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到了,你看看那边的雷云,亮堂地好似开了霓虹一般!”
“啊...的确,亮堂地连视觉辅助都不用开了...话说要到那种地方的下面铲土,你就不虚吗?”
“当然!这么壮观的景象我可从来没有见过,这次有机会当然要看个痛快!跑到那底下看算什么?”
乐米仰着头看着那片雷云,眼睛闪闪发光,那自内心而发,渴望着神奇冒险的心情呼之欲出。
罗许面色发苦,紧跟着跑得越来越快好似要飞起来的乐米。
多亏了构装,两人只是做出了一个轻微的引导动作剩余的发力便被构装捕捉到信号,在他们发力之前迈腿的动作便已到位,两个人不过就是在一直踩油门罢了。
“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两个还好吗?怎么样?没有我在一旁搭腔有没有害怕?”
哈那可的声音突然从公共频道中冒了出来。
“刚才好几个小时我都没有听到你们说话,还以为你被某卫星爆了,刚死哪里去了?”
乐米大怒,对着那头的哈那可咆哮。
掏了掏震得发隆的耳道,哈那可讪笑道:
“刚才老徐那边出了点问题不是嘛,不过已经解决了,之后便是你们的任务了,放心吧,接下来我会一直在线。”
“哼!”
鼻子哼了一个重重的音节表达不满,米乐看着那片雷云,又沉醉了。
“以你们现在的速度还有半个小时就能到指示的范围,我看不到具体情况所以只能你们自行判断了。”
“哦,很可靠嘛!不过你不是说西卡娜有什么能量影响什么的,过强就联系不上了,难道这种雷暴级别的能量溢散还不够影响我们之间的联系吗?我觉得你现在说的话比几个小时前更清晰诶。”
“哈,是这样吗?是罗许你的错觉吧?”
打了个哈哈,哈那可拿出一袋吸吸乐放在嘴里吸了起来。
他没有注意到,在他拿起吸吸乐的瞬间上面的吸嘴处顿时溢出来了无数的红色的小水珠,还弥漫着浓浓的果香味,不过随即便被哈那可连吸嘴放入了嘴里。
不止如此,卫生间废弃物放置处里带血的纸巾飘飘忽忽地悬浮了起来,米乐床上的娃娃枕头和粉红小熊咖啡杯也在摇摇晃晃着好似想要挣脱引力的束缚。
哈那可和两人说话的时候棕色虹膜外不知什么时候起浮现出了一圈淡紫色的光晕。
异能发动时不是什么家伙都有资格让瞳孔染上颜色,精神力必须达到一定级别以上时瞳孔才会作为异能发动时的特征外显出来,是异能强大的证明,更多的异能者发动能力时是没有丝毫征兆的,比如哈那可,他也是一个异能发动时没有外显的异能者。
不过现在好像有些不同,哈那可明显没有注意到自己什么时候发动了能力,连自己发动了能力的意识都没有。
现在可能的情况只有一种,那就是哈那可的异能力...
暴走了。
通过不知名药物将异能持续保持数个小时甚至凭依距离高达数十万公里之遥的副作用终于开始逐渐显现出来。
要知道哈那可可是连将蛛丝移动都要花费大量精力的非念动系异能者,非本系异能者最基本也要付出十倍以上的代价才能做到本系异能者挥手间便能做到的事,而哈那可移动蛛丝所付出的精神力则是念动系异能者的...一千五百倍!
扔汽车掀房子的念动系异能者若是和哈那可的异能力一样那么他们搬个冰箱都费力!
而现在,整个基站中所有的东西都在为哈那可不经意间散发出来的异能波动所影响!
甚至还能无意识间辅助着基站的信息束自几十万里外贯穿雷暴层直达两人之所在...
这是何等恐怖?
然而代价呢?
不知道,并且...
已经停不下来了。
地图中闪烁着的两个绿点不断靠近任务点,象征着乐米和罗许的行动已经接近尾声,差不多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可以将大家拉回来了。
哈那可双手捧着吸吸乐,将吸嘴的一头放入嘴中,吸了一口锡箔袋中的饮料,纯纯的果汁味在嘴中扩散开来。
几个快乐的音符从鼻子中哼了出来。
毕竟所有最危险的事都已经完美解决了不是吗?稍微放松犒劳一下自己也没什么问题吧?
轰隆!
