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征刚派人去给刘宠传信,人刚派出去没两天。焦和居然就已经备好了五万担粮草交付给刘征了,这可把刘征整懵了。
五万担粮草,说多也不多,但是能在短时间内集齐也是很不容易的!
刘征到现在还不知道这焦和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殷勤,刘征是贵为世子没错,但是焦和也不至于自称下官啊,还这么积极。虽然刘征看不明白焦和的行为,但是想来焦和也没有加害自己的理由,所以该收的好处还是要收的。
孔融没在这里呆多久,没过两天,就告辞了,说要回老家,刘征派了一队士卒护送,本来孔融是不想要的,但是考虑到现在的青州治安情况,还是接受了刘征的安排。
而刘征看到孔融走了,也不打算在待下去了。刘征身为将,带兵在外,不适合长期的呆在别人家里。焦和也不是不懂事理的人,挽留一番之后,就送刘征离开了。
当然离开之前,刘征也给青州留下了一颗钉子,第三家“四方酒楼”就落在了青州临淄。
至此,已经一共三家酒楼,分别在洛阳、蓟县以及青州的治所临淄。目前以蓟县为核心,开始向周围的郡城扩散,但是大的酒楼,只有这三家。一旦稍有风出草动,就会有快马加鞭,送到蓟县。
值得一提的是,刘宠平定幽州之后,就把治所迁到了蓟县,主要是蓟县本来就是幽州的治所,刘宠可不是傻子,自己打下的幽州,怎么可能还给朝廷!
时至今日,刘宠现在不仅没有被各种原因约束住,反而混的风生水起,地盘、人口、势力都比以前扩大了数倍,倘若刘宏收到了这些消息,也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算来算去,今天也是刘征该出去见一见管亥的日子了。也不知道管亥有没有这个胆子出来碰一碰。
没错,刘征到了幽州之后,就让那几个管亥的使者回去通风报信,约管亥出来见一见。
此行刘征并没有带太多人,除了公孙瓒和自己的一队亲卫就没有更多的人了,主要是这些寻常的士兵带的再多也没用。
刘征并不急,约好了是日上三竿的时候,那就是日上三竿,刘征
绝对不会早到。大伙今天来这是来谈判的,而且还是管亥来投降,既然是投降,那就得谈判,而谈判,就有谈判的规则!
谈判的地方,是临淄城外五十里的一座山脚下的亭子里。这是刘征挑好的地方,也是管亥同意的地方。
刘征不紧不慢,带着一队人马缓缓地从走来,刚刚好等到日上三竿,管亥的手下已经开始不耐烦的时候,出现了。
刘征骑在马上,管亥坐在凉亭里,两个人互相打量着。
这是两人的眼神交锋,更是两人气势的较量!
刘征身上的气质婉若游龙,尊贵而灵动,往那一站不怒自威,震慑着一干黄巾,再加上屡战屡胜的气势积累,刘征此时的“势”已经攀升到了顶峰。
反观管亥,虽然管亥已经练气成罡了,要比刘征强上不少,但是微寒的出身导致管亥的势并没有刘征那么强。管亥的气势好似黄土一般厚重,没有刘征那样的侵略性。加上黄巾最近几场小败,管亥的气势颇有几分颓势。
一时间,管亥在两人的交锋之间却落了下风。刘征的气势就好似一条张牙舞爪的恶龙,那管亥的气势就相当于一头没了锐气的受伤老虎。
眼看着黄巾一方越来越势弱,管亥等不及了,闷哼了一声:“世子好大的胆子,只带了这么点人就赶来赴会!”
刘征摆了摆手,并没有纠结这个问题,也没下马,说道:“管亥,我们是来谈判的,不是来这闲扯的,别说这些有的没的,说说看你们黄巾的要求吧!”
刘征直入主题倒是打了管亥一个措手不及,管亥本来是听从了自己的军师的主意的,先以势压人,占领高地,据此来为黄巾多谋得一些好处的。不过现在看来,已经没戏了。
管亥沉默一番,才闷声说道:“我等的要求很简单,一来是希望陈王能接收我们这些黄巾,二来是希望陈王能给我们这些渠帅一个好的安排。”
听到这话,刘征直接嗤笑一声:“你们也不看看你们配吗?我父王能对你们这些带头作乱的匪首既往不咎就已经是天大的仁慈了,还特么敢要官?你们也不瞅瞅你们的怂样?”
这话说出口,对面的黄巾渠帅脸色全变了,管亥的神情也瞬间阴沉了下来,“世子慎言,你代表不了陈王!”
刘征也不高兴了,毫无礼仪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今天就算是我父王来了,也是这个话。你们可以去打听打听,你们的大贤良师带着的那些渠帅,现在每次战斗都冲在最前面,立了功才能退伍,才能当官。你们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还想直接当官?”
刘征冷笑一声,接着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现在只有投降一条路可走!不出意外的话,你们现在已经没粮了吧?青州的士卒虽然怂是怂了一点,但是守城还是没有问题的,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个冬天怎么过?”
这一点正好掐到了管亥的死穴。无论是管亥还是这些渠帅,都很清楚自己已经没粮了,不然他们也不会愿意投降,当个山大王肯定是要比在别人手底下受约束强的!
不然这些黄巾怎么可能投降?而且他们要真的想投降朝廷,早就在张角投降的时候,跟着投降了,怎么可能等到现在!
但就算这样,这些刀头上舔血的汉子也并没有服软,有几个人直接拿着刀站了起来,叫嚣道今天要让刘征死在着。但是大多数渠帅、头目都低着头,不说话。
他们很清楚现状,自己这些人确实是没有吃的了,除了投降,是没有出路的!
而有着管亥压制,那些顽固派的渠帅,倒是没冲上来,估计主要是吃不准刘征,所以最后也没有怎么样,只能在后面骂骂咧咧。
刘征冷冷地看着这些个叫嚣的人,他们的相貌都被刘征一一记载了脑海里。
这些人,必须死!
还没等管亥多说什么,刘征忽然之间又悲天悯人地叹了一口气:“各位,你们可要想清楚了,你们今天,是逆贼!是大汉的敌人!你们的子子孙孙也都是逆贼!你们难道希望你们的子孙都和你们一样被打上逆贼的标志,再也不能抬头做人,只能在大山里过一辈子吗?”
那些原本就低着头的人,把头低的更低了。他们都是些被逼无奈才揭竿而起的穷苦大众,他们也想正大光明的走在城池里,他们也想要自己的子孙能够抬头做人。
但是这一切都取决于管亥,管亥这些年对他们不薄,如果没有管亥,他们中的很多人早就死了!他们信任管亥,他们相信管亥能带他们走出深渊,能带他们活下去,就像管亥在他们快饿死的时候,能带他们揭竿而起一样!
可背负了众多的管亥现在是痛苦的,也是折磨的!他掌控了无数百姓的性命,也背负了许多渠帅的命。管亥的每一个决定,都会决定很多人的生死。
渠帅的命是命,百姓的命也是命。
抉择终究是要做的,过了许久,管亥缓缓抬起头,看向刘征。
“世子,恕在下不能答应。我们,沙场见吧!”
说完,管亥头也不回地带着一半喜,一半忧的黄巾渠帅走了。
不过目送着管亥一行人离开之后,刘征却并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