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
倒霉到爆的倒霉。
啊啊啊,回想当初,它松松松本住在那高高的大树上,生活乐无边,哪知天上突然来了一阵妖风把它掀,随后将它卡如那草丛中有家不能回,被刀砍,被猴追,凄凄惨惨,最后被逼落到那深崖中,孤行两月,进魔窟,遇魔王,最后...
对了,这里大概是在哪里来着?
地底世界?
“松松松...”
谁在叫我?
“松松松...”
“...松松松...”
听到了!
“你不要死啊!”
???
你才要死了哩!
松鼠一个挺身,痛骂出声:
“咳咳...咳咳...”
本来是想这么做的,可是出口的不是暴躁,而是是一口泥水...
“你终于醒了!”
“咳,发生了...什么?”
松鼠咳嗽着,看到面前那张属于麦加的大脸,水淅沥沥地顺着它脖颈的毛发往下流,表情似乎带着关切。
此时的松松松终于回想起刚才发生了什么,似乎它们落入到了一片汹涌的水流中,那时它急忙躲在了某个浮游警卫的腹部,之后便被倒灌进来的水给呛晕了过去,说实话,现在能看到麦加的丧脸它还真有点高兴。
不过,眼下它们呆着的地方似乎又是一个那陨舰内部风格的一个地穴,正正方方,每隔五米便会有光源分别出现在两侧的墙壁上,浑浊的水流从中央汹涌地流过。
不过好在两边有着不算窄的堤,水漫不上来,而他们就在其中一边的岸上。
“当然是没事了,如果小爷没醒过来那就有事了。”
松松松说着起身,抖起毛甩着水,回过身又拧了拧自己的尾巴,将身子弄了个半干。
“没事就好!那现在赶紧帮我把这些线咬断吧!”
麦加高兴地抬起自己的脚,挂在麦加脚上的金属疙瘩们跟着麦加的动作碰撞着,发出一片稀里哗啦的碰撞声。
那群浮游警卫们自然是跟着下来了,即便报废了也还拴着麦加的脚腕紧紧不放,还有几个没报废的同样也扯着麦加的脚,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使劲儿地将麦加往上拽,时不时将麦加扯地一个踉跄...
别提麦加被这样不上不下的骚扰搞地多狼狈了,虽然多亏了它们麦加才能做到下水不久便被拖着浮上水面,让它能够快速地看到沿岸避水的高台,暂且得救,可这动不动就扯后腿跌你一个跟头什么的这谁受得了?
就这么一会儿时间麦加已经烦透这群飘来飘去的橄榄球了,一见松鼠醒来便想要让它把这些线全部咬断。
...
见我没死这么高兴,原来是为了好让我当工具人的吗?!
“不解!”
松松松把头向着旁边一撇,显然是准备袖手旁观了。
麦加一愣,满头雾水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自己又无意间触碰到松鼠的哪个禁忌,郁闷地只想吐血:
“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自己想办法吧!”
“我自己有办法当然会自己干啊!可是这线太韧我搞不定啊!”
麦加扯了扯自己脚上的这一大串。
“...那就挂着吧!反正小爷不管!”
松鼠屁股一扭,头一撇,显然是犯别扭了。
“...松松松大爷,你就直说吧,到底我又膈应到您老人家什么地方了?”
“哼,你还问我为什么,我还要问你为什么!那个时候,你为什么要用屁股顶我?”
???
我什么时候...
嗯?!
“你还记得啊!”
麦加大惊。
松鼠一声冷笑,蓦地一个回头,眼冒煞气:
“我们在一起出生入死这么久,结果别人一个小计你就用屁股怼我?”
“等等!那啥,我这不是误会了嘛...等等等等!你要去哪里!”
“食屎吧你!小爷决定一个人单飞了!”
“等等等等...”
不等麦加挽留,说着,松松松一脚踢开一个挡路的铁疙瘩,向地道的深处跑去。
麦加懵了,刚想追上去就被不安分的浮游警卫们扯了一个跟头,爬起来之时松松松已经不见身影...
毕竟是松鼠,只要跑起来一转眼便没了影子。
剧情发展之快让麦加根本来不及阻止便以到了尾声,想阻止也阻止不了,而那群还在飘忽着的浮空大梭子仍然还在努力地往着一个方向拖拽麦加,烦不胜烦...
唉...
麦加叹了一口气,现在它想追也追不上,只能自己想办法把这一堆球给取下来,不过好在它目前似乎有充足的时间来处理这些东西。
就是不知道之后还追不追得上松松松了...
麦加叹了口气。
好在这些细线的端头是用于快速绑缚目标的机械配重,只要这些细线不被拉扯着便有了将结解开的可能,就在松松松离开了的半个小时之后,麦加凭着灵巧的脖颈将细线的端头一根根地解开,于此刻,麦加算是真正的获得了自由...
不过谁都没有预料到,它们重逢的日子会来得这么快...
就在它们分开后的半个小时...零三十秒之后——
地上趴着的松松松如同死猪一般,一只手还指着前方,似乎在说...
刚才那会儿它跑得太快了,一时间氧气没跟上脑子,顿时晕了过去,要知道这里可不是西卡娜,麦加因为一些事情身体大变就算了,松松松可是正常鼠,该晕就立即晕了过去,便像这样,像一条咸鱼一样晾在了这里。
看着这样的松松松,麦加面上毫无波动。
旁边的流水哗啦啦着,似乎将麦加内心中的声音道了个通彻。
随后,它的视线逐渐停留在了松松松那纤细的脖颈上,眼睛微微一眯,抬起脚,稳稳地将脚趾放在了松松松的脖子上。
它的脸色阴晴不定,似在犹豫。
足足半晌,麦加的脚尖一直悬在半空,收放不定。
终于,它的眼中闪过一丝果决,指甲猛地向下一按...
啪卡!
一声轻响,松松松的脖子,套在松松松脖子上的那个不断放着电的项圈断了。
刚才麦加看到了松松松脖子上垫着的它的羽毛,所以突然想起了这件事。
既然这时候想了起来麦加也不能忽视掉这件事,于是它蹲下来,学着松松松的方法,用嘴将自己的羽毛垫在了孩子们的脖颈内侧,然后小心地将它们的环放在了自己的两蹄之间,用脚卡住,然后用嘴轻轻一啄,见没有断裂便又加上了一点力,逐渐过渡,直到它所施加的力度刚好将环啄断又不至于伤到小鸵鸟们的肉。
七个小鸵鸟一个一个地将它们脖子上的环弄断花费了麦加不少的时间,最后的便是麦加自己的环,当然,自己便不用这么娇气了,好歹也是被白虎揍过一下子还活着的动物,直接将脖子抵在墙壁上,随后用脚对着自己的脖子一踢,那个小圆环便立即粉碎了一地,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一丝的残留。
它们不知道,如果那东西留在自己身边地话它们可能永远也别想安宁,此时的这番举动让它们彻底地摆脱了人类的束缚。
做完这一切之后,麦加的心中似乎移开了什么重物,骤然轻快,衔起松松松的尾巴便将其整个放在背后,然后用自己的羽毛轻轻将松松松盖上,长出了一口气,心情不由地高昂了起来。
似乎,此刻的它们彻底自由了,不受任何往事或现实的牵累,能够彻彻底底地奔跑在这个世界中了。
于是乎,某只外星鸵鸟踏着轻快的踢踏步,摇着肥屁股消失在了这不见外界的地下水道。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