万钧的重岩从中间的一条小小的裂缝迸裂,声如洪,激起的白烟碎石直上数百米的高空。
而等一切平静下来,那巨大的空缺边角上挂着两个灰不溜秋的小东西,若不仔细点观察地话基本上什么也看不到。
“嘎(家)...没了呢。”
小家伙小心地看了一眼身下,吞咽了一口唾沫,后背沁出丝丝冷汗,后背和崖壁贴地更紧了些。
“是你的错呢,主人。”
被叼在小家伙嘴里的喵芙毫不留情地将锅甩了出去,现在她又多了一点外置装备,就是套在头上的一个皮草帽子,两旁垂下一个绒绒的护耳,将薄薄的耳朵护住,毕竟人类的耳朵可不像动物们,有着绒绒的细密毛发包裹,在寒冷的天后可是很脆弱的。
可是在小家伙看来则是又擅自在自己的身上装备了超麻烦超厚的防护护甲。
“才不是我的错!明明是你擅自用什么东西敲在了岩壁上,然后就轰地一下...”
“顺便说一句,我的名字不叫主人,妈妈还没给我取名字呢,不要给我随便起名字!”
“‘主人’这个称呼不好吗?”
“不好。”
“那我该如何称呼你呢?”
喵芙这句话一下子也把小家伙问倒了。
以前它只有白虎一个交流对象,一直以来白虎也是用‘我的孩子、崽儿、小子、笨蛋、蠢货’之类的名词称呼这小家伙,一直以来小家伙都没有一个确切的名字。
即便是这样,他也不愿意被喵芙随便加上称呼。
对小家伙来说,名字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只有妈妈能够赋予!
过了一会儿,头脑发热的小家伙便自暴自弃地将锅甩了出去:
“反正不能随便给我加上名称,只有妈妈才能!”
“明白了,应主人需求,未名,这个称呼怎么样?”
喵芙没有任何迟疑地给出了答复,速度快得让小家伙猝不及防。
皱着眉头,小家伙思索着这从没听过的词的含义:
“未名?”
“就是没有名字的意思。”
“呃...”
“不满意吗?”
想了想,这个词的话好像还蛮贴切的,而且好像也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称呼。
小家伙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
毕竟,如果喵芙也用小子笨蛋之类的话来叫自己地话它可能会认为喵芙是想挑衅它来着。
“知道了,以后喵芙便用未名来称呼主人。”
“回到上一话题,刚才所发生的事并不是我的错。喵芙要纠正未名的错误。作为一个有用的仆人,解决未名的困难是我的本职,据我的观察,你正对无法挖掘墙壁而困扰,于是我用冰棱打磨出来的简易镐用来辅助你。”
“哦,这么方便啊...不对!你哪里看到我在为无法发觉墙壁而困扰了?”
“你正不断对着墙壁用爪子抓挠。”
“哈?”
说起来,刚才好像因为太无聊所以...
回想那几天,实在是无聊到了顶点,就算是懒惰的大猫一天睡足四分之三地话另外四分之一也会无聊到爆,扣出吃饭舔毛晒太阳的时间也有好几个小时的无所事事,而且,要知道现在可是没有太阳可以晒的,而喵芙简直就是一个会呼吸的衣架,如若不叫她地话她甚至可以一直沉默下去。
小家伙本以为喵芙会一直这么沉默下去,对一切外物都不闻不问,哪里知道自己偷偷扣墙角的小动作会被寡言的喵芙捕捉。
或者说下意识地将喵芙的沉默当成对一切同样报以无作为的态度吧。
不...这哪里是不作为的态度,这简直是不作为的对立面了啊!是完全的我行我素吧!最重要的是行动的时候还不解释缘由,自作主张地分析小家伙的意图,然后按着小家伙无法理解的逻辑干出小家伙无法理解的事,多亏小家伙虽然懵懂却能够意识到喵芙的行动意图大多是以自己为中心展开的,这也让他对喵芙那不可预测的举止多了几分容忍,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
在他无聊地扣墙角时,喵芙居然默默用冰打磨出来了一个锄头,本以为她是在搞一些让自己更加舒适的奇怪东西,结果她就这么把小家伙从墙角拉开,然后正对着墙角一锄头挖了下去...
塌了,什么都塌了,临时的家也没了,甚至差点连命也跟着搭了进去。
小家伙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心中的郁闷,到时候该怎么向妈妈解释?
应该不会生气吧?可万一生气了怎么办?毕竟是妈妈辛辛苦苦才搭好的窝啊!
