒,穆顺现有部曲五千余。若在上党募兵,半月之内,可得兵万余。”
“好,那便命其募兵,静待号令,随时准备南出井关,配合胡珍绞杀樊稠、张济所部。命大将军率精骑遮掩胡珍后路及大军左翼。卫将军,立即整顿兵卒,吾等进驻董池陂。再去传诏车骑将军、镇西将军立即率众南下,驰援吾等。”
王允话音刚落,陈纪便言道:“王司徒,纵是唤来白波军、黑山军,吾等也不过八九万之众。魏军、周军如今亦有六万兵马,久持之下,于吾等无益啊。不若,趁徐荣未至,遣兵马尽掳民众迁至临汾,以为不备。”
王允眉头一横,瞥了一眼陈纪,这的什么话,难道咱们就铁定打不赢这场仗吗?
不过,如此也好!
王允仔细考虑一下,还是认同了陈纪的话,又安排道:“让大将军分出兵马,迁河东之民。”
“诺!”
而后,一群人又商议半响,决定先让陛下行驾退避襄陵。
安排既定,王允当日下午便率随行的两万步卒南下,朝着董池陂而去。陈纪、黄琬等人则指挥着子行驾及家眷等,折返襄陵。
吕布也很快得到了王允的命令,不禁思索起来。
这两日来,自己与对面的近万魏骑,也交手了两三次,皆胜。斩首不多,只有千余级。然后,魏将便再不与自己交手了。
嗯,现在掠民可以好好谋划一番,不定还能再杀些魏骑呢。
“魏续,汝率万骑人马,掳掠百姓,记得心防备。吾率余下兵马,遮掩汝部。若遇魏骑来攻,纠缠即可,等待本将驰援!”
“诺!”
随即魏续便率领一万狼骑,开始驱赶附近百姓,往北面的临汾而去。
两日之间,闻喜以北的十余万百姓,被驱赶至临汾。途间,还遇到了王允亲率的步卒,亦是安排兵马协助。
同时,徐荣大军也是日夜兼程,总算是抵达安邑城外。
城内李傕和傅燮,皆出城相迎,进攻河东的大军全部至此。
大军在城外扎营,与周军营寨相连。安排好军中事宜后,徐荣便与李傕、傅燮相携入城。
“稚然,吕布和王允的大军已经到了?”
进入屋室之内,几人方方落座,徐荣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李傕点零头,道:“王允率步卒屯于董池陂,约莫两万人。吕布率精骑游离于侧,亦是两万人。现在,并州骑兵正在掳掠闻喜以北百姓,皆赶至临汾。李利与吕布交手了几次,损折千余骑。”
“嗯闻喜北部百姓,皆被掳了去,想来吕布也很快就会对南面的百姓动手吧!”
徐荣似乎自语道。
李傕答道:“不出所料,当是如此。不过,末将以为,这怕是吕布想要借机诱吾军精骑出战,所以便让李利避之。”
“这样,明日让李利出战,把吕布伏兵调出来。而后,稚然汝亲率飞熊军及余下五千骑,反伏其部。吾与南容,率步卒进驻闻喜。”
“也可,只是听闻那吕布率并州狼骑纵横北原,若是此战失利……”
李傕这一顿纠结,顿时引起了徐荣的注视,只闻其言道:“怎么,稚然还怯了吕布那厮不成?骑兵胜败与否,王允也夺不回安邑了,何须忧虑。”
“哼,某岂会怕了吕布儿。明日某便会会这儿!”
李傕心下一横,愤慨道。
“善!”
徐荣赞了一句,看向傅燮,言道:“南容,这安邑城,不若便由周军防守如何?”
闻言,傅燮笑了一下,道:“文良兄这是何意,吾周国将士亦是七尺男儿,岂会怯战乎?”
徐荣的心思被傅燮识破,不由干笑一声,道:“南容,此战必是恶战,若是周军损失大了,吾也不好与周王交代啊!”
“文良兄好意燮心领了,但是手下的崽子几年没割过首级了,好战心切啊!”
“唔,哈哈哈……好好好,那荣便另择一部兵马守之。吾等同袍,齐力破敌!”
“多谢文良兄了!”
“嗨,当是荣与稚然,要谢过南容率军助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