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哈那可背后的包袱便再次展开,将其包裹,可是这一次便没有更高级的权限卡来阻止哈那可了。
抽着脸将手腕上被烫出的一连串水泡一个接一个地挤爆,每一阵疼痛都在消磨着老徐的耐心,随后磨着牙将全部的怒火都归咎到哈那可身上,似怒似笑地瞧向全副武装的哈那可:
“那我就不客气了,这个权限卡我会向上面写份故障报告,不过最近几天你就好好地在你的房间里冷静一下吧。”
说着,一步步绕开哈那可的位置,手摸向另一件构装,紧接着那件构装在老徐手还没接触之前...也爆了,吓得老徐向着另一侧跳了过去。
基站内部嗡鸣的警报响得更急了。
“哈——那——可!”
气急败坏的老徐大吼道。
哈那可摊着两手耸了耸肩,好像在说这不关的事一般,随后想起了什么,在手臂上的光屏上拨动着,随后,哈那可的声音从构装中传了出来...
“你想要修理我,我怎么可能让你穿上构装?这样我不就铁定打不赢身为前军人的你了吗,而且既然我要放翻你而且我也有异能你总不能不让我用吧?至于会爆我也没有办法啊,刚才我不就是说了吗,我的异能现在有些不受控制了,所以...”
以示歉意,哈那可又摊了摊手。
“很好,真当穿上构装就能打地赢我了?正好,我给你上一堂课吧,一堂你们军训时的教官绝对不会教授你们的课程...”
老徐怒极反笑,直接向着哈那可冲了过去。
哈那可一惊,先天发育不良的一拳就这么打了出去。
然而即便发力姿势各种不到位,可是在构装的增幅下威力也相当可观。
没想到老徐冲过来居然是一个假动作,身形一晃来到了哈那可的体侧一脚斜踩在了哈那可的膝关节上。
如果没有构装的缓冲,这一脚便会直接让哈那可这辈子的后半生杵上拐棍。
然而即便这样哈那可也是闷哼一声随着老徐踢踹的方向跪在了地上。
这套构装是软装甲的类型,还被剥离了大部分的武器搭载框架,硬质的附着面积并不大,救援什么的加把力还好,若用于和人正面相搏就有点...不那么适合了。
“首先是后肩的这块不规则状的凸起,背部是人类重要的肌肉聚集群,不管是搏斗还是远古之时的采猎都有着极大的作用,构装在这一部分的构成虽然都非常柔韧且具有一定的抗冲击性,但是只要像这样...”
说着,老徐一脚踩着哈那可的小腿,两只手拽着哈那可的右臂逆时针扭了半转,并从肩头越过向后拉去,顿时哈那可惨叫了一声,肌肉关节被扭曲撕裂的疼痛哪里是一个普通人能够承受地了的?
惨叫着,大豆般的冷汗一颗颗从额前滚落,老徐的这一下顿时让哈那可体会到了此生最为激烈的疼痛。
“只要像这样,来自后肩部位的纳米纤维肌束群便再也起不到丝毫的助力,而且因为肩部这里是纤维层的接合区域,强度要比其它地方稍小一些,知道吗,如果我刚才用力扭下去地话即便有构装护着,你的胳膊也要去医院才接地上了,放弃吧,现在你能够凭借的也只有胸部肋部腹部的纳米纤维肌束群,然而没用的。”
听到了哈那可的惨叫,老徐心中一软,不由得收了几分力,继续说道:
“现在的你想要借助它们也做不到,我现在踩着你小腿的脚,膝盖那里正好顶着的是关乎你身体右侧的能量中转节点,通过判断材质的触感便能分辨出来,现在你能够动用的能量输出要减去七成,绝对拗不过械兵级的我的体能的。”
“骗人!这可是战场上风靡一时的高性能构装,哪里会留下这么一个弱点在后背上。”
尽管疼得无法思考,不过像被这么简单直接拿捏住弱点什么的根本不用通过思考哈那可便将其否决了。
想也不想就将心中所想的话一股脑儿喷到了老徐的脸上。
“呵呵呵,正因为是战场,所以啊,怎么可能将后背留给敌人?比调教这些小玩意儿我不如你,可是拆起来一百个你也比不上一个我,老子纵横战场十年,什么型号没见过?手撕的都已经不止二十件了,甭管那些设计师将弱点藏在什么地方,保管给你掐地死死的!”
“呵,这可是...你说的!”
