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之后,刘征跟着刘宠到了后宫的书房内,父子两人相对而坐。
刘宠的书案上摆着一个纯度极高的玻璃杯,这是幽州工匠花费了无数材料与精力制作出来献给刘宠的。这玩意刘宏也有一个,被刘宏视作珍宝。
等到刘征也坐下来之后,刘宠才开口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刘征笑了笑,回应道:“还行,现在已经没啥大碍了。”
“你是世子,幽州未来的继承人!你不应该犯险的!这种事让那些将军去做就行了!”
“儿臣知道了,下次不会了,不过我可不是幽州的继承人,我是天下的继承者!”
“哈哈,你小子!”刘宠被逗乐了,“这一仗你打的很漂亮,未来几年之内幽州都没有后顾之忧了!我已经让人上报朝廷了,估计用不了多久你的封赏就能下来了!”
中国古代的父子关系是“父不言子之德”,这话的意思是父母不能宣扬子女的功德,只是说不能宣扬,但是该表扬还是要表扬的。
“我感觉陛下恐怕不会给我什么大的封赏,幽州今天的风头已经很盛了,父王已经成了幽州实际上的主宰,陛下不会愿意这样的!”
“是啊!自从过年以来,陛下就再也没有供给过粮食了,虽然幽州不差朝廷那点粮,但是受制于人的滋味还是不好受啊!”
说完这话,父子二人都陷入了沉默。刘宠是因为背井离乡来到幽州,一开始虽然只是抱着能苟延残喘下去就行的态度,但是随着势力的不断扩张,刘宠的野望也在增长,而如今幽州的虽说没了近忧,但是也出现了远虑,这让刘宠这位领导人非常的烦恼。
刘征则是因为老子正在陷入伤感,自己这个当儿子的这个时候应该应景,肯定不能破坏这种氛围。
等到刘宠的伤感劲头过去的,刘征才开口劝慰道:“父王也不用为此发愁,据儿臣所知,陛下现在的身体很差,说不定那天就驾崩了,两个皇子都年幼,大将军何进也不过只是一介屠夫。只怕陛下一旦西去,天下又要陷入纷争啊。”
刘宠“嗯”了一声,突然问道:“连这种消息你都能探得到?”
刘征苦笑不得:“父王,这些消息洛阳城内的权贵几乎都知道!儿臣的中央情报局只是把消息传过来而已!情报也只是情报而已,倘若现在能有一帮谋士,情报的作用才能最大化,我的目标是,就拿乌桓来讲吧,探知到乌桓在聚集粮草,蹋顿回见各部落首领等等情报,这一群谋士就能推断出乌桓想要打幽州,而不是等到乌桓人已经入侵了才反应过来!这才是我认为的情报战!”
刘征已经穿越过来有年头了,但还是会在激动的时候自称我。
刘宠砸吧砸吧嘴,终于是意识到了情报的重要性,看起来很是意动,“看样子为父也得弄一个密探组织啊!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刘征大汗,原来自家之前连个密探组织都没有!“父王,可以招收一批江湖好手!配飞鱼服,绣春刀,号称‘锦衣卫’!相关捕风捉影之权,对外可为刺探情报不择手段,但是对内只能巡查之权,不可赐予他们拘捕之职。”
刘宠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刘征早前就曾有过权力不可集中的说法,这一点刘宠还是认可的。
刘征这时突然转移话题说道:“父王,对于于夫罗您怎么看?”
刘宠扫了一眼刘征,知道这小子在打什么主意!
“为父也想助于夫罗,可是情况不允许啊!”
“倘若我能说降张燕呢?”
刘宠这下来了精神,“此话怎讲?”
“儿臣手下的降将臧霸,原来是泰山贼,和张燕有过来往,他说张燕此人对父王敬仰已久,也有降于父王之心!”
刘宠陷入了沉思,张燕纵横在太行山一带,如果能收服,那么就等于拥有了太行山这座宝库,同时又收获了一大批百姓更重要的是沟通了并州,到那时候又能和并州那边的南匈奴、中鲜卑做生意了。刘宠本来还挺看不起北地的游牧民族的,觉得这帮人就是个苦哈哈,等到刘宠拿到统计出来的粮食数据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看不起的乌桓和东鲜卑有他妈多富!
黄巾主力几乎都归于孤,寻常黄巾对孤也是极为信服。张燕不是没有可能真心想降!】
“此事事关重大,明日上朝再议!”
“彳亍口巴!对了父王,左慈要我去试探一下吗?”
刘宠很诧异的看向刘征,反问道:“试探他干嘛?”
刘征被这么一问也懵逼了,您这不是应该很反感道人吗?对于左慈不应该是防范有佳吗?
刘宠似乎看出了刘征的疑惑,笑道:“你祖父还在世的时候,左慈就已经名传天下了!当年在江东道门的首领徐堕,在斗法上就输给了左慈,徐堕开宴席,左慈拜访被宾客欺骗,左慈施加道术,宾客牛车在杨树梢上走,爬到树上再看,牛车却没有了。下了树,就见牛车又在树上走。还有的牛车轮子中心的圆孔里长出了一尺长的荆棘,砍都砍不断,推车又推不动。徐堕想要破解此术,却失败了,最后迫不得已一行人追上左慈后都向他磕头谢罪。左慈消了气,才解了此术。
为父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左慈也来过陈国,说为父有天子像,现如今来投奔我们也不稀奇。为父虽然痛恨张角,但人与人是不同的。这一点为父还是懂的。”
刘征心中对自己老子的评价不由得又上了一个台阶,这种态度后世很多人都不一定能有。
天色已晚,刘宠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带着刘征去吃晚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