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域那一战,双子血魔不仅击杀了多宝宗的一位地仙,天剑宗海无极也陨落在了他手上。”回想起来,韩琢仍心有余悸,他接着说道,“那双子血魔喷出的污血能够污浊法宝,防不胜防,极其难缠,想要对付四大魔宗,仅凭前辈一人是不够的啊。”
韩琢苦口婆心地劝,生怕陈朗太自负,会做以卵击石的事情。
陈朗眼中充满了古怪之色,说道:“韩兄说的那个双子血魔,真的有那么强?”
“千真万确!”
“他已陨落在了陈某手上,就连血煞教,都被陈某抹去了,似乎没有韩兄描述的那么强。”
“什么?!”韩琢惊骇不已,“双子血魔已经被前辈
此事此事此事当真?!”
“我有什么好哄骗你的。”陈朗笑了笑,然后思索片刻,说道,“韩兄将鬼域那时发生的情况跟我讲一遍吧。”
一番交谈之后,陈朗大致了解了正派修士如今的处境。
两洲修士在鬼域落败后,受到了四大魔宗的猛烈追杀,最终,天池龙宫相助两洲修士,才没有让四大魔宗摧枯拉朽地吞并了灵洲。
青龙王担心四大魔宗占领三洲后,会转过头来对付他,因此,不得不去与两洲修士联合,共同对抗四大魔宗。
天池龙宫的加入,使两方实力暂时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小争端不断出现,大战在几百年之内是无法掀起了。
交谈过后,陈朗来到了栽种镇魂符木的所在药田。
不时用钟乳灵液浇灌,镇魂符木已经长有数尺之高,米粒大小的金色符文若隐若现,缭绕在镇魂符木上。
一个白白胖胖的小童躺在一块石头上,翘着二郎腿酣睡。
陈朗走过去,轻轻用脚踢了踢,小童惊醒,睡眼惺忪地看着陈朗,猛然睁大了双眼。
随后,就要钻入土里。
陈朗无奈耸了下肩,手指一点,小童的身形凝固住了,动弹不得。
“你想到哪去?”
眼珠子在小童的眼眶里乱转,似乎在想什么说辞。
捆缚住小童的无形力量忽然消失,小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不逃了。
“见到我,你怕什么?”
陈朗抓住小童头上的小鬏,晃了晃。
小童满脸陪笑,不住作辑。
陈朗翻了个白眼,将其丢进洞天葫芦内,想了想,又将镇魂符木移植了进去。
韩琢幽幽一叹,望着药田里的大坑,满眼不舍。
“韩兄,在下这便告辞了。”陈朗拱了拱手。
韩琢问道:“前辈,你要到何处去?”
“梦蝶谷。”陈朗道,“去看一位故人。”
韩琢眨着眼睛道:“梦蝶谷不许男修接近,前辈恐怕会受到阻碍。
不过,以前辈的实力,就是集全宗之力,也难阻挡住前辈。”
陈朗哑然失笑道:“韩兄的话太夸张了,陈某又不是去灭门的。”
言罢,陈朗就要冲天而起,忽地,他想到了一件事,问道:“韩兄,天机门现在的情况如何?”
韩琢想了想,道:“前辈是想问那日揭穿你身份的女子吧?”
“她是否凝结元婴了?”
“在百年之前,便离开人世了。”
“是吗?”陈朗仰望天空,颇为感慨,岁月还真是无情。
“天机门也全宗覆灭了。”韩琢补充了一句。
陈朗诧异道:“怎会如此?”
韩琢解释道:“那日在鬼域,天机门伤亡惨重,不久,便成一盘散沙,弟子纷纷离开天机门,大都成了散修。
只剩下胡小杏一人守着天机门,随着她离开人世,天机门的香火也就彻底断绝了。”
“以天机门的底蕴,及修行的功法,怎会招不到弟子?”陈朗感到非常不可思议。
“天机门炼制傀儡的法子,以及操控之法都流传出来了,现在各大门派不计较弟子修行天赋,只要能修行,都收入门内,自然就没人到天机门去了。”顿了顿,韩琢又道,“清虚观内都有数十名弟子精通傀儡一道,有炼制之法和操控之法,何必再进天机门呢?”
“世事无常。”陈朗感叹一句,离开了清虚观。
梦蝶谷坐落在一处风景优美的山谷内,谷内常年开满鲜花,上千万只蝴蝶轻盈翻飞,场面甚是壮观。
那是以前。
陈朗此次来到梦蝶谷,鲜花都已枯萎,蝴蝶也不见踪影,荒草丛生,充满了死寂的气息。
陈朗紧蹙起眉头,梦蝶谷的状况为什么韩琢没说起?
“什么人?!”
陈朗的到来引来了几名梦蝶谷弟子,她们如临大敌,面上还带着几分恐惧。
陈朗眉心皱得更紧,问道:“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快快滚出梦蝶谷,否则,不要怪我们不客气!”
陈朗知道梦蝶谷的门规,不得与男修有肌肤之亲,所以梦蝶谷弟子,个个都不近人情,极端冷漠。
“陈某来此,是为了找一位故人,见到她之后,就会离开梦蝶谷,几位可否”
“休要废话!”
“既然你执意要留下,就永远不要走了!!”
话音未落,几个梦蝶谷弟子施展法术攻来。
陈朗表情纠结起来,这几人也太疯狂了,好言好语,至于这么打生打死吗?
法则之力笼罩几个小修士,将其凝固在半空中。
陈朗旁若无人从这几人身边走过,向着谷内走了去。
不久,又见到了几个弟子。
依然语气不善,陈朗故技重施,大摇大摆来到了一片建筑群中。
“韩灵,你在吗?”
贯注法力的声音在山谷内回荡,许久过后,一位颤颤巍巍的老妇出现在了陈朗面前。
这老妇满脸皱纹,牙掉了个精光,浑身笼罩着一层死气,几日之内便要归西。
“你是韩灵?”陈朗震惊万分。
“道兄,数百年不见了。”浑浊的泪水自韩灵眼中流淌了出来。
“你怎会”陈朗难以置信道,“你没有突破元婴期?”
韩灵面上浮现痛苦之色,说道:“靠着续命丹才苟活于世。”
陈朗环顾四周,发现梦蝶谷弟子大多数身上都带着伤,弥漫着一种悲伤绝望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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