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阳再次见识到厄运小姐的侦查能力。
她不仅有敏锐的观察力,而且还有着惊人的直觉。
在真假掺杂、混乱无序的线索中,她总能找到正确的那一条。
一晚上的时间,她就确定了两个悬赏犯的大致位置、发现了另一位悬赏犯的关键线索。
只待做好准备,选一个合适的时机,取下他们的脑袋,这就是她传奇生涯中又的一段佳话了。
后半夜,他们回到厄运小姐的院子中。
其实,她是想让陆阳住宾馆的,陆阳以浪费钱财为由,坚定地拒绝了。
厄运小姐白了他几眼,也就同意了。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虽然只是一座小木屋,但是卫生间、厨房、客厅、卧室等应有尽有。
但是卧室只有一间,而且家具甚少,连能睡的沙发都没有。
“噗通。”
厄运小姐丢下一床被子,说:“你今天就在客厅打地铺吧。”
看了看卧室,陆阳面不改色地说:“我觉得吧,你那个床挺大的,足够……”
“想都别想。”
他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丢给他一个妩媚的白眼,厄运小姐扭着纤细的腰肢,款款走向卫生间。
不一会儿,哗啦啦的水流声就响了起来。
陆阳心痒痒的。
他现在只需神识一扫,美人沐浴的样子就一览无遗。
不过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虽然神不知鬼不觉,他做了也没人知道,但这种偷窥的行为,已经堕于下流,陆阳不齿也。
在他浮想联翩中,吱扭一声,卫生间的门缓缓打开。
陆阳循声望去,眼睛一下子瞪直了。
厄运小姐湿漉漉的头发随意披散在身后,眼睛似乎还残留着一层朦胧的水雾,妩媚多姿,楚楚动人。
“嘻嘻嘻,好看吗?”她故意转了一圈,笑嘻嘻地说。
陆阳眉毛向上一扬,玩火?
他两步跨到厄运小姐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白天的赌约你还记得吗?”
厄运小姐突然感到有些慌乱,她撩了一下头发,趁机移开眼睛。
“什么赌约,我不记得了。”
“没事,我提醒你一下。”
……
……
“不要。”
“呵呵。”
“先去洗澡。”
“不洗。”
“臭死了。”
“不可能,我的身体根本不会脏。”
“切,吹牛,哪有人身体不会脏的。”
“我可不是普通人,不信你试试……”
……
……
早晨。
柔和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屋中。
经过窗帘,阳光被染成了金黄色,和红地板、白墙壁相映成趣。
陆阳缓缓睁开眼睛。
一张娇媚动人、倾国倾城的脸庞映入眼帘。
想起昨夜的场景,他叹息了一声。
其实什么也没有发生……莎拉年龄太小了。
但这正是他叹息的原因。
伸手摸了摸厄运小姐柔软的长发,陆阳心中前所未有的宁静。
这是自己在符文之地的第一份牵挂。
它带来的不仅是责任,还有一种踏实感。
陆阳很难去描述这种感觉。
就像一只在天空中随风飘荡的风筝,此时终于有了一条与大地相连的线。
虽然不再像之前那样超然物外,但是也没有那种寂寞空虚了。
这种感觉……还不赖。
许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厄运小姐眼皮颤了颤,缓缓打开。
看到直勾勾盯着她的陆阳,厄运小姐愣了一下,手下意识地伸向放枪的位置。
不过,随即她就反应过来。
“看着我干吗?”白了陆阳一眼,厄运小姐语气娇憨地说:“满意了?”
好像越来越喜欢翻白眼了……
陆阳一脸无辜地说:“是你先动手的好吗……”
厄运小姐坐起来,锤了一下陆阳,不屑地说:“无胆鼠辈。”
陆阳鼻子都快气歪了。
“我这还不都是为了你好?会影响发育的。”
她挺了挺胸膛,斜斜地睨着他,鄙夷之情,溢于言表。
“喂喂,你给我站住,今天这个事情必须说清楚!”
“胆小鬼。”
“嘿,我还不信治不了你了……”
吵吵闹闹中,洗漱过,两人就出门了。
今天的莎拉格外开心,往日或妩媚、或冷酷的伪装消失了大半。
至少在陆阳面前是这样。
早上他们去吃了极具比尔吉沃特特色的海兽腊肠三明治,中午欣赏了两个帮派火并,下午参观了赌场和妓院。
是的,厄运小姐带陆阳逛妓院去了。
不仅如此,她还询问陆阳要不要照顾一下她们的生意。
陆阳很坚定地拒绝了。
整整一天,厄运小姐忘记了复仇,忘记了悬赏,尽情地和陆阳一起游玩。
十六岁的厄运小姐和二十六岁的厄运小姐是不同的。
此时的她,虽然经历了诸多苦难,但仍然留有一丝少女的纯真。当陆阳不经意间,于种种巧合下,在她紧闭的心扉上撬开了一道缝隙,就见到了那个被她深藏心底的莎拉。
他们之间或许还称不上爱情,但是信任和依赖的种子已经萌芽,总有一天会长成参天大树。
有了陆阳的介入,彼此产生了如此深的羁绊,她的命运已经走向了不可知的远方,原来版本的厄运小姐恐怕很难出现了。
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值得遗憾的。
陆阳相信,取而代之的,会是一个更强大、更完美的厄运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