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府里,贾珍心情倒是不错,主动开口对贾蓉解释道:“北静王爷之前从为父这儿,参考了你制的摇椅和马车,回去后命匠人也打造了几架,三日前进献给了圣上,博得圣上龙颜大悦,今天算是来府上送谢礼,顺便点名看看你。这是长辈关爱,你勿要骄傲。”
贾蓉忙低头回道:“孩儿明白了。孩儿自当谨守本心,戒骄戒躁。”
贾珍听后,也觉舒心,便又感慨道:“嗯,也算你小子有福气,能入了王爷的眼。既然王爷有意想引荐你入武院,你回去也好好考虑考虑。”
贾珍此刻也觉得,万一真如水辰所言,自己这个瞧不上眼的儿子,真的还可堪造就的话,稍微花点银子,栽培他几年,也没什么大不了。也就是少养个花娘罢了,反正现在外面养的那么多,自己这两年身子似乎略有不支,也有些有心无力了。
“是,孩儿明白。”贾蓉悄悄看了眼贾珍神色,似不是在作伪,连忙恭敬答道。
“嗯,下去吧。”贾珍直接一摆手,打发了贾蓉,自己则向着周姨娘院子走去。
回了屋子的贾蓉,脑子里一直琢磨着武院这事儿。
跟几个下人打听了一下,才了解到这武院主要是皇家以及勋贵子弟,还有王公大臣们家的子弟,在家里不务正业,天天出去鬼混惹事,这才会送去武院里,让他们一帮子纨绔二代们互相狗咬狗的地方。
学个几年出来,要么是安排进禁卫军中镀个金外放,要么就运作一下,到地方上谋个校尉之类的职缺打发了事。
尽管偶尔也能出现几个人才,但是一般少有人家会把家中备受指望的子弟送去。
而且那里的教头也都是些军中武夫。正儿八经的将领们,尽管在里面有挂职,却没谁愿意“自降身份”去教一些纨绔。
听到这些,贾蓉就有些纳闷了。这么个破地方,北静王推荐给自己干嘛!
先不管贾蓉如何发愣,却说北静王水辰回了王府后,倒是心情不错。
一旁的王妃一边服侍水辰更衣,一边柔声问道:“看王爷心情不错的样子,难不成是在贾家又发现什么新奇物什了?”
水辰笑道:“哈,那到没有。只是见了贾珍那嫡子贾蓉,发现是个不错的孩子。十岁的年纪,不仅气度沉稳,不卑不亢,而且模样生的也是极好。颇合吾之眼缘。若不是年纪太小,本王都想招之为婿。”
王妃在旁笑道:“那敢情好。难得王爷能如此看得上一后辈。妾身都感到好奇了呢。唔,咱们淑儿倒是11岁的年纪,与之相差不大,晚几年撮合一下,倒也合适。”
“嗯,淑儿不错,性子温婉恬静,举止端庄得体,你教养的很好。本王看也还合适。哈哈,再过两年再说。”水辰笑罢,又有些遗憾的道:“就是贾珍这个纨绔,唉,希望不会让他给带坏了吧。今天我临走时,倒是特意提点了那小家伙,让他去武院,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明白。”
王妃听了也是一愣:“王爷为何要引荐武院啊?毕竟那就是个纨绔哥儿们的聚集地啊。”
“哈哈,本王岂会不知?但是那里再差,也比贾珍强。而且我本意也非是要贾蓉去武院,只是借此提点于他罢了。对了,溶儿呢?怎么没见他来给本王请安啊?”
“他上午玩了会儿,刚才犯了困,我让奶娘带他下去睡了。”
水溶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微微叹道:“山东匪患,保不准圣上又要起了南巡的心思,你近日去看望一下太妃吧!”
王妃听了心中诧异:皇上不是半年前才南巡回来嘛,怎么又要南巡!不过心中虽这么想,嘴上却也只敢老实回道:“是,王爷!妾身明白!”
内城,东北角,武院,比邻国子监而立,占地比之国子监也不遑多让。然而国子监里有监生数百,武院里却只有纨绔四十,连马养的都比学员多,下人奴仆也有一两百人。
此刻贾蓉正站在武院对面的茶楼二楼上,临窗眺望武院内的情状。只见大大的操练场上一人也无,倒是不少下人小厮聚在一些阴凉处吃酒赌牌。也有些仆人装扮者,牵着马儿出来溜溜,手上拿着毛刷不时刷一下马背。
大门口也时不时出入一些鲜衣怒马的公子哥儿,看那样子,不是要出去鬼混,就是刚鬼混回来,满脸的酒色之相。
贾蓉一时也看着感慨道:“唉,同样是人,咋就差别这么大呢!看的爷我也想感受感受这纨绔到底是咋过日子的了。”
回了家,搂着丫鬟腊梅的纤腰,感慨着自己此刻的年幼,心中憋闷的紧。
转头在腊梅的小脸上亲了一下,看着她瞬间通红的脸蛋儿,笑的开怀。
又挑衅似的问道:“你说爷我去做个纨绔怎么样?”
腊梅此刻小心脏正蹦蹦跳个不停呢,虽然已经陪贾蓉睡了大半个月,早就习惯了贾蓉的动手动脚,但是此刻还是大白天的,在院子里,虽然身边没人,也把腊梅羞臊个没边儿。
此刻听到贾蓉不着调的话,顿时小嘴一噘,媚眼一白,哼了一声,嗔道:“爷又闹腾什么呢!好好的,干嘛要去做那劳什子纨绔。”
贾蓉慵懒的躺倒在摇椅上,抬着腿伸向腊梅,示意让她捏捏,嘴上却不以为意道:“纨绔不好吗?天天可以吃喝玩乐,快快活活的,还没什么不长眼的人敢惹。简直逍遥似神仙啊!”
腊梅乖乖将小墩子挪近了些,坐了下来,抱起贾蓉的腿,放到自己腿上,轻轻捏着,嘴上却呸道:“爷可不能胡说了。纨绔怎么能跟神仙们相提。而且,而且腊梅听说,那些纨绔们都欺男霸女,都不是什么好人。”后面的话,越说声音越小,跟蚊子似的。
贾蓉听后更乐,伸手在腊梅红扑扑的脸颊上又掐了一下,这才在丫头极度的不满中放过了她。
心里却又开始琢磨北静王爷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