一想到这里小家伙头都大了。
好吧,这锅也不能全甩给喵芙,能被这小丫头一锄头敲塌的地儿本身便不是什么值得安家的地方。
“并不是哦,这里的山峰能够崩塌全都是我的功劳,虽然此处裂缝的地质虽然非常坚硬,但是事实上由于受到巨大的冲击,其内部应力已经达到了其强度能够承受的极限,就像鲁伯特之泪,只需要抓着他的小尾巴轻轻一敲便能崩毁整个岩壁。”
小丫头又在说一些不明所以的东西了,不过话中的意思小家伙还是听出来了:
“所以都是因为你家才毁了吧?这全部都是你的错吧?”
“并不是哦,为了达成未命名的意志喵芙才化身刀刃为未名披荆斩棘,刀刃是没有错的。”
喵芙的身体悬吊吊地挂在小家伙嘴上,殊不知自身性命全挂在了小家伙那几个乳牙上,可是这样的境地她却一点都不害怕,声线没有一丝颤抖的波动,甚至还理直气壮!
“综上所述,有错的不是喵芙,造成错误的是未名,全部都是未名的错。”
“哈?不对吧?这全都是你的自作主张为什么错全在我身上?”
“作为一个有用的刀刃,明晰未命名的意志是喵芙的职责,而且,刀刃是没有错的。”
“可是,你不是刀刃啊!你是一个活物啊!你会吃饭,会怕死,刀刃可是不吃饭,不怕死的!”
喵芙陷入呆滞中。
“可是...如果不能为未名排忧解难,喵芙的用处在哪里?喵芙必须有用,不然地话,未命名便不会保护我了。”
???
那死犟的画风怎么突然就变了?变得有点伤感了?
小家伙感觉到喵芙的身体有些颤抖。
这是在害怕吗?
小家伙低头想了想:
“为什么要这么依赖我,即便只有一个人也可以活下去地吧?”
“喵芙...没有独自活下去的方式和力量,更相信未名,相信未名可以保护我。”
这算什么?连自己都不相信却相信一个外人。
小家伙面色发囧,万分无法理解。
不过,自己好像被需要了。
有股异样的感觉从心间涌了上来。
被依靠?这感觉好像不讨厌啊。
“一定要在我身边?所以才这么想这么对我有用处吗?”
“没错,请吩咐,请告诉喵芙的用处是什么?”
“用处?好好,我想想...那什么,你除了会按摩还会什么?”
“不知道,喵芙不知道自己会什么?”
“为什么?自己会的东西难道还有不知道的?”
“喵芙不知道自己能给未名带来什么,只知道未名需要什么,那么喵芙便去尝试着完成。”
“我需要的东西我会自己去拿的呐!”
“那喵芙岂不是...完全帮不上未名了?”
“不要这么黏我啊!你自己难道没有想要的?比如变得更强,和母亲一样强什么的...”
不自觉间,话题突然歪了,小家伙居然操心起喵芙的事。
“喵芙...没有想要的,喵芙活着就够了。”
太贫瘠了,这算什么愿望?
小家伙无法想象这么空洞的生活,仔细想想,这几天喵芙真的一点点属于自己的欲望都没有展现出来,都只是沉默着观察着自己。
“...啊!有了!”
“有什么是需要喵芙做的吗?”
“嗯嗯,第一个命令,这是我第一次下达的命令,必须好好地完成才行哦!”
“请吩咐,喵芙已经尽全力完成。”
“愿望,拥有一个愿望吧!”
“好,我会更加努力地帮助未名...”
“不对!不对!不是这个!我是说将我排除在外,单单只有喵芙你自己的愿望。”
“愿望?可是这对未名你没有什么帮助吧?”
“诶,好像是...不对,有帮助!”
“可是愿望是帮助未名不是更直接吗?”
“!@#¥%…好晕…不管啦!总之听好了,命令是...属于你自己的愿望,比如更强,更壮,更悠闲,吃好吃的东西,没有学习,没有休息什么之类的。”
“没有...未名?”
“没错!这是最重要的!”
“...”
“...”
“喂,怎么样?行不行回个声啊。”
“你的耳朵越来越红了,没事吧?”
“喵芙...思维逻辑陷入死循环,过热...”
“喂,你越来越烫嘴了!难道发烧了?不要再在这个时候麻烦我啊!”
结果终究没有让喵芙答应拥有一个自己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