哈那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句。
虽然没有经过确切的再次验证,不过从那种无法掌控的感觉来看,异能失去了安定的属性,反而加上了类似于暴乱的性质,甚至有些逾越了本身主掌的电子领域,难以想象作为异能起源之地的自己的大脑到底产生了怎样的变化。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自己现在还能动,还能思考,那就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反而是罗许,他体内的生机每一秒都在流逝,自己可以等,但是他不能等!
自己现在的确如老徐所说,构装的动力急剧减弱,特别是右手,被老徐旋扭着的胳膊关节已经有些麻木了,虽然很难相信老徐真的手撕过构装不过到了现在也没法不将其当真。
那里...背上也很疼,宝刀未老吗?
老徐的膝盖好似直接抵在了他背上的骨头,抵到了胸府,有个形状不规则的坚硬几何物挡在他和老徐所接触的地方。
感受着肌肉被挟制无法寸移的剧痛,哈那可紧咬牙关在心中想到。
构装的机能自检没有任何问题,说明没有线路被截断,可是这便是奇怪的地方,按理来说自己穿上构装后即便只是一只手臂的力量也不是老徐压得住的,然而事实反而是像现在这样,自己像一只被逮着鸡翅膀一般,没有半点反抗的能力。
...如果那里真的是能量节点的位置,由于被限制了能量的流通,导致没法有效地发力。
那就让它暴乱吧!让里面的能量无止境地,超脱其承载能力地暴动起来!
哈那可的眼瞳中浮现出紫芒,一点一点地递进,一寸一寸地用异能向着那个地方靠拢...
现在看来异能没有对其它的物性产生干涉,说明自己的异能还没有脱离对芯片中流淌的微电子的亲和性,这对现在的自己来说可以说是不幸的现在最好的消息了。
集中...
集中...
将能力的辐射范围尽可能地收束起来,仅仅只让边缘波及到那块儿区域...
哈那可控制着异能构成的空心圆圈不断收拢,向着那块被抑制的能源节点靠近。
在极微观的视角下,无数规格为纳米级别的纤维束突然一颤,毫无征兆地爆碎成粉尘。
仅仅只是让里面的能量更加活跃,能够冲过被挤压成小巷的纤维丝,不是让其彻底冲破物质的束缚。
“来吧!在我械兵级的力量下保管你一个屁都崩不出来!”
老徐说着,随后又把哈那可的手拽得紧了点,只觉得膝盖抵触着的地方越来越热。
奇怪,用生物制剂作为能源的构装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如果在战斗的时候会产生热量并不断堆积这和旧时代被淘汰的外骨骼有什么区别?
此时老徐已经觉得有些不对了,然而再拽下去哈那可的手臂真的会断,然而这么一犹豫...接下来他就后悔了。
哈那可强忍着疼痛低吼着,手臂和肋部的波纹嵌口发出了幽兰色的光随后越来越亮,老徐只觉得自己压着的手臂用一股愈加庞大的力量将自己向上抬了起来。
已经没法保持将哈那可踩着跪地的姿势了,老徐又因为对方是放不开手脚,各种杀手锏都用不出来,只能一咬牙两脚卡主哈那可的腰身,一双胳膊使出吃奶的劲儿掰着哈那可的一只手。
“老子可是...械兵级的!你一个屁...都崩!不!出!来!”
一臂之力拥有一百公斤的力道为1C的标准线,而老徐则是械兵级的10C...咳咳,大约是7C,双腿两臂加上腰身的力气别说是哈那可的手臂,就连钢筋老徐都可以掰给你看!
然而,现在老徐可谓是悔青了肠子了,可惜为时已晚,有了附甲加持的哈那可一只手臂的力道比他还要大!那股逐级攀升的力量居然有将他整个身体拔成两截的趋势!
不行!已经快支撑不住了!
老徐满脸通红,横肉暴起,然而汗粒滚着滚着就变成了绿豆大小从脸颊上横肉的缝隙间滑落下去。
哈那可就这么单凭一只手臂将老徐整个身体抬了起来!要知道现在的老徐可是用这种关节技将哈那可的发力可能限制死了的啊!
嗯,就像刚才老徐嘲笑哈那可那双秀丽的手掰不动他的小臂一般,现在倒了过来,此时的老徐再也没法对哈那可比姑娘还秀气的小手笑出声来了。
“啊啊啊啊!”
