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霍水想,她早该从噩梦中醒来。
这里面根本没有空气。
梦里,傅南恒被困,显然已经被困了很长时间,所以,在那一刻她就应该清醒了,并且,早点清醒,也不会有后来,傅南谦血肉模糊狰狞的画面。
霍水按照原路返回。
回到傅天龄的卧室。
她不知道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可现在回来,这衣柜还是挪开的位置。
要么,没人进来卧室,要么,有人跟着她进去过卧室了。
既然她现在没事,那应该是第一个,没人进来卧室,所以没发现移动过位置的衣柜。
嘘了口气,霍水在衣柜上敲响三下,很快,衣柜又回归到原位。
霍水低头,攥紧了文件袋,准备离开。
这时,屋内,响起一道温润又温柔的嗓音:“洽拉,原来我在你眼里,就这么没有存在感么?”
霍水一定,整个人都处于呆滞中:“……”
她咽了咽口水,慢吞吞的转身,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属于傅天龄的书桌后,坐着一个人。
那人却不是傅天龄,而是……傅南谦。
几乎是立刻,霍水把文件袋藏在身后,对傅南谦扬起笑容,“南谦,你怎么在这?”
“我自然是来接我的夫人,下去敬各位宾客的酒。”傅南谦站起身,嘴角带着最温柔的微笑,慢慢走向霍水。
霍水害怕,看到傅南谦那张无害的脸,就想到噩梦里,他对她张开血盆大口,满脸狰狞。
“怎么,我的夫人,你这是在怕我?”傅南谦故作不解,话语带着疑惑。
“傅南谦。”霍水胸口大幅度的起伏,心脏狂跳如雷。
这样不动声色的傅南谦,太吓人了。
“夫人刚才还喊我南谦,现在,怎么又连名带姓了?”傅南谦做出更不解的神色。
那神色,看得霍水一度差点信以为真。
靠,这人真特么的会演。
明明什么都知道了,现在却跟她上演情深不寿的真君子这一套。
傅南谦走至霍水面前,对她递出手:“给我吧。”
“什么?”
“洽拉,要听话,乖,给我。”傅南谦修长的手指,就那么摊在霍水面前。
语气却像极了梦中,他对她说‘乖,听话……’之类的话语。
“南谦,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不是说下去敬宾客的酒吗?我过去换一套衣服,马上就好。”
说是迟那是快,霍水麻溜的一个回旋转身,绕开了傅南谦。
只不过,她刚跑到门口,唰啦一下子,门外走出来两个年轻男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霍水转身,登时盛气凌人:“南谦,你这是什么意思?”
“洽拉,你真是不乖——”傅南谦上前,作势要伸手去拿霍水手中的文件袋。
霍水不给,攥得死死的,“明明都看穿我的把戏了,却还演,有意思吗你?”
“夫人喜欢,我自然要随着夫人。”傅南谦回答得很是在理。
霍水冷笑:“我好不容易拿到手的东西,还回去,你觉得可能吗?除非我死。”
话音刚落,就见,傅南谦手往后背一伸,掏出一把黑色的手枪。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霍水。
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