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嘘嘘~可爱的小家伙,这个给你,原谅我好不好?”
松鼠裹着热毛巾被放在在桌子上,在其面前,乐米手里拿着一枚金黄酥脆的小球不断在它面前晃悠着。
并不能理解前方这只面目丑陋的大猩猩在说什么,不过她手里拿着的那枚小球香气很诱人,咸甜的鲜味直往鼻孔里钻,久久没有闻到过这般诱惑的香味的松鼠唾液在疯狂的分泌,肚子咕噜噜着表示强烈不满,虽然是没有见过的东西,但是显而易见这是可以吃的,感受到其存在的身体感官都在拼命地驱使着它一把将其抢夺过来吞入嘴里。
不仅如此,那个雌性还在不停地用手掌颠着那枚小球,更是将那扑鼻的香气散发开来,那种讨好意味显而易见。
嗯,肢体语言可以说是动物相互理解的最初的语言,即便言语不通不过结合举动并不妨碍松鼠理解那只大猩猩想要表达的含义。
起身夺过那枚小球,还不等乐米高兴起来,那小球便被松鼠扔了过来,清脆的一响,正好命中脑门: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小胸脯大幅度地鼓荡着,在乐米面前愤怒地挥舞着手臂。
突然间气息一窒,只好丢下一个愤怒的眼神,灰溜溜地钻回了毛巾里,在毛巾外面,浓氧瓶被倒放着,旋扭扭开了一个小小的角度,里面的氧气已非常缓慢的速度倾泻着,恰好可以维持住松鼠在这气压极低的环境下的生理需求。
当然,仅限于不激动的情况下,若是因为激动导致肌肉耗氧过高地话同样会让松鼠脑袋发晕的。
难得松鼠只花了这么短的时间就一定程度明白了现在身处的境地,也明白了这个比它重几倍的铁瓶中装着的风是它现在得以保持清醒的唯一可以依靠的东西。
老徐看到乐米吃瘪的情景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在乐米羞恼的的怒视下毫不收敛:
“哈哈!看样子你被嫌弃了啊!”
“哼!这不过是开始罢了...来来来,小家伙,如果一个不够你原谅我地话,那就...”
“两个!两个怎么样?”
“吱?”
乐米在自己那小小的一堆中拨出了两个小金球出来,然后递到了松鼠的面前。
什么!?居然想用这种办法收买我?可恶,好想吃...不行!松松松你的尊严呢?
两颗零食的威力当然是一颗零食的两倍,糖果攻势的威力竟是如此的强大,松鼠苦不堪言,一时间陷入天人交战的境地。
好半晌,只见松鼠居然缩回了毛巾中,一把将其拉下挡住鼻子,用其上翻滚着的热气屏障挡住了那如浪潮般朝鼻孔钻进去的香气。
现在的松鼠连将这两枚小球怼到乐米的额头上都做不到了,它害怕扔顺手扔到自己喉咙里去...
啊...黑暗,令人沉醉的黑暗,没有该死的白面猩猩和那该死的诱惑...等等,这是什么?香味?怎么可能?
肚子又开始造反了,而且还越来越过分,仿佛要扭曲成一团,胃酸不断地翻涌着,消磨着胃粘膜,甚至开始疼痛起来,终于,忍受不住的松鼠怒掀毛巾,准备将那两枚小球全部怼到那猩猩的两只眼睛中。
可是当他真的看清楚面前的一切时却突然愣住了,原来自己正对着的是五枚排成一排的球球,在其后面,盘膝而坐的乐米嘴角划出了一个得意的弧度,在松鼠看来简直犹如恶魔一般:
“哼哼哼~放弃无谓的抵抗,屈服在甜蜜的膨化风暴里吧!”
可恶,居然还有?那该死的家伙到底是从哪里摸出来的?
就在松鼠即将屈服的那一刻眼前突然黑了下来,感官顿时变得迟钝:
不行了...脑袋想太多又开始眩晕...不过多亏了这个,总算摆脱了那东西的诱惑,不过,她到底是将那个小球存放在哪里的呢?
嗯,决定了,我全部都要!
被缺氧黑掉的不只是视线,还有智商,此时的松鼠居然下意识地忽略掉了千百倍于自身质量的体型所带来的战斗力差距。
深吸了几口气,将对它来说太过稀薄的空气压入肺部,稍过一会儿后视线开始清晰起来,趁着这段时间,将周围的一切纳入眼中...
那...那是什么?!