随着哈那可的咆哮,老徐只觉自己拼劲全力缠抱着的手臂此时居然有挣脱他掌控的趋势,双腿的韧带愈发疼痛居然反馈回来了一种不堪重负地嘎吱声!
双脚终于被强行拉开,失去了所有的落足点,随着一阵天旋地转,老徐的视线黑了过去,耳边又缭绕起了基站小娘嘤嘤嘤的哭泣声...
不知道多了多久,老徐猛地惊醒,一个鲤鱼打挺翻了过来,立刻向着周身四顾。
哈那可正携着罗许的半身将其往进来时的玻璃舱中塞去,看到自己醒来手上的动作突然就加快了。
“不行!你这么做连本来可以活着的人也会死的!”
老徐急得对着哈那可的背影大吼一声,向哈那可扑了过去。
哈那可的身体朝自己转了过来,好像是错觉,不知为何老徐感觉自己的前扑遭受到了很大的阻力,还有那个鹅蛋面罩上印着两盏紫色的,像眼睛一样的灯。
突然间,自己的后腰被什么人猛地抱住,导致身体向前扑去的力道彻底消失,耳边响起了故作粗狂的娇声爆喝:
“超级女子防身术,碎颅爆裂背摔!”
随后又是一阵天旋地转,随后钟鼓在脑海齐鸣,随之而来的是头顶像天崩地裂一般的疼痛...
...
老徐两手交叉托着腮部,一脸沉思状,坐在一个随手找来的垫子上,这个垫子勉强可以让他的两肘放在两膝之上,可以说是非常合适地了。
嗯,如果可以把耳朵往下凑近点还可以隐隐约约听到垫子的求饶声,可能是错觉吧,好像是这样说的:
“啊啊啊!不要坐了!胸平了!平了!对不起!是我错了!是小女子错了!”
老徐淡淡向下扫了一眼,随后挪了挪屁股,不理会乐米那本该让人浮想联翩的词汇,揉了揉头顶的大包,继续沉思。
那时反射到哈那可面罩上的紫灯老徐到现在都没找到,正纳闷着呢。
时间稍微地往前退一小会儿——
乌拉乌拉叽喳叽喳用各种腔调叫唤着的基站喇叭将聒噪的声音挤入了墙角的每一个缝隙间,就连安家在桌子拐椅子腿上的积年污垢都有了些许松动的痕迹,当然乐米也躲不开。
昏迷着躺在自己床上的她在这样的噪声下仅仅只坚持了十秒就乎地爬转起来,一脸无措而又迷茫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金属门板。
好在很快她就听出来这是基站的警报被触发了。
刻不容缓,她一把把门拉开,向着右侧走廊冲了出去,大伙儿在太空中起居休憩的这里是基站第四节,在第七节那里放着附甲和其它的一些应急修补设备。
转即他看到了面容扭曲的老徐双眸通红一脸狰狞地扶着头站了起来,然后大吼着朝哈那可扑了过去。
喳!我就知道!别看你平时一脸和善幽默的模样,内心中潜藏着的恶魔终于安耐不住原形毕露了!哼!在我第一天看到你满脸横肉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这老小子不是个好东西!
乐米心中的念头如飞轮一般急转,身体却已经先行。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乐米一个纵身一声大喝...
老徐小心翼翼地将手指试探着摸向头顶,只是轻轻一碰就倒吸了一口凉气,顿时觉得自己屁股坐地更安稳了。
事实上老徐对自己被放翻的这件事并说不上有多么恼火,或者说,还有点高兴,因为罗许有救了,也有些愧疚,因为自己无法将自己的职责贯彻到底,也有些释然,这毕竟仍是自己尽力了的结果,接受就好,只是这被放翻的过程实在有些让人笑不出来罢了。
嗯,就在刚才,老徐给乐米来了一套完整的大杀必死来表达自己的不满,乐米终于理解了什么叫做老男人的凶残,现在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使得上劲,就像被十八台压路机并排撵过,最开始做完的那一会儿连喘气的力儿都快没有了,现在好歹还叫得出声。
“我只是以为你掩藏着的凶残本性爆发出来了,想要制止你而已啊,为什么要这么突然对我上下其手!弄得我浑身都疼?”
老徐的脸顿时就黑了下来,将身体的中心又朝着屁股下挪了挪,听到身下的悲鸣,这才心情好了点。
嘀嗒~
哟,终于回来了。
老徐叹了口气,或者说,长舒了一口气,自己的内心终于不用再去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