顿时松鼠眼睛瞪得浑圆,在那个最为壮硕的大猩猩面前,堆积着它做梦才能梦到的山峰,一粒粒形状各异、如各类松果堆砌而成的高塔屹立在那里,散发着金色的光。
事实上整个秋季下来松鼠可以弄到比这多得多的松果,可是像这样被全部堆砌在眼前绝对是极为震撼的,就像一亿元在银行卡上的表现方式和变成现金摆在眼前的表现方式其冲击力不是一个次元的。
如果有那只松鼠敢这样将这么大一堆的松果堂而皇之地堆砌在光天化日之下先不说有没有野猪什么的循着味儿赶来,恐怕由于惶恐自己的食物被周围并不存在的窥视者突然窜出来将一切夺走,整个心的心神都会沉溺在患得患失之间,到那时想得绝对是将这一切藏起来,而不是傻乎乎地坐在那里欣赏自己的宝藏。
嗯,多多少少因为这样的天性,明明有比谁都多的宝藏却无法从中获得快感,松松松的母亲也因此被憋出了一些怪癖,不过这都是后谈。
松鼠只知道眼前摆放着这么多的好吃的等待着自己去发掘。
脚被剥夺了知觉,只知道那个金色的山峰正在视野中缓缓变大。
“对不起小朋友,此路不通哦~”
啪叽一下,松鼠被老徐无情地一弹指打中额头,翻着跟头滚回了氧瓶旁,还打翻成拱桥一样的毛巾。
“吱吱!!!”
松鼠已经失去理智了,浑然不顾一切地冲向了宝塔,嘴里的嘶鸣已经成为了无意义的发泄,随后,被老徐又是一指弹中额头,从哪里来回到哪里去。
啪叽!
滚了回来。
啪叽!
滚了回来。
啪叽!滚了回来。
像一条腌巴了的咸鱼,两眼发直地躺在了氧气瓶的出气口下,过了段时间后锲而不舍地站了起来,随后...
啪叽!
又滚了回来。
不知道多少个来回,松鼠一直锲而不舍地向着那海市蜃楼发起了冲锋。
乐米和哈那可已经不忍直视了,多少次想要阻止老徐或者松鼠都无济于事,执着的松鼠已经无法用行动阻拦!
不过老徐好像也是觉醒了什么属性,不仅没有腻歪反倒解锁了不少新的姿势,最后甚至估摸着松鼠眩晕的距离将自己的零食塔推到刚好松鼠会趴下的地方,然后慢悠悠地将其移回氧气瓶下,然后饶有兴味地看着它再次倒下...
别说老徐,哈那可和乐米都上瘾了,蹲在一旁就像蹲在蚂蚁窝旁看着蚂蚁进进出出的小孩子一般。
在这样的折磨下执着的松鼠终究还是变成了自闭的松鼠,翻着白肚双目无神地看着天。
更可恨的是那该死的大猩猩居然还在上面抓起了一大把的零食塞进了嘴里,让人意燥的咔呲声如魔音灌耳,无数翩翩的臆想不断地从脑海中冒出来,诉说着那东西是何等的美味。
可是吃不到!这简直就是对它心性最残酷的拷问。
索性将毛巾扯过捂住脑袋。
就这样捂死小爷我吧!
突然那捂着自己面庞的毛巾开始抽动,磨得松鼠鼻头发痛,最终松鼠还是抬手将毛巾扒开一条缝隙,映入眼中的是那个一开始用开水烫自己的雌性。
只见乐米一脸坏笑地颠了颠手,那种轻盈的碰撞声传入到了他的耳中。
“嘘嘘~可爱的小家伙,这几个给你,原谅我好不好?”
“原谅我好不好?”
...哼!
松鼠将脸一把盖住。
“嘘嘘~”
“吱吱!(好烦呐!不要来打扰小爷,没看见...)”
乐米二话不说地将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地塞到了松鼠的怀里,手忙脚乱的松鼠一时间居然没有反应过来,好几颗小球儿都滚落在了地上。
一...二...三...居然有十颗!
松鼠看着怀里的一大捧膨化零食,抖了抖胡须,一时间陷入沉默,随后,默不出声地将其塞到了毛巾底下,随后自己也钻了进去。
乐米挠了挠头:
这算是原谅了我吧?
不过这些散落在地上的零食它就不要了吗?
随后撵起一颗小球,结果还来不及对其做什么,就被窜出来的松鼠飞速打落,将其塞到了嘴里的颊囊中。
“吱吱!吱吱!(别碰它!这已经是小爷的东西了!)”
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指尖,乐米脸颊抽了抽。
这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啊!
“吱吱吱,吱吱吱。(不过看在这东西的份上,小爷就勉为其难地原谅你了。)”
就在这时,钻回毛巾洞里的松鼠探出头来,对着乐米吱吱吱了起来,吱完了之后,嗖的一下钻了回去,将毛巾拽得死死地,半点缝都不肯留,简直从骨子里散发出来了一股傲娇劲儿。
“它到底吱了些什么?到底有没有原谅我啊?”
愣了半晌,被吱了一头雾水的乐米终究还是向两边旁观的观众问道:
“谁知道呢,说不定只是把你当成可以让它吃白食的傻子了,毕竟我觉得这家伙的智商可能有点堪忧,可能就是一个误入歧途的单纯宠物吧。”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爬进去的。”
